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韶卿心口一紧,只瞧郝连宸空手接白刃,直接将时介手中的剑打落。
“王爷,留她后患无穷!”
郝连宸面色苍白,可话语间全是对宁韶卿的退让。
“从今往后如你所愿,我放你自由。可阿卿……”郝连宸喉咙哽咽了下,指着自己的心口:“我的身边永远都留有你的一席之地。而这里仅仅是属于你的地方。”
宁韶卿惊魂未定,但也知道自己的立场很尴尬。
“你放心吧!你们谋划之事,我也不会四处宣扬,我的背后亦没有什么敌人。”
宁韶卿又轻吸了口气:“好自为之吧!”
即便感动于郝连宸的话,可宁韶卿也不能回头。
时介懊恼的站在一侧,眼神中尽是些气愤。
郝连宸盯着宁韶卿,直到她进了屋子,这才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
阿卿活着就好,总比天人永隔来的高强,哪怕她对自己有误会,郝连宸相信,日久见人心,她终究会理解自己的今日的作为。
“王爷,你定会后悔今日所做的决定,她那样的女人根本不值得信任!”
时介气的扭头就走,而郝连宸则是坐在了院子里的石凳上,他还是想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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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宁韶卿一夜未眠,她躺在床上,余光时不时的盯着窗外的身影。
到了清晨,珍宝坊的仆从婢女起来干活时,郝连宸似乎才离开。
“阿卿,昨日我见你翻来覆去,看你这眼眶都黑了。”顾琴满脸担忧的走到了宁韶卿的身旁:“我听了动静,昨儿是宸王来了吧?你们两人……”
“我与他已经说明白了。”宁韶卿嘴角微微上扬,见桌上摆了些胭脂水粉,便摸在了脸上:“他的宸王妃死了,而我只是宁韶卿,和他没半点关系。”
“这……”顾琴没明白年轻人的想法,这感情说丢就丢的么?
“算了,这是你的决定,娘听你的,不过离开宸王,咱们要重新开始,药坊因为瘟疫的事情,一点收益都不剩,可能我们要过些苦日子。”
“不会的。”宁韶卿振奋了下,她眨了眨眼:“找到玉佩,我们依旧可以吃喝不愁。”
“那玉佩不是用来退婚的?”顾琴狐疑:“这门婚约不要了,你不会要拿去卖吧!”
“不是的。娘,你就放心吧!
宁韶卿穿戴妥当,见外头来了人:“娘,我见你也准备妥当了,我们已经在这里白住了一宿,去找陆纡,将玉佩拿回来,咱们就可以走了。”
“好吧。”顾琴无奈的垂着脑袋,跟在宁韶卿的身后:“你这孩子,娘永远都摸不清你脑袋里在想些什么。”
宁韶卿莞尔一笑,便带着顾琴走到门外。
前来的是陆澜西,陆澜西今日穿了件月牙白的袍子,风度翩翩,长得丑了些,可气质还不错。
“怎敢劳烦陆少主前来,宁韶卿出来的晚了,还请少主恕罪。”
“宁姑娘和我客气什么。”陆澜西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他特意瞅了眼宁韶卿:“珍宝坊给宁姑娘准备的衣服十分合体,今日姑娘稍稍打扮,美艳动人。不过嘛……”
“不过?”宁韶卿可没心思和陆澜西互相夸奖:“有话直说。”
“就差了一支珍宝坊的宝玉簪子。”陆澜西话毕,从袖口拿出一支精致的簪子,做工精细,簪子通体翠绿,一看就是个上等货:“宁姑娘带上去,肯定适合。”
“这就罢了。我可受不起。”宁韶卿摇了摇手:“无功不受禄,这簪子价钱不低,我现在身无分文,可不想欠你的。”
“记在宸王的账上,不就好了。”陆澜西随口一说。
宁韶卿直接从他的身前走了过去,不晓得他是不是故意试探:“陆老爷现在身在何处,若不是深夜休息,其实我找了胡海便可以直接离开的,我的目地仅仅是玉佩。”
“呵呵。”陆澜西自讨没趣的收了簪子:“都在前厅呢!家父,宸王,时介与望钰两位将军……自然,还有你要找的胡海。”
郝连宸竟没走。
宁韶卿迈步的动作慢了半分。
“宁姑娘,怎么了?不往前走了,难不成是昨日之事,心虚了。陆家可是将你当做宸王妃伺候着呢!”
“我心虚什么,一直都说我不是宸王妃,是你们自己这般认为的。”宁韶卿转身,牵住顾琴的手:“娘,别搭理这人,太没趣了。”
顾琴尴尬的笑了笑,又拧了拧肩头:“陆少主不要在意,我家阿卿被宠坏了。”
“我怎么能在意呢!宸王那头说宁姑娘不是王妃,可这头却让我们当王妃伺候着。宁姑娘耍小脾气,宸王还要护着,说到底,还是宸王太宠姑娘了,这等小性子,我还怕伺候不来呢!”
“……”
宁韶卿头一次发现陆澜西也是个八卦毒舌之辈。
珍宝坊前厅,宁韶卿走过一次,也记得路,顺着长廊走了会,刚出了后院,就瞧见前厅外,人山人海。
因是郝连宸到访的缘故,婢女们纷纷站在外头朝里面张望,还有不少眼生的贵人,他们穿戴贵气,应当是地方官员。
宁韶卿走在一侧,陆澜西走到了她的前面。
“宸王是个抢手货,虽说他还在亡妻的丧期内,可不少人盯着续弦的位子,不知道谁对外透露了风声,宸王在我珍宝阁歇息,多少人送来了拜帖,府内都装不下了。”
“宸王盖世英雄,世人仰慕,很正常。”宁韶卿平静的说着:“话说完了,我们可以进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