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湖解释说:“就是三老爷家的九小姐。听说三老爷外放琼州好多年了,三房的小姐和公子们都是跟着去了任上,逢年过节也不一定能回来一次,去年老太太不知为何,突然派人把三老爷家的公子和小姐们都接回了京来。”
听红湖这么一说,沐雪突然就记起来了,三老爷穆楚潇,可不就是之前的琼州知州,好像听穆楚寒提过。
红湖继续说:
“奴婢听说,老太太对外说,三房公子小姐都大了,该相看定亲了,盛京权贵多,为着能给三房的公子小姐们相一门好亲,这才使人将他们接了回来。”
“可奇怪的是,小姐和公子们被接回来了,老太太却似乎将他们忘了一般,从未提起,也未吩咐过侯夫人,和当时管家的大太太为他们留意亲事。”
“三老爷几次写信回来说,要接小姐和公子回琼州去,老太太皆是不同意,还写信去狠狠将他责骂了一顿,说他不忠不孝。”
沐雪看了一眼红湖:“这些你都是从哪儿听说的?”
红湖抿嘴笑了笑:“世子妃不是那爱管闲事的,奴婢们也不敢随便说嘴,这些事儿,大家心照不宣的,府里的人没几个不晓得的。”
沐雪点头,的确,她一开始进穆侯府的门,就从没想过要管穆侯府的闲事,一心一意只想守着自己的院子和穆楚寒过日子。
后来被赶鸭子上架,当了世子妃,当了主母,也没耐烦去管这些破事儿,而后逼不得已惩治了那些刁奴,又制定了一套规矩来,将权利下放给了各房院子,整个府里也清静了许多,没发生什么事儿。
至于太太们之间的斗争,只要不惹到她头上来,不要影响了她,她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一直最为担心的还是穆楚寒在外面做的事。
如今,府里给她管的这般严实的情况下,居然都能让人钻了空子害辰哥儿,下毒害她,不得不让沐雪打起了精神。
“你继续说。”
红湖看了一眼明显更加正色的沐雪,接着说:
“关于这件事,府里的人都在传,说是三老爷在穆侯爷面前告了咱世子爷的黑状,惹恼了老太太,故而老太太这是故意整治他呢!”
沐雪愣了一下:“是我们还在金陵时候的事儿?”
红湖点头:“反正听说,老太太本来就挺不喜欢三老爷的,三房的小姐和公子们独自在盛京,没有爹娘撑腰,老太太又刻意不管,日子过得当然没有在琼州舒心。”
沐雪一边认真听红湖讲着这些秘事儿,一边想,难怪三太太看起来比别的太太都沉默,气势也弱了许多。原本沐雪还想不明白,按说虽然三老爷是庶出,但他那四品的琼州知州可是实缺肥缺啊,六老爷也是庶出,官还没三老爷大,六太太可就比三太太精神得多,按说不应该啊!
如今一想,老太太不喜欢三房这是一个原因,更重要的,怕是三房一家外放时间太久,与盛京各房的关系也没那么紧密,渐渐就淡了。
难怪三太太总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大太太和五太太那里攀不上,四太太、五太太她们那伙她又沾不上,可不是有些被孤立的意思了。
只是沐雪却不知道,三老爷和自家爷有过节这件事儿,而且老太太还出了手。
老太太拿了三房的小姐公子做要挟,对于这件事,三老爷和三太太难免会记恨穆楚寒。
“你说大年初一办赏花宴的事儿,是三房这位九小姐提的头?”
红湖点头:“是的,世子妃,奴婢都打听清楚了,当时小姐们玩了几轮投壶,休息的时候,九小姐就说到了琼州过年的不同之处来,说她在琼州,每年都会约了要好的小姐一起赏冬梅,煮雪茶。”
“十一小姐附和着,说着说着就把初一姐妹们一起赏梅煮茶的事儿敲定了。”
沐雪在心里过了过,觉的不太可能,三房怨恨穆楚寒可能是真,即便是想杀了自己给穆楚寒添堵,可为何一定要选到大年初一这天呢?
完全没有原因啊?难道这天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沐雪一时想不明白,便暂时丢开,问红湖:
“你再说说当时是谁管着赏花宴的器皿,原本是准备了些什么食物。”
红湖听了吩咐,继续说:
“奴婢打听了,虽然这话是九小姐提出来的,但赏花宴却是大房的五小姐一手包办的。”
五小姐便是穆云霜,她之前已经跟着穆大太太学过两年管家,加之她年纪大,身份也贵重,小姐们都服她,理应该她来操办,这没有问题。
有问题的是,那装鹿肉的盘子染了砒霜。
这样看来,事情又指向了大房。
沐雪示意红湖继续。
“关于当时吃食的安排,都是五小姐安排的,奴婢寻了小丫鬟抄了份当时准备点心单子,世子妃过目。”
沐雪接了红湖手中的单子看了看,都是府中寻常做的一些糕点,并没有不妥。
可问题来了,如果小姐们邀请她没成,总不能就打着借口给她送两碟普通点心吧,这也太奇怪了,根本说不过去。
沐雪收了单子问:
“就没有准备别的?”
红湖摇头。
说来说去,现在嫌疑最大的便是大房和三房了。
沐雪挥手让红湖下去,自己静下心来想整件事情,思来想去,都觉得事情蹊跷的很。
大房与她的不对付是摆在明面儿上来的,怎么会那么蠢?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