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想要让杨家乖乖将钱尽快送来一点儿不耽搁,那杨苏儿自然还需要有人帮忙在背后再推一把。
飞子不大懂杨苏儿的话,但是想着这孩子可怜,便也拍拍胸脯:“放心吧!我一定帮你办到!”
杨苏儿便去找了李大夫:“我家爷奶说了,要卖了地也要救我爹的,所以这会儿便正在村里忙着卖地的事儿呢,也没能赶过来,说是一定会在明天之前赶来将银子给大夫您结清的,我知道您也不放心,我便让我妹子送我爹回去,我自己压在这儿,若是明日没钱送来,您只管把我卖了都成。”
这李大夫年近中年,倒是头一次听到有小姑娘这么淡定的说把自己押在这儿的,愣了一愣,随即无奈的笑:“我这医馆向来是救人性命的,倒是从来没有卖人的,你这丫头瞧着也是个有信义的,这样吧,你们先带着你爹回去休息,目前我给你爹用的一些名贵药材,合共二两银子,你暂时欠着,先送你爹回去好生养着,以后要接着吃的药材,我也暂时不给你抓了,你明儿早若是能把七两银子带来,我就把接下来五日要吃的药也一并抓给你。”
杨苏儿感激的冲着李大夫点点头:“多谢大夫了。”
其实她也的确想要回去,因为村里的事情她若不盯着,就怕又出什么岔子,但是若是留杨小花押在这里,她又不放心妹妹,却没想到,这李大夫这么老好人。
“去吧。”
飞子便将杨大树背上了骡车,这才带着杨苏儿和杨小花一起回村去了。
他们前脚刚走,店里打杂的小子便忍不住道:“师傅,您这就随便让他们走了,若是一去不回,咱可赔死了。”
为了救回那男人的一条命,可耗费了不少珍贵药材啊!
李大夫看着他们骡车远去的方向,眼神里倒是多了几分笃定,摇了摇头:“她会回来的。”
“师父为何这么确定?师父认识?”
“我看人待物一辈子,便是一面之缘,也足以看明白,这丫头打扮寒酸却不卑不亢,一看便是有骨气的,和旁人不一样。”李大夫摸了摸胡子,想起杨苏儿那双眸子,甚至隐隐揣测,这孩子日后兴许不凡。
那小子有些不着头脑的摸了摸脑袋:“是么?”
——
杨苏儿和杨小花带着杨大树回到了杨家,才刚刚服侍着爹好好躺下。
也没个人来看望一下杨大树的伤势,便只听到院里传来杨老太指桑骂槐的叫骂声:“就知道抛费钱的东西,给点颜面就开始蹬鼻子上脸了,杨家迟早要被你们这群败家玩意儿给霍霍干净了去,一伸手就是五两银子十两银子的,真以为我们杨家开钱庄的还是咋的?恨不能吸干了我这把老骨头的血,白吃白喝的还拿自己当根儿葱了!”
杨小花的脸色不好了:“姐。”
杨苏儿却是轻轻捏了捏她的手:“不用理会,马上她就没时间骂了。”
“啊?”
话音刚落,便听到外面传来了一个老婶子的声音:“哎哟,杨婶子,我听说你们家大树受了重伤了?”
杨苏儿挑了挑眉:“果然来的快。”
此时院子里,一个面若银盘的中年妇人匆匆赶来,一来便是问候这件事儿。
张氏硬生生打住了叫骂的声音,脸色很有些不好的道:“你咋知道的?”显然很不想提及此事。
那老婶子却是半点儿听不出来张氏的不情愿,摆了摆手道:“嗨呀!这么大的事儿,村里早传遍啦,还想藏着掖着不成的?我说你也是,出了这样的事儿,家里实在困难找乡亲们帮帮忙也是可以的呀,怎的就还闷不吭声的就要卖地?”
张氏的脸色一下子涨成了猪肝色,梗了许久,才从嗓子眼儿挤出一句来:“你从哪儿听的?”
老婶子拍了拍张氏的肩膀:“我知道你们老杨家觉得卖地丢人,所以也不愿意宣扬,想悄默默的卖,但是婶子啊,这事儿不丢人啊,为了救儿子的命卖地,咱乡亲们眼睛也不瞎的,怎会议论?”
因为对于庄户人家来说,其实卖田卖地是一件非常没脸的事情,毕竟祖上攒下来的家业,不到万不得已不能随意卖的,这老婶子会这么想,也实在正常。
张氏狠狠憋了一口气嗓子眼,半天吞不下去吐不出来,本来老爷子就是被杨苏儿逼急之下才说出了卖地,那杨苏儿不识好歹的还说一句谢谢然后走人,张氏当时就气的跳脚,叫骂了好一阵子,才对杨老爷子说,这话说出来,但是钱却绝不能给,反正就这么拖着,说地没人买,看谁拖的过谁!
打定了主意之后,张氏小小的安了心,可谁知······事儿还没完。
老婶子紧接着便道:“我家正好有余钱,年初便打算买二亩地来着,既然你们家急用钱,不如我来买好了。”
“不行!”张氏几乎脱口而出,脸都已经憋的乌青了。
老婶子怔了一怔,顿时瞪圆了眼睛气恼道:“咋地?不乐意卖给我?还怕我们熟人故意压你的价吗?咱乡里乡亲的,你们家突然遭受这等变故,我黑了良心才会故意压价,你啥意思啊你!”
老婶子本来都是出于好心特意来买她家的地,谁知被拒绝的这么果断,自然是没好气了。
张氏连忙解释道:“不不不,我是根本没打算·······”
正说着,便见杨苏儿推门出来,一脸激动的道:“这么快就有人来买地了?奶,你真好,上午才跟我说要卖地救我爹的命,这会儿连买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