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带着女儿早些休息,我们这便散了。”
“今日实在叨扰了,晚辈着实学了不少东西,既然这么迟了,那晚辈就此告辞,日后少不得还要多多请教伯父。”
韩均闻言亦道。
说罢深深行了个礼,又拍了拍路子闵,道,“仲和,下次休沐时我请你吃饭,你可要帮我请动伯父的大驾才好。”
“哪里用得着我,父亲这么欣赏你,怕是比我去的还快呢!”
今日气氛甚佳,路子闵也被他老爷子准许喝了几杯酒,胆子才这般大了起来,敢打趣路景修了。
路子昕见此,也上前两步屈膝道:“世子慢走。”
她是女眷,自然不能往外送的,因此在这里便行了礼,也算是个礼节。
姿势也是极标准的,可韩均嘴角却忍不住露了笑意。
小丫头在他面前装的好,可方才他在隔壁什么都听见了,忍了几忍也没压下去,倒是越发笑的开怀,眼里全是柔情,好似将要满溢出来。
“多谢昕儿妹妹关心。”他说道,声音低沉,却钻在路子昕耳中,久未散去。
“伯父伯母,晚辈告辞。”路子闵当先走着打算送他出去,韩均跟在后头对路景修与齐氏道。
走过路子昕身边时,他脚下步子特意放缓了些,手上动作一花,路子昕便觉得脚下好似滚了个东西。
路景修等人毫无所觉,越过女儿站在门边,送客人出门。
路子昕便脚下移了两步,不动声色地踩在上头,感觉好像是个香囊荷包之类,软软地。
“青檀,你去看看厨房里还有没有玫瑰酥了,我记得绿香爱吃这个,咱们给她带些回去。”
待打发了青檀,屋中左右无人,这才挪开步子,见果真是个香囊,就低身捡了起来,又赶忙塞到随身带着的荷包里,深吸了两口气平复有些急促的心跳。
路子昕觉得,自从遇着韩均,她怎么越来越出格了?竟做了许多不该做的事情,如今连私相授受也敢做了……
往日里娘亲的教导,她竟都违背了,都怪这个人!
也不知自己这么做到底是对是错,想到程家姑娘的事情,她也时常担忧、害怕。
真希望,他能早些来提亲,两人之间有了名分,她也不用对着娘亲说谎了。
况且如今还不知道爹爹有什么法子,自家前途未卜,虽说全数告诉了爹爹知晓,她心中到底还有些迷茫和惶恐。
这般想着,路子昕心里有些难受有些委屈,可手还是不受控制地放在荷包上,不知道香囊里头是什么,又有了些期待。
带着复杂的心情,回到院子里洗漱的时候,她瞒着两个丫鬟,悄悄将香囊藏着,一上床便呵欠连天说是困了,撵了丫鬟出去。
夜深人静,只有月亮淡淡的清辉洒在窗台上头,映的屋内莹莹有些微弱的光亮。
夏虫叫的欢快,仿佛在催促她快些打开看看一般,一声接着一声,叫的她也心里着急起来。
又闭眼假寐了片刻,外屋青檀和绿香好像也收拾了打算歇息,不知是不是绿香,轻手轻脚地进来撩开帐帘看了一眼,又不发声响地走了出去。
“姑娘睡了,青檀姐姐,你也早些睡吧,明日还要早起。”
是绿香的声音,今天轮到她值夜。
青檀嘱咐两句便开门走了出去,一阵悉悉索索地声音之后,除了夏虫的鸣叫,便什么声音也没有了。
路子昕又忍了许久,确定绿香睡的熟了,这才小心翼翼地从枕下将东西拿了出来,就着月光细细打量。
香囊是用青色的绸布做的,上头并未绣什么花纹,和他的衣袍一样素净,触手冰凉丝滑,是韩均一惯爱穿的颜色。
她抽开封口的细带,只见里头好似有两件东西。
路子昕伸手去拿,原来是一只玉簪。
玉色通透温润,簪身细腻顺滑的很,泛着淡淡的光泽,显然是极好的羊脂白玉。
簪头处是一支含苞待放的牡丹,工艺有些粗糙,但却无端叫人觉得有些女儿家的娇气在里头,仿佛稍一用力便会折了去。
☆、072京城乱起
这个人,为什么那么认定自己会喜欢牡丹?
路子昕郁闷了,不就是在定国侯府多问了那么一句,他却记得这么清楚,总拿牡丹来讨巧。
好吧她承认,以前虽不是特别喜爱,可现在倒也觉得牡丹十分好看,便是花钿也做了好几个呢!
韩均送来的两株,她也叫人好好儿移栽了下去,明年定然也能开花的。
心头有丝丝甜意涌来,她将披散的青丝随意挽了个发髻,用牡丹玉簪固定,心里想着该藏在哪里才不会被两个丫鬟发现。
苦想半日也没个好去处,路子昕只好愁眉苦脸地暂且放下,打算等会儿再接着想,伸手去看香囊里头还有什么物件。
拿出来一瞧,原来却是一张纸条。
还没看里头写了什么,她便开始发愁。
玉簪好歹还能糊弄说不记得哪个长辈送的,这纸条她可往哪里去扔?
娇美的姑娘叹了口气,带着害羞的心情,认命地将纸条打开。
“天气炎热,小心中暑,切勿外出。”
路子昕:……
她觉得自己有点方,又觉得太自作多情了些,有点丢人。
三句话,十二个字,和她想象中的好像有些不大一样。路子昕捂住脸,觉得自己已经没脸见人了。
“用得着你说嘛!”她将纸条团了团,嘟着嘴嘀咕,恨的想要扔出去,却又怕被人知晓,只好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