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等你,接你回去。”
他的话像夜风一样吹过来,吹的关静好站在那里望着他望着他,眼睛就红了,不知怎么的浑身战栗凉的掉眼泪。
从来从来没有人这么与她说过,没有人等着她来接她。
傅晏止看她站在那儿呆愣愣的掉眼泪皱了皱眉,“怎么?你不是关姑娘?”
“我是!”关静好忙抬手擦了眼泪,快步迎过去,脚却疼的一瘸一拐的,她根本不在意傅晏止要接她去哪里,对她来说只要二公子说,去哪里都可以。
傅晏止的目光落在了她受伤的脚上,再收回来时往前走了两步迎上她,语气淡淡的问道:“关小姐受伤了?”
关静好举着划伤的手晃了晃弯眼笑道:“划破了一点皮而已,已经快好了。”
傅晏止瞧着她,她眼睛还是红红的,脸上的泪痕未干有些脏兮兮的,却冲他笑的灿烂,一双眼弯的像月牙,明明是一副冷艳的长相却笑的没心没肝,令他在心里忍不住起了笑意。
关静好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二公子的心里是在觉得她可爱吗?她瞧着傅晏止的眼睛,想多看透他心底里的话,傅晏止却低下眼睛看住了她的脚,“我是说你的脚。”
“脚?”关静好茫然的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脚,确实挺疼的,好像是扭伤了。
“还能走吗?”傅晏止问她。
“能走。”关静好抬头又冲他笑,“只是扭到了不碍事的。”
傅晏止点了点头,“那便走吧。”他请她先行。
关静好这才想起来问他,“去哪里?二公子来接我去哪里?”
“卿卿说她的一位朋友会来此地找她,让我来接她过去。”傅晏止道:“关姑娘先行。”
傅卿卿……已经回到自己的身体里醒了吗?所以让二公子来接她?接她……必定是有话要与她说吧。
关静好想与他同行,他却有礼又疏远的与她保持着几步的距离,让她行在前面。
月色皎皎照的树影婆娑,铺满那条落叶一地的小路。
关静好吃力的行在前面,听着身后的脚步声,二公子慢腾腾的跟在她身后两步远的地方,她行一步,他便也挪一步。
她不知自己的右脚是不是真扭伤了,这会越走越疼,酸胀的她抬不起来,不敢吃力,走了几步就有些踉跄险些摔倒,一只手从后面伸过来抓住了她的手臂,托住了她。
“关姑娘可需要我扶你?”傅晏止依旧语气淡漠的问她,像是如果她说不需要,他就会收回手去一般。
关静好低眼瞧着那只手,她跟着沈修这么多年,活下来的盼头就是赎回自己去找二公子,她回过头去轻声问:“二公子能不能背背我?”
傅晏止顿了一下。
关静好在他那眼睛里看到他心中与口中丝毫不差的道:“如果关姑娘不介意的话。”
关静好笑了,“劳烦二公子。”她如何会介意,这可能……是她用自己的身子能离二公子最近的距离了。
傅晏止在她眼前蹲了下去,关静好轻轻的趴在他的背上,感觉到他握着拳头抱住她的腿将她背了起来,手指没有碰到她。
她听到他无意的脱口说了一句:“好轻。”
关静好趴在他的背上望着他的侧脸眨了眨眼,慢慢的将脸靠在了他的肩膀上,那么近,她可以感受到他的温度,他的气味,那气味是清清淡淡的令她想起她的父亲,在她很小很小的时候,她的父亲也会这样背着她回家,一路哼着听不太清的小曲儿,那时她也有人疼爱。
“二公子还记得我吗?”她靠在那肩膀之上轻轻的问。
傅晏止没有回答她,只是背着她一步步往前走,脚下的枯叶窸窣,他神情静的像没有回响的枯井。
关静好等了许久,看到他耳朵旁像是被针灸扎过的印子才忽然想起来,他的右耳是听不见的……
她不知为何有些想哭,她抱着傅晏止的脖子,与那只听不见的耳朵极轻极轻的道:“您可能不记得我了,但我从未有一刻忘记过您,我……”她喉头里难以抑制的哽咽了一下,她忙闭上嘴,不想让自己哭,“您是个非常非常好的人,一定会多福多寿,平安康泰,与您喜欢的人举案齐眉,长命百岁……”
她在这一刻觉得即心酸又幸福,“我一定会为二公子除掉那些伤害您的人。”
那月色太好,照的她无所遁形,趴在他的背上轻轻抽泣。
“关姑娘?”傅晏止忽然开口,“你在哭?”
关静好忙停下抽泣,哽声道:“我没事,我只是……脚太疼了……”
“马上就到了。”傅晏止加快了脚步,“给大夫瞧过就不疼了。”
那语气竟像是哄卿卿时才用的,令关静好愈发的忍不住想哭。
是到了傅卿卿的厢房里,她还没止住抽泣,多奇怪她平日里挨鞭子都不曾哭过,可如今哭起来却是止不住。
那厢房里点着灯,傅卿卿与傅晏回都在,瞧见傅晏止被她进来皆起了身。
“怎么回事?”傅晏回快步过去,看到关静好像只花脸猫一般趴在傅晏止的背上抽泣,以为发生了什么,“关姑娘这是……”
傅晏止将她轻轻放在椅子里,对傅晏回道:“她脚扭伤了,我去找大夫过来。”要走,衣袖却被一只手拉了住。
关静好坐在那里抽泣着抓着他的衣袖,像个小孩子一般。
傅晏止想抽出衣袖,竟是有些不忍,俯下身低声与她道:“我去找大夫,很快。”
关静好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