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应吗?”程冰的大嗓门从厨房穿过空旷的客厅,冲进申荨耳内,思绪骤然顿停,申荨这才发现,原来不知不觉中,自己已经走到家门前,打开了屋门。
自己竟然想了“宸哥”一路。
回过神来,脱掉鞋子,放,申荨故作轻快地迈着步伐向厨房走去,“这个学校,很好,我很喜欢。”声音因为她的刻意晕染上欢快喜悦。
这句“喜欢”是真的,那里的学习氛围她甚感满意,老师们的授课习惯也和她的学习习惯契合得紧,还有那个神秘的“宸哥”,申荨还是直觉性的认为,他的存在会改变她的现状,甚至,说不定他能帮她回去。
嗯,除了那个轻佻的,女里女气聒噪个不停的柴硕。
程冰显然对此很满意,女儿的那句“我很喜欢”和唇畔明显的笑容,也不枉她和老申放下一切,一把年纪不远千里来到北京重新开始......想着想着,眼眶中凝了一层透明脆弱的薄壳,一眨眼便会碎落一地,跌出眼眶。
程冰知道,那是欣慰的泪花,怕女儿发现,立刻转身继续翻炒菜肴,热锅里腾起的白雾附在薄壳外面,模糊了锅里的花花绿绿的一团。
第二天是周五,早上第一节上课前,老范充分利用小课的三十分钟,着重强调了卫生区的打扫分配情况,班歌、班级宣言的拟定,以及下周一,起,上午大课间正式开始跑操。
后来的无数天里,那个预习小课完全成了老范个人的舞台演讲时间,头一个月,每每老范在讲台上开始他的慷慨激昂演说,申荨总是乖乖停笔,双手交叠放在腿上,会精聚神地听着。
之后,在柴硕的怂恿,和周围同学潜移默化的影响下,无论老范讲得多么气动山河,她都能岿然不动地沉浸在学习的海洋中。
周五的课大多都是自习,上午大课间课代表把卷子从办公室搬到教室,厚厚几堆摞在讲桌上,与讲桌接触时发出“噗”的那声闷响,抬起了大家的头。
“卧槽,这么多。”
“想回家睡个好觉都睡不成了,这么多卷子熬夜也写不完呐!”
“课代表们,快点发那,我周末要出去玩,得争取在学校写完...”
“咱俩分工合作,我数物化生外加地理,你语英政史怎么样?”
“好说,写错了可不怪我啊。”
......
班上炸成了一锅粥,申荨也不经意地高高蹙了下眉头,作业好多啊。
各科课代表在讲台上刷刷数着卷子,物化生政史地只有一套,六科课代表很快发完回到座位,语数两科只有两张也很快发完了,只有英语,一套四张卷子分印,总共两套,课代表紧赶慢赶才发了半套。
大家在下面催喊着快点儿发呀,英语课代表小脸儿窘得通红,手忙脚乱数着卷子,偏偏越数越乱,下讲台时绊了一脚,怀里的卷子掉在地上,散乱成一堆。
申荨正在整理分类自己的卷子,突然眼前一道黑影划过,还没弄清是怎么一回事儿,班上响起来一声轰动性的“哎~呦~”
接着,全班肃静,大家屏息凝神,一道无奈却又宠溺的声音在前方讲台处响起:“你回去吧,我来发。”
男子单腿蹲在地上,有条不紊的整理卷子,女孩立在一旁,两腮红得要命,双眼亮晶晶的闪着亮光,小声咕哝着什么,后面人听不见,却清晰传入地上男子的耳内,“我就知道你会来帮我发的...”
男子无奈摇了下头,微微低叹了一声。
申荨在后面,刚好可以把前方两人的一举一动收入眼中,那两人动作没有一丝一毫越距,却让人觉得无限亲密。
还有他那句“你回去吧,我来发”,和昨天拒绝柴硕的那声冷硬的“不去”迥然不同,温柔而富有磁性,让人溺毙。
“班长大人,不公平啊,凭什么不帮其他科代表发,只帮班花一个人发?”不知是谁大胆开起了玩笑,立刻引来大家的附和,“就是,就是,凭什么呀?”
“哎呀,大家够了啊,看破不说破嘛。”不知是谁的声音乱了队形,却立刻引来更高声的轰动。
大家脸上都是戏谑的神情,班长和班花这对,从班花广播表白,全校皆知,班长冷漠无视,到班花痴心苦苦追求,班长若有似无隐隐似有回应,周围同学争当红娘,不放过任何一个把他们两个撮合到一起的机会。
可不知怎么回事,至今两人仍停在朦胧的好感期止步不前,急坏了也气坏了“热心”的同学们,个个恨不得把他俩绑起来,逼他们承认互相喜欢。
男子低头捡卷子,丝毫不作任何回应,女孩羞涩地笑着,目光牢牢锁定眼前的男子,眼神里的爱意几乎要溢了出来。
果然他们是一对的,申荨呆呆的想着,没发现身旁柴硕隐忍的目光,以及轻颤的手指。
发卷之后的时间里,大家都在奋笔疾书,赶着作业,申荨亦如是。
周末她还要跟着电脑里的小人学习,实在腾不出多少时间写作业。
柴硕似乎有什么心事,也没再在申荨耳边唠叨个不停,拿着根笔发愣中,微低着头,看似在写作业,实际上笔一下没动。
下午上两节课就放学了,还剩半节课的时候大家一个接一个收,整理书本,收拾桌子的声音呯呯作响。
申荨想笑,这个班还真是,学习的时候认真极了,班上鸦雀无声的,可该玩儿该闹的时候绝不含糊,用午膳前倒计时等下课,周五回家前提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