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去透骨的悲凉,换上了冷酷的清醒。
到了皇宫外,车夫轻声道:“太子殿下正在景府旧院,要见大人。”
景茂庭事不宜迟的骑上马,纵马飞速抵至。他快步迈入正殿,朝着焦急的舒知行拜道:“臣参见太子殿下。”
“茂庭,”舒知行扶起他,不解的诧问:“因何音信全无?”
景茂庭神色如常的道:“臣在江南终日被来路不明的人监视,以免授人以柄,臣便没与太子殿下联络。”
那些来路不明的监视里,也有舒知行的耳目,舒知行得到的消息是他在江南无时无刻的身处险境,危险重重,他多次险些丧命,又多次化险为夷。
舒知行欣慰于他的解释,他是谨慎之人,无暇再细究,急切的问道:“整个案件水落石出了?”
“对。”景茂庭示意舒知行坐下,将江南一案完完整整的详细告诉了舒知行。
听罢,舒知行震惊的瞠目,竟然是一件惊天大案,可谓是自父皇登基以来,最严重的案件。想必,也只有明察秋毫的景茂庭才能勘破,难怪有赏金杀手多次暗杀他,他能安然无恙的从江南归来真的很不易。
景茂庭道:“皇上下令,此案三司会审,由都察院主审。”
“因何是都察院主审?”
“皇上对福国公主的传闻半信半疑,有意让臣避嫌。”
舒知行正要探寻此事,便问道:“茂庭,‘诋毁景夫人,甚过诋毁景某’,是何故?”
“皇上的态度就是原因。”景茂庭沉静的回道:“臣已经将此案查得水落石出,三司会审本是刑部、大理寺、都察院同审,是臣在彻查,理应是大理寺主审,却交由都察院主审。”
舒知行一怔。
“福国公主的谣言越凶,皇上势必要让臣避嫌。”景茂庭道:“她是臣的夫人,皇上难免会质疑臣的立场,对臣不利。”
舒知行觉得他言之有理,但又隐隐觉得有点奇怪。
景茂庭没有给他更多思考的间隙,说道:“这次福国公主在劫难逃了。”
舒知行的眼睛顿时一亮,赶紧道:“快说来听听。”
“福国公主的舅舅田隽山是此案的重犯,他原形毕露后,威胁臣,让臣看在福国公主的情面上,对他网开一面,重罪从轻,轻罪从无。否则,就一口咬定是福国公主在庇护他,而他是在帮福国公主敛财,让福国公主身败名裂。”景茂庭缓缓说道:“臣故意激怒他,坚决不答应,使他下定决心咬住福国公主死死不放。”
“太好了!”舒知行拍案叫绝,他正愁着怎么能让传闻成真,景茂庭果然是最深得他意,“你做的太好了!”
景茂庭沉静的道:“只要再发生一件事,她的传闻就能落实。”
“什么事?”
“她派人暗杀田隽山,杀人灭口。”
舒知行想了想,恍然道:“栽赃她?”
“对。”景茂庭把早已计划详细的方案告诉了舒知行,步骤很缜密。
闻言,舒知行喜不自禁的道:“很好,非常好,我会安排妥当。”
景茂庭提醒道:“务必派身手了得的心腹。”
“放心。”舒知行大笑出声,兴奋的问:“她的传闻落实之后,皇上会如何处治她?”
景茂庭沉吟道:“依臣猜测,她必失宠,皇上会下密令将她终生幽禁在尼姑庵。”
舒知行阴狠的一笑,待她失去圣宠后,再神不知鬼不觉的暗杀了她,除去心头隐患。
景茂庭看着他根深蒂固的杀意,很平静,静候他走进设好的局。
此案真是天降之福啊,即能对付舒知茵,又能使荣妃的田家颜面扫地,很完美的一举两得,舒知行激动的确认问:“父皇对田家不打算手下留情?”
“不打算,敢胆触犯国法,皇上一视而仁,任何人都一样。”景茂庭道:“皇上连自己的胞弟也没有手下留情,反而从重处治。”
舒知行满意的点头道:“是应该如此!”
景茂庭道:“田隽山在三日后押送入京,请太子殿下及早准备。”
“放心吧,万无一失。”舒知行胜券在握,随及告诉他好消息,道:“父皇前日与我聊起丞相之位,他有意在江南之案结案后提拔你为丞相,询问我的意见,我自然是支持。”
“臣谢谢太子殿下。”景茂庭等待一品丞相之位多时。秦丞相去年致仕,而他去年一直在江南查案,丞相之位至今空置。
“谢什么,我登基之后,这万里河山,还要仰仗你的扶持。”舒知行对他的信赖由来已久。
景茂庭笃定的道:“臣定当鞠躬尽瘁。”
跟舒知行辞别后,景茂庭径直前去齐府拜见齐老和齐夫人,密谈良久,傍晚才回到景府。
暖阁里,舒知茵闲适的坐在软榻上,随手翻看着精美画册。她的神态娇艳恬静,宛如画中美人。
“茵茵。”景茂庭轻柔的呼唤响起。
舒知茵抬首,二人相视一笑,眸中都满含温情。
景茂庭坐在榻边,捉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脉脉凝视着娇妻,她笑意盈盈,更为美艳。
“向父皇如实禀奏江南一案了?”舒知茵动了动依旧酸软的腿,昨晚真切的体会到了他不同于以往的健壮,简直野蛮得毫无保留的征服了她。
“对。”景茂庭若无其事的道:“皇上下令三司会审,尽快结案。”
舒知茵美眸轻扬,道:“我今日思考了许多。”
“嗯?”景茂庭心中一悸,害怕她胡思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