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她还没看清戏精的两面三刀。
说完这话的第二年,她参加中考的时候,他就来挑唆祝爸爸趁着她准备考试用品的时候把她锁在房间里,堵死了窗户,两人一边一个把守着,不肯让她去考试!
她哭着求他们,苦苦哀求,“爸,大伯,我答应嫁给他了,求求你们让我去考试,让我去考试吧!”
那两人却无动于衷谁也不理睬。
后来她就求她妈,求祝萍萍,求爷爷告奶奶,终于把爷爷奶奶喊了来。
结果大伯却把爷爷奶奶拦住,“爹、娘,你们怎么来了,快回去吧,孩子闹脾气,关两天就好了。”
爷爷拄着拐杖气得咄咄触地,“丫头要去考试,你们干嘛关着她,让她去!”
大伯那个人面兽心的东西,整天满口仁义道德、孝顺敬老,可面对着自己的亲爹娘,居然也能说出那么无耻的话来,“爹,娘,你们年纪大了,这社会变了,你们不懂,儿子们养着你们好好吃喝就行啦,别管孩子们的事儿。”
爷爷奶奶说不了他们,最后气得爷爷痰迷心窍昏过去。
祝爸爸这才赶紧把爷爷背回去,又请大夫的,大伯却一直盯着她,直到常三春那个混账人渣赶过来!
原来大伯这个老混账跟常遇春说的是“安妮子大了,学习好人漂亮,盯着她的人可多呢,你小心鸡飞蛋打,早点生米煮成熟饭搂进锅里才是正理儿,她考上大学就算好也好了你家不是。”
这是后来婆婆跟她吵架的时候说的,想到后来那些事情,祝小安就锥心的疼,她身体抱成团给自己力量,慢慢地身体又舒展开。
今生今世,她必然不让他们如愿!
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让他们如她一样痛苦终生!
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理会同屋的祝萍萍。
祝萍萍生着闷气,想等姐姐来哄,以前自己只要丁点不高兴,姐姐立刻就会哄她,姐姐最疼她的。
可这会儿,祝小安不但不哄她,刚才居然还骂她,不但骂她,还打了她的手!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她想当然以为祝小安这是不高兴让去换亲,不想嫁人怕耽误读书。
“姐,”她决定不和祝小安计较,压着脾气贱贱地凑过去,“你干嘛不高兴啊?三春儿哥真的挺好的,我那次在外面……咳咳,自行车坏了,还是他帮我修好的呢。”
“他好你去换呗。”祝小安毫不客气地堵回去,根本懒得猜她什么小心思。
祝萍萍差点就接口说我去就我去呗,她已经偷听大半天了!哼,家里又不是只有一个女孩子,拿什么乔啊。
她见向来温顺乖巧的祝小安现在跟刺猬一样,有些不解,却还是忍不住问:“姐,我问你个事儿呗。”
祝小安不理睬她。
祝萍萍顾自问道:“你和你们班那个谁,是不是真的在谈恋爱啊?”
祝小安懒得理她,再问直接让她滚,祝萍萍震惊于姐姐的暴躁和反抗,自己犯困也没再纠缠就睡了。
祝小安却睡不着。
她脑子里全是烦乱纷杂的信息,没想到前一刻刚惨死,下一刻居然就回到十五岁的暑假,记忆都是无缝对接的。
之前注意力都在那两人的谈话上,来不及理思路,现在终于安静下来,她也能好好想想怎么做。
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她必须要在中考大灾难那天之前解决这个麻烦。
她最想做的就是摆脱这个家,第一个念头就是逃跑!
前世对她来说逃跑是不可能的,长这么大,除了镇上和姥姥家就没去过别地,县城在哪里都不知道,更别说走路坐车吃饭住店。
这一世倒是可能,别说去县城,去天涯海角她也绝对不怕。
最要紧的是——没有钱!
祝家现在很穷,唯一的一点钱祝妈妈收得跟命根子一样,谁也别想碰一下,她想偷钱都没得偷。
她总不能偷家里猪和粮食去卖吧,也没人敢收她的。
就算她逃出去现在都没人收留她,亲朋家去了就会被送回来,别人就算好心收留都会被指责拐带孩子。更何况都觉得嫁给常三春是好事一桩,那是一个又俊又能干的青年!哪里管他在外面是不是混混、打架砍人?反正兔子不砍窝边草就行!他在村里也是一个戏精!
逃跑不行有什么方法可以制止这场换亲。
让大伯家打消念头?
不现实,大伯两口子把那个瘸腿儿看得比命根子还重要,那可是让他们有香火传递的凭仗,再也不用自怨自艾抬不起头来。那傻子在大马路上劫路,看着雌性就猥/亵,大伯两口子还说男人就这样呢!
让爸妈拒绝大伯?
那更不可能,祝爸爸从小对大伯那是言听计从,大伯说话比爷爷奶奶说话还好使,祝爸爸对大哥简直就是那种愚孝子。大伯家没儿子那阵子,他比谁都着急,生怕大哥家绝了后,一个劲地表示要生个儿子给大哥,让大哥不要着急。结果事与愿违,到最后还是大伯去捡了个儿子,虽然有点傻但那也是个带把的啊。
因此祝爸爸一直心怀内疚,总觉得欠大房一个儿子,所以大伯来说让闺女给儿子换媳妇的时候,他略一犹豫就答应了。
那点犹豫也不是舍不得闺女,而是怕人家戳脊梁。
祝小安都不知道这种操蛋的愧疚是哪里来的,对她爸妈来说,女儿不是孩子,比不上那一点愧疚。
而祝妈妈一直认为男人就是天,家里大事都是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