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并肩走了进来。
她先问流火,“那盘子已经还给山涧院了?”
流火点了点头,又转述了祁氏的回话,“大奶奶说,这盘子在山涧院也不算什么,二奶奶若喜欢,留下自用也就是了。”
“这个大嫂”季念然有些无语地轻叹一声,一抬头,就看到两个大丫鬟都是一脸迷茫。
“姑娘。”流火在季念然面前向来藏不住话,有了疑问自然顺口说了出来,“大奶奶今儿一天这翻来覆去的,是在做什么啊?看着很有几分财大气粗的意思”
“嘿。”季念然轻笑一声,“你还真说对了,大嫂这就是在炫富啊。”
财大气粗,这话说得再对不过,财大了,才能气粗,底气才硬嘛。
“啊?”流火愣了一下,还是不解,“大奶奶对着您炫什么富啊?咱又没什么要和她比较的意思。”
“这妯娌之间,天然就被人比较了,她哪管咱们有没有这个意思呢。”事实上,季念然也还没琢磨明白祁氏炫富背后的缘由,只好往大众方向随便猜了一下。她摆了摆手,“不说她了,现在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又拉着两个丫鬟商量了一下做靠垫的事情。
古代的靠垫多是迎枕,她并不大喜欢,以前常用美人榻也还罢了,现在换做北方的土炕,两边都是外开门的小柜子,换成椅袱也并不方便,就商量着打算做成现代那种四方形的垫子。说得兴起,又起身带着两个丫鬟到了书房,磨墨画了式样拼花的图纸,确定下来,才把两个丫鬟打发出去,自己回到卧房套间里。
一时又有老夫人院子里的丫鬟过来传话,说是老太太头疼犯了,晚上各房就不用过去请安了。接着又是无事可做,季念然索性倚在炕上看话本子。这几年《薄生传》出新很慢,她又没有找出别的好看的话本子来,只好将就着了。
看了几页书,又出了会子神,忽然听到门外小丫鬟喊了一句,“二爷回来了。”不禁吃了一惊,下意识地瞄了一眼自鸣钟:下午五点,外面天色还亮得很。来不及再愣神,外面已经传来了打起帘子的声音,她又忙着下地穿鞋,起身整了整鬓角衣角,刚确定自己的仪容尚算整洁,秦雪歌已经走了进来。
“回来了。”季念然一时找不到适当的称呼,只好含糊着招呼了一声。
显然秦雪歌也还不适应自己屋里多了个女主人,他点了点头,在下一刻又好似突然发现自己应该出声表示一下,略带尴尬地咳了一声,“祖父打发我和大哥回来吃饭。”
这话其实说与不说区别并不是很大,秦雪歌略有几分不自在地脱掉外袍——季念然这时候倒是有了几□□为妻子的自觉,主动上前接过搭在手上,转身搭到小屏风上。转身回来,就看到秦雪歌已经脱了鞋,正盘腿坐在炕上,还顺手拿起季念然随手扣放在炕桌上的话本子,接着看了起来。
他坐在上首,正是刚刚季念然坐的位置。季念然动了动嘴角,还是抑制住自己撇嘴的冲动,若无其事地走过去坐到了下首的位置上,仿佛她一整天都是坐在这里的一般。
座位被抢了,书也被抢了。季念然轻咳一声,又寻了另一册书,低头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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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希望大家能多多支持,么么哒~~
60、第60章...
虽说新婚夜行过周公礼后,两人间天然多了几分亲近,但是白日对坐,还是难免有几分尴尬和不自在。
季念然看了几页书,又情不自禁地抬眼去看隔着炕桌的秦雪歌。恰好秦雪歌也正用书册遮挡着下半边脸,沿着书册的边偷看季念然。两人的目光不期然撞到一起,蓦地都红了脸,染上几分羞意。
找不到话聊,气氛自然尴尬,季念然清了清嗓子,“呃”只是开口的瞬间,又被称呼给难住了。
“家中长辈、兄弟们都喊我玖郎。”秦雪歌的语调中也带上了几丝笑意,“若是你愿意,也可以这样唤我。”
季念然从善如流,唤了声“玖郎”,自己也有些脸红,又定了定神,又缓缓开口,“今天下午祖母差人过来,说头疼犯了,免了晚上的请安。但是母亲那里”她抬抬眼皮,掺了秦雪歌一眼,试图通过他此时的脸色判断他的想法。
“母亲那里,就不必过去了。”秦雪歌收敛了脸上的表情,自然地接了下去。
季念然等了一下,见秦雪歌并没有向她解释原因的意思,讪讪地转移了话题,“这《薄生传》近年来出的也太慢了,去年直到年底才出了一本新的,也不知道今年还会不会出了。”新话题又哪里是这么好找的?为了不继续冷场,季念然只好把《薄生传》拿出来说事。
这话也不是随便说的,《薄生传》连载了那么多年,才断断续续说完原版第三本的故事,季念然是着实期待老乡对三强争霸赛的改编。一找到机会,就妄图打听内情。
秦雪歌也并不着意隐瞒,不过显然他也对这部书的写作进度知之甚少,“也许文妃娘娘比较忙吧我们都不怎么打听后宫的事,连太子也是,除了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偶尔进太后宫里坐坐,就和别的妃嫔没有什么来往了。”他想了想,又给季念然解释,“毕竟我们年纪也不小了,打听多了怕犯忌讳。”
以太子的身份,自然不会刻意同皇帝的宫妃交好,秦雪歌身为太子伴读,自然也是如此。但是季念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