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还是待在了他可触范围内,所以,都在按照他的设想进行,他不应该如此不悦,但是——
“我本来是有放过你的打算的。”
她脸上露出的表情多么的后悔惋惜,急切想要背叛的意图在她身上表露无遗。
如此迫切地想要逃离。
……呵,太天真了。
他怎么可能放过她。
尖锐的恶意疯涨一样地爬满心头,他在这一刻根本没办法克制自己那些黑暗的情绪,只能任由它们尽数倾向面前的女孩。
“冷静下来!她真的被吓到了。”
“你在假装什么?明明你也如此生气,她的背叛是你我都无法容忍的事情。”
“但这样的方式只会让她惧怕。”
“不好么?”
“你真的希望这样?”
低姿态的道歉祈求也无法平息他想要去毁掉些什么的念头,脑海中的人格像是在对峙,分裂出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如果你只是想让她臣服,那我无话可说,可你需要的远不止这个。”
“你那么道貌岸然地劝解,实际上不也是想要她属于你么?”
“……”
“别骗我了,我和你是一个人,我有多想掌控她,就说明你有多想得到她。”
“但自认为强过我的你却连更周全的方式都不愿意。”
……
陌生女孩的到来暂时缓解了局面,也让他收起那股蠢蠢欲动,端出人前温和宽厚的虚伪表象。
早川凉夏露出了一副宛如劫后余生般的庆幸表情,她的伪装拙劣而可笑,丝毫不去考虑看见的人会产生什么样的想法。
“你的思维已经偏离方向,不要继续下去。想想你该做什么。”
“赤司征十郎,从小你是怎么被教育的,难道就是让你在这种时候毫无意义地发怒?”
“去想办法,像我当时一样,让她无所察觉又心甘情愿地接受靠近。”
“……不要逼迫到无法挽回的地步,去用最合适的手段掌控她。”
这个女孩子你再了解不过,你在她身上耗费了近三年的时间,不会有人比你更了解她,只要你想,掌控她是再容易不过的事,但要以最让她甘愿的姿态向你走近,就必须更加冷静,更加细致,不允许有任何的差错。
思想,喜好,习惯,行为模式,甚至是不经意的小动作,全部,全部都要……
“赤司君?”
早川凉夏站在两步开外,脸上挂着礼节性的微笑,生疏而又客气地称呼着他。
……既然她更能接受平和的假象,那么赤司征十郎,你就表现出那种模样来好了,对你来说也并不是什么难事,只要能达到你想要的就可以了。
“越是想要得到的东西,就越是要学会忍耐。”
他父亲在他幼年时所教给他的这句话,他多年来早已运用纯熟,深谙于心,而今,终于用到了他想要的女孩身上。
那么,就像当初那般谋划一切,看着她懵懂地踏入死局,即使不去王将,也没有什么分别了。
反正由始至终,他们的交集从来都不是什么意外,除却最开始的相遇,一切都是他步步为营。
所以,赤司征十郎,你对此再擅长不过了。
而在他表现地稍微平和后,早川凉夏果然也跟着松懈起来,似乎觉得他不会再做什么了,开始想以普通同学的模式来对待他,即便还是尽可能地避开,但比起最初时惶然紧张的状态已经好太多了。
她算得是上了解自己,许多方面敏锐得可怕,却偏偏又这么轻信了自己的表象,不知道是确实没有看出,还是自欺欺人地不愿面对。
不过都没有关系,按照他的布局一步步走下去就可以了。
……要按捺住偶尔浮现的极端念头。
然后完整地得到她。
☆、r.13
“还是说——你就如此无法接受现在的我?”
早川凉夏猛地挣了两下,动作在体会到这句话的内在含义后成功停止,她几乎是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态度看向赤司征十郎,呆愣的模样与一贯的形象十分不合。
即便这句话中的压迫与怒意最为强盛,但撇去这些危险外壳,能说出这句话的理由,其实也就代表着……
这样的认识将她心底翻涌的恐惧凭空压了下去,以致她能清楚看见赤司脸上毫不掩饰的冰冷锐意,仔细观察却能发现异色的眼底些微的厌弃与晦暗。
“……你?”连挣扎都忘了,这一瞬间胆子莫名大了起来,早川凉夏顾不得手腕的疼痛,目光直接地打量着眼前的少年,用一种近乎探究的直白毫不回避地对上他的视线。
难不成赤司他真的——
“不要用那种可笑的眼神看着我。”
神色冷冽的少年干脆地甩开了手,同样的,也和他素来绅士有礼的形象十分不符。
但早川凉夏完全没心思去考虑这些事,睁大了双眼却没勇气说出心中定论地猜测,只是惊疑不定地咬紧了嘴唇。
眸光一扫,赤司的视线在某处短暂停留,而后便未做犹豫地转身离开,直到他的背影在视线中消失,女孩才脱了力气,弯腰撑住膝盖,捂住嘴大口地喘息。
……到底是不甘心说出的这句话还是根本就没有放下……
“啪嗒——”
身后的阴影里传来很细微的树木碎裂声,凉夏眸光一凛,站直了身体:“谁在哪里?”
“……呃,其实我也不是故意想听的。”
光是声音就足够有辨识度,凉夏愕然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