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谈姝勾勾唇,下车,朝他挥手。等他倒车离开之后,谈姝才进了校门。
第二次夜不归宿,许昕看她的眼神更不对了。
“你外边肯定有人了。”许昕说得十分肯定。
谈姝懒得解释,“反正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许昕更来劲,“啧,现在连解释都懒得解释了,看来是实锤了。”
“懒得理你!”谈姝自顾自收拾书本。
宿舍门被人推开,谢雨意托着行李箱进来了。
自那日欲跳楼被救下之后,谢雨意就请了两周的假,也不知道是去哪里放松心情了。现在看她,心情似乎也不错,应该已经恢复了。
“二姝,昕昕,我还是打算搬回来住。”谢雨意放下行李箱,过去抱了抱许昕,又去抱抱谈姝,“上次是我冲动了。谢谢你们。”说着又去拿了两袋吃的分给她们。
“嗨,说什么呢。你这几天状态还好吧?”许昕问。
“挺好的。”谢雨意说,回头看谈姝,特别感激,“二姝,真的特别谢谢你那朋友。”
“没什么的。最重要的是,你没事就好。”谈姝刚把摆手,就听到她问:“你有他的联系方式吗,我想亲自跟他道谢。”
“有的。”谈姝拿出手机,先充了话费,这才把电话发给谢雨意。
“谢谢你,二姝。”谢雨意过来,对着她的脸亲了一口。
“惹,口水。”谈姝嫌弃,连忙去洗。
谢雨意靠在书桌上笑她。
***
仲泽言八点准时到达博物馆,开始一天的工作。
进门前接到吴缘的电话,约他晚上一起吃饭。
想到今晚可能会加班,仲泽言婉拒了。吴缘却说:“我有重要的事和你说。”
定了时间地点,这才放下电话。
同组的同事也到了,问了他北宜那边画的进展,几人相互之间交流了一下信息,便开始分工干活。
一站又是一天。
下午五点下班以后,仲泽言开车过去。
到了饭店,吴缘已经在了,帮他点了一杯热茶。
“让你等我,实在抱歉。”仲泽言脱掉外套,搭在沙发上。
吴缘笑笑,摇头说:“没有,是我来的晚早了。”。她今天专门画了精致的妆,整个人非常有气质。
“什么重要的事?”仲泽言开门见山。
“才坐下一分钟都没有,这么急着想知道?”吴缘抬眸,盯着他神色不变的眼睛。
“……”仲泽言默了几秒,勾勾唇,“行,先吃饭。”反正他也饿了。
“泽言。”过了一会,吴缘认真地叫他。
仲泽言抬眸,用眼神询问她。
“你觉得我怎么样?”
☆、r20
“你觉得我怎么样?”吴缘双手放在桌前,眼神里带着期待,带着渴望,甚至一丝害怕。
她在赌。
她始终认为,他们俩的关系不止是朋友,也不可能只是朋友。
三年前,她陪朋友去参加一个拍卖会,遇见了坐在身边的他。后来听朋友介绍,他是这幅拍卖作品的修复者。他淡淡朝她们点头,嘴角微微上扬。初次见面,便让她惊艳。
后来宋晨住院,他来看望,在医院偶遇了她。那之后,吴缘就觉得,这一切都是天意。
她像一个初次经历恋爱的少女,大胆地往他身边走。
在医院,她经常跑去宋晨的病房,并很快与其成为朋友。渐渐地,也成为了他的朋友。
三人有事没事约个饭,聊个天,关系很融洽。
有时候她遇到麻烦,他会毫不犹豫地给予帮助。
仲泽言身边一直没有人。虽然中间不乏有追他的各种女人,但从没人得逞过。她也一直以为,对他而言,她是不一样的。
可是,就在最近,她发现有些东西好像变得不一样了。
具体什么不一样,她又说不清楚。
所以,她打算把一切都说出来。
讲清楚她对他的心意,讲清楚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不知不觉,手心已经冒了汗。
活了快三十年,吴缘第一次向一个男人表白,也是第一次,内心忐忑地等待对方的回答。
仲泽言微微一顿,将茶杯轻放在桌上,玻璃碰玻璃的轻微声响也清晰地传到她耳朵里。
菜已经凉了一大半,卡座灯光昏黄,懒洋洋地撒在脸上。
两人都望着对方,沉默又平静。
店里响起轻柔的钢琴声,最简单的音符,最轻柔的调子,一点一点,像点在她的心上。
“吴缘……”
他说了什么,她已经听不见了。
手紧紧掐着袖口的衣服,吴缘垂下头,淡淡地笑了一声,眼眶有些发烫。
她努力抑制,摇摇头,猛喝了一口茶,差点呛到。
“抱歉。”仲泽言轻咳一声,手背抵着嘴唇,眼睛看向外面。
“有什么好抱歉的。”吴缘轻呵一声,像是嘲笑自己的自不量力。
吴缘站起来,将手机放进包里,又拿起沙发上的外套搭在手上,然后转身往外走。
仲泽言没有出言挽留。
待走到门口,吴缘又转过头来,蒙上雾气的眼睛盯着他,“是她吗?”
至于是谁,似乎两人心知肚明。
自从见到谈姝,吴缘才发现自己心中堆积已久的压迫是这个。
作为女人,第六感要说多准有多准。
仲泽言微怔,眉头轻轻蹙起,可什么也没说出口。
吴缘转身走了,店里的背景音还在幽幽地放。
仲泽言在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