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并非周、赵两家公子的互斗,还关乎京城百姓。这两家将百姓视若cao芥,百姓之命,胡乱糟蹋,这样的为官者必是不仁不义的,只怕这背后还藏有诸多的劣迹......”
“将军是想借此机会好好查一查这二位官员?”
“是。即使我猜想有误,这二家官员背后并无劣迹,但这两位公子今日所为也定让他们受到应有的惩戒。总而言之,今日之事,我夏清舒管定了!”
夏清舒又愤怒地一拍桌,旋即手掌心处传来了剧烈的疼痛,她皱起脸来:“诶呦,我的手。”
“沈大夫来了,沈大夫来了。”这时,婢子领着一名女医者匆匆赶来。
“快,快让让,快让让。”几名婢子正拧着汗巾,替夏清舒擦拭脸上的污迹,刘奇见沈大夫来了,赶紧驱散夏清舒身前的婢子。
流烟也赶紧往旁侧移了一步,一抬眸便见一名着浅蓝袄裙、微施粉黛的女子快步朝堂内走来。
女子面容温和沉静,头微低,两瓣薄唇微微抿着,其身后跟着一名手提药箱的药童。
见女子走近,流烟的嘴角悄悄地扬起了一抹开心的笑。
此女子名为沈安颐,乃名满天下的药王谷里出来的弟子,医术高超,言语不多,心地却极其善良,时常外出义诊,救困扶危。夏清舒北境军营中的蒋雪芹蒋大夫是她的同门师姐妹。
沈安颐的医馆就在抚远将军府旁,两家时常走动,故而甚是熟稔。
沈安颐坐在小凳上,翻了翻夏清舒的手掌,继而抬手轻轻触了触那肿起的水泡。翻来覆去看了许久,她才抬眸惊奇道:“夏将军这是把烟花冲着自己的手掌心放了吧。一般的烟火烧伤,哪里会这么严重。夏将军这么大的人,莫不是连烟火木奉首尾两端都认不得?”
沈安颐今日至城东的一户农家中出诊,刚踏进家门便被抚远将军府的婢子唤来了,故而对今日街道上发生的事情并不知情。
“我怎会如此之傻!”夏清舒辩驳,刚想出声说清事情的经过,却见流烟一双含笑的眸子直直地盯在沈安颐的身上,她摆了摆手,指了指流烟道:“流烟,你将今日所发生之事再讲述一遍。”
“是。”流烟清了清嗓子,又叙述了一遍。
沈安颐了然,轻轻地笑了笑:“那是我误会夏将军了。”三言两语间,她已经将夏清舒身上那些烫伤的伤口都处理了一遍:“还有何处有伤?”
夏清舒低头寻了寻,道:“大伤口就这么几处,其余的应当皆是小伤,不碍事。”
“我给你配些药材,你命下人捣碎了,放入浴桶中,沐个药浴。你这双手伤得最重,近些日子切不可提重物,舞刀弄枪什么的也断不可进行。一日上三次膏药,上完膏药之后要用白纱裹起,以免感染。饮食也要清淡,不可大鱼大肉。”沈安颐一边嘱咐一边取来纸笔写下药方。“有些药材我的医馆中没有了,需前往城中药铺购置。”
沈安颐的药方写完之后,流烟下意识伸手去取,却被夏清舒拦了一下。
夏清舒挥舞着被白纱裹成猪蹄的手,朝着刘奇努努嘴:“刘叔,你派个下人去买药。”
“好。”刘奇接过药方,转身便去安排。
沈安颐合上药箱,站起身来,缓缓道:“若没有什么事,我先回了。”
“有有有。”夏清舒急嚷道。
第9章 又忘记了
沈安颐顿住要迈开的脚,扭过头来望着夏清舒,静静地等待着下文。
“流烟也受伤,你快帮她也瞧瞧。”
话音刚落,沈安颐便将目光移到了流烟身上,湛亮的眸子直直地望着她。
流烟的呼吸骤然屏住,愣了半晌,脸一点一点地涨成了猪肝色,木讷地眨了两下的眼才道:“我也有些...烧伤,有...有劳沈大夫了。”
一对上沈安颐的双眸,流烟的话都说得不利索了。
夏清舒倚着太师椅的靠背,半眯着眸子开始赶人:“本将军累了,你们去房中交谈,莫要在此处打扰我。”
“好、好。”流烟动作僵硬地抬手,支在了半空:“沈大夫这边请。”
沈安颐轻轻点了一下头,便向着流烟的厢房走去。
夏清舒笑眯眯地看着二人离开,旁侧的婢子替她整理烧毁的发丝。
“将药箱予我,你在门外等我。”来到流烟的厢房门口,沈安颐顿住了脚步,对着乖巧的药童吩咐道。
此药童原先乃一地主家的奴婢,常遭打骂。沈安颐看不过便花了些银两将其买下,安置在自家医馆中。后见她勤恳努力,便教其切药、熬药,忙碌时跟随自己出诊。
小药童跟沈安颐一样寡言少语,面对生人之时总是怯生生的,却格外听沈安颐的话。
“是。”她简短地应了一个字,便站在厢房外的柱廊旁不动了。
沈安颐随着流烟进了房间,将药箱放在圆桌上,面对流烟而立。流烟离她有两臂之远,双手时而绞着,时而抚抚衣角,无处安放。
“哪里伤着了?”沈安颐轻柔地笑了一下,温着声问道。
“肩上。”流烟抬起黑乎乎的手指了指右肩的位置。
流烟比沈安颐高出许多,进门之后便一直站着,沈安颐诊断起来十分不便。
“你坐下。”沈安颐指着一张凳子道。
流烟乖乖坐下,腰背挺得直直的。沈安颐撩起了她右肩上的发丝,尽数移至左肩。
看见她衣衫上的两个黑窟窿后,沈安颐眉头一皱。
“需将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