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骄傲倔强的。
夏瑞熙进了屋,狠狠地将木斐送的小木盒扔在桌上,纯儿和良儿是坐在后面一张车上的,并不知道欧青谨要出去会木斐的事情,惊闻欧青谨竟然不回家,对视一眼,忙追进去:“小姐,你和姑爷吵架了?天色已晚,他不安歇,还要去哪里?”其实她们最担心的是,新婚三日,欧青谨便抛下夏瑞熙出门,这要让人说闲话的。
夏瑞熙不吭气,听见碧痕在外间和欧青谨有问有答的,咬着牙抱起欧青谨的一件披风推开门走出去,正好看见碧痕在给欧青谨换靴子,痴迷地望着欧青谨笑,笑得不胜娇羞,宛如一朵开繁了即将要谢的狗屎花(当然,这是在夏瑞熙看来)。
夏瑞熙瞧着碧痕那模样就来气,咬着牙笑眯眯地走上前去,不动声色地挤开碧痕,给欧青谨披上披风,理理衣领:“夜里风凉,穿厚实些,多带两个人,莫要多喝酒,要顾惜自家身体,替我向木大哥道谢。还有,别忘记你先前对我说的话哦?”
欧青谨见她笑得甜,以为她想通了,高兴地捏捏她的脸蛋:“好,你放心,都听你的。”
夏瑞熙越发笑得甜,抱住他的胳膊:“要去就早去,不要太晚。骑马小心些,路滑。”又依恋地悄声说:“我真嫉妒木大哥呢,你都抛下我去陪他喝酒。”见碧痕竖起耳朵听,她越发小声,故意让碧痕听不见。
见她的小儿女情态,欧青谨高兴地大笑起来,摸摸她的头:“不过一次而已,快去歇着,明日要做的事情多得很,怕累着你。”
夏瑞熙笑道:“可是,你不在,我怕没人给我把关,做出来的饭菜不合爹娘的口味怎么办?”
欧青谨道:“我一定会赶回来的。进去吧,我走了。”潇洒地把披风一挥,拿起马鞭就走。
夏瑞熙见碧痕还在站在那里发呆,纯儿和良儿则忙着安置,便道:“碧痕,你来服侍我洗漱,莫要事事都要我喊着才动。”
碧痕看了她一眼,垂下眼帘:“少奶奶,四少是去哪里了?今晚不回来了吗?夫人曾交待过,若是四少夜里出门,便要去给她说一声儿,若是太晚了就不许去的,要不要派人去禀报一下?否则只怕夫人会怪罪下来。”
你先前干什么去了?这会儿来鼓动我去告状?夏瑞熙不听碧痕的劝,就是不听欧二夫人的话,就是不孝敬婆婆;夏瑞熙听了她的话,就要得罪四少,还要被全家人嘲笑,新婚三天就被丈夫撇下,管不住人,还要去向婆婆告状。这丫头不安好心那,夏瑞熙瞪了碧痕足足有一分钟,才冷冷地道:“碧痕,你是丫头,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用不着我来一一教你吧?”
碧痕躬身道:“奴婢只是按夫人的吩咐做事,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还请四少奶奶指教。”并非是碧痕胆子突然变大了,敢这样顶撞夏瑞熙,抬出欧二夫人来压夏瑞熙,而是有人告诉她,这位新奶奶脾气很暴躁,只要一激就会暴跳如雷,动手打人。而四少,恰好最恨这样的人。
夏瑞熙冷笑一声,是不是看她这几日都没骂过人,对谁都客客气气的,以为她好欺负啊?还是根本就是故意来激她收拾人的?人家找上门来,想不管都不行,她就算是忍得下这口气,也丢不起这个人。她要是再不做点什么,不等别人来嘲笑她,她自己就先窝囊死了。
第2章言而无信
夏瑞熙不和碧痕多说,而是让人把院子里当值的其他人都唤来站好听训。“既然我嫁给了四少,今后便要当好他的贤内助,不能再让老爷和夫人操心。你们都是这屋里的,要是什么地方做错了,我没管教好,传到夫人耳中,自然是要怪我管教无方,连带着四少脸上也无光,可你们也讨不了好去。所以你们不知道的,做错了的,我便都要给你们指出来,这是为了大家伙儿好。你们看看是不是这个理呢?”
其他人莫名其妙,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也知道是新奶奶想立威的意思。虽然不明白她为何会挑在刚回门这个时候,一大晚上了才动手,但反正不干他们的事,而且夏瑞熙说得也在理,都答了“是。”
夏瑞熙望着碧痕微微一笑,笑得碧痕心里直打鼓。从夏瑞熙喊人进来开始,她就觉得事情仿佛是朝着她预料之外的方向发展,根本不像她先前所想的那样,会单纯地动手打她教训她,或是骂她。
夏瑞熙很快收回目光,提高声音:“家里有些规矩,我还不太清楚,可大家知道的,就应该提点我一声,这不是为了别的,而是我做错了事,老爷和夫人怪责下来,也会怨诸位没有提醒我。我是个心软的,见不得别人为了我的错受罚。可如今就有人不懂事,不理解我的好心。”她说的话却是实情,主子犯了错,下人跟着吃苦受罪的不在少数。
是谁这样不懂事?原来为了四少那犟拐子脾气,大家伙儿没少受罚,这些年四少长大了,比从前体恤下情多了,大家才有点好日子过。是谁这样没眼色,要招惹这个风头正健的少奶奶?众人面面相觑,却也有那聪明人隐隐猜到是和碧痕有关。
有人轻声问:“敢问四少奶奶,您脾气这样好,这般肯为奴才们着想,是谁这般不识好歹?”虽然是新奶奶,但他们没少得夏瑞熙的好处,而且夏瑞熙得到老太爷,老爷夫人、四少的喜欢,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碧痕顶齐天也不过就是个姨娘罢了,还是听正经少奶奶的是正途。
夏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