感。
银色的剑光迅疾又至,漫天剑光很快交织成一张网,铺天盖地,兜头罩下,再无处可躲。
“唰!”面庞堪堪躲过一剑,耳边传来剑锋刺破空气的声响。很快耳垂传来一丝痛楚,脑中才稍稍清明了一些。
“雪儿,你没事吧?怎么如此心不在焉?”颜旷那关切又责备的声音传来。
沐雪摇摇头,走向旁边的椅子坐下,拿起桌上的剑鞘。
“你赢了。”沐雪淡淡的说着,还剑入鞘。
候在一旁的呈璧和祺英见二人停歇,急忙为自己的主子奉上湿巾。
颜旷把剑递给呈璧,然后取巾拭汗,见沐雪呆坐不动,便走到她面前,取过祺英手上的湿巾,轻轻覆在沐雪的耳边。
颜旷柔声问:“疼不疼?”
“一个小口子而已。”
颜旷拿开湿巾,仔细查看伤口,因沐雪躲闪及时,耳垂只被剑气所伤,此刻伤口已经凝结血痂。颜旷于是放下心来,看她仍是神情恍惚的模样,便用湿巾轻柔的抚上沐雪的脸庞。
他问:“你怎么了?”
沐雪双眼无神:“最近心神不宁的,晚上便没睡好。”
“成天想着什么呢?”
沐雪看了他一眼,摇摇头。她无法道明自己那凭空出现的危机感。
颜旷把湿巾递给祺英,吩咐说:“晚上燃些安神香,没有就去内库取。”
祺英答:“是。”
沐雪轻声道:“没用的。”
颜旷挥手让旁人退下,他双手握住沐雪座椅的扶手,欺身上前,坏笑着说:“是不是要我夜夜去陪你,你才睡得好?”
沐雪直视他近在咫尺的眼睛,冷淡的说:“你还不如一把剑好使。”
“什么意思?”颜旷边说着边往前凑,欲要一亲芳泽。
沐雪抬手抵住他的胸膛,道:“有血腥味。”
颜旷脸色骤变:“你还在为昨天的事生气?”
“生气谈不上,确实有点心寒。”
“犯了错,不该罚吗?”
“赌博而已,用得着杖毙吗?我也参与他们了,你怎么不罚我?”沐雪瞪着眼睛。
颜旷深吸一口气,缓声说:“我是杀鸡儆猴。”
沐雪冷笑:“想必那只猴就是我吧?”
“当然不是,你怎么会这么想?”颜旷皱眉去捧她的脸,“这件事上我自有我的道理,你相信我,别管了。”
沐雪冷着脸甩开他的手:“你有你的理,我便依我的理。”
“这把剑借我了。”不管颜旷的反应,沐雪推开他,携剑离去。
颜旷无奈的看着她的背影,没有加以阻拦。
他暗暗捏紧拳头,指节泛白。那群宫人被审了这么久,什么手段都用了,可仍是没能找出下毒之人。只有全部杀了,才能一泄他心中之愤。
而他又是绝不可能将真相告诉她的,说出来只是徒添悲伤,那种丧子之痛让他一个人背负就好。
颜旷返身坐下,椅子上还残留着沐雪的余温。他伸手从桌上拾起一杯茶,启盖吹了口气,杯子里的茶杆沉沉浮浮,一如此时的心情。
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颜旷抬眼看去,那是一张平淡无奇的路人脸,身着普通卫士的服饰,停在三步外,躬身作揖。
“参见陛下。”倒是熟悉的声音。
颜旷抬手:“免礼,坐罢。”
来人面无表情、毫不谦让的在桌子另一头坐下。
“查清楚了吗?”
“都是梁人,但是敌是友,尚不清楚,故而不好动手。”
“梁国那边怎么说?”
“语焉不详,不肯言明。毕竟有可能涉及军事机密。”
“这好办。你跟梁国那边说,近期我们要动手,让他们的人赶紧撤出应京,”颜旷笑笑“我们不介意他们借我们的手除掉一些人。”
来人默了默,起身作揖,道声“是”,从始至终面无表情,转身几步腾空、掠墙而去。
玉宫内殿
付付近来一直黏在玉渊身边,端茶送水,捏肩跑腿,形影不离,随身侍奉,俨然一副“孝徒”模样。
本来除了玉宫修师们和玉官离遇,就只有两个入室弟子能够直接面见玉渊,所以他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睡觉,要么睡在床上,要么睡在楼顶,偶尔与六院院长和其他修师们讨论玉宫事宜。于是付付便整日坐在玉渊身边,支着头,看着他安然的躺在那里,平静而安详。
终于,玉渊忍不住开口了:“付付啊,你守在我身边,会让我分心的。”
付付歪着头:“睡觉也需要专心吗?”
“我是在修炼!”
付付一脸怀疑。
“你也自己到外边修炼去,不要偷懒!”玉渊坐起身来,摆出一副严厉的模样。
付付反而倒身,头搁到玉渊腿上,弱弱的说:“师傅,我好饿啊。”
玉渊皱眉:“你又辟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