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的过来再劈了他们!哼,疯子杀了人也不用偿命,到时候最多把我往精神病院里关两年。你就说没钱,半年几个月的,他们还得放我回来!”
她两眼闪烁着疯狂恶毒的光。
祝有财用力点头,“你放心,有我在谁也不能送你去疯人院。”
耿翠娥犹豫了一下,“那个林雪昀他们家当官的。”
祝有财哼了一声,“就当官的才不怕,他一个学生敢怎么样?要是他们家敢来抓你,我就去上访,搞臭他们!让他们丢官!”
耿翠娥又道:“常三春呢……他要是知道了会不会直接杀了咱俩?”
祝有财狠毒道:“小贱人都死了,他常三春还讨好谁去?再为她出头杀了咱们?那他不也得坐牢!”说着他又开始抹泪,“咱们可怜的高升,就是被那畜生给杀害的,杀了祝小安那个贱人,也算给高升报仇!”
耿翠娥一拳头砸在炕沿上,恨恨道:“走!”
祝有财看着原本柔弱多病从来不能下地干重活的媳妇儿,这会儿像个巨人一样,他立刻觉得又内疚又充满了力量。
复仇!
晚上他们不能只偷眼前邻居家的,还会悄悄地往后面隔几条胡同看看,现在大家都睡了,他们正好可以往袋子里装玉米。
装满了就往家背。
这会儿正在装的时候,突然有人喊道:“偷玉米啦!”然后开始咣咣地敲破脸盆子,那铜盆发出当当的声音,在黑夜里穿透力格外强。
祝有财夫妻俩一看败露,暗叫不好,两人扔了玉米赶紧往家跑。
结果黑暗中就有一棍子扫来,一下子把两人扫到在地,紧跟着就有被偷玉米的人家冲出来,拿着扫帚、棍子的就往两人身上招呼。
祝有财疼得惨叫着,“别打了,别打了!”
一听他的声音,那些人更不肯撒手,卯足劲专门往他身上打。
一个个心里都想着,原来是他啊,妈的,假装不知道,先揍个痛快再说!
祝有财以为自己表明了身份他们就能停下来不打,哪里知道村里人最近已经讨厌透他们夫妻俩。
卖人家闺女就算了,还妄图让傻儿子去糟蹋人家,回头儿子死了婆娘疯了,现在又借着疯病偷大家的粮食。
前面那些事儿犹可原谅,借着疯病偷粮食不能原谅!
必须打,狠狠的打!
所以谁也不停手,都使劲往俩人身上招呼。
耿翠娥虽然也疼,却不敢叫疼,生怕人家知道她装疯,她大喊道:“天灵灵地灵灵,我是太上老君来显灵!”
祝有财扯着婆娘两人连滚带爬地滚到了路两旁的沟里,沟里都是这几天的雨水,跌下去两条腿就往里陷。
“别打了,别打了,是我,是我,祝有财,祝有财!”
村民们这才都停下来,张红军骂道:“祝有财,你可真能,做起贼来啦!”
“不敢,不敢,我婆娘这不是病了吗,不光脑子有点刺激病现在还梦游。梦见在生产队里扛玉米,她就趁着我睡着了出来扛。我以前还不知道呢,今晚儿才发现的,我跟出来不让她扛的啊,俺们真的不是偷东西啊!”
“我说这几天我们怎么整天少玉米呢,合着都是你们夫妻俩扛家去了!”
“这是真疯还是装疯偷东西啊?”
“真疯了,真疯了!”祝有财生怕他们再动手,赶紧朝着众人作揖。
“老实交代,到底偷了谁家多少,赶紧还回来。”
“还、都还、还的。”他连连作揖。
“明天跟你算账!”
“都回去想想,明天去他家搬粮食!”
这时候又下起雨来,不大却也能浇湿,众人出了一口恶气,也懒得再和他们磨叽,该休息休息该收拾收拾,明天还得抢收粮食呢。
祝有财和耿翠娥搀扶着往家里去。
耿翠娥咬牙切齿道:“哼,等着天儿好的。”
等天儿好,她就去给他们一家放一把火!等天干干的,玉米秸都拉回来,她就给他们来个火烧全村!
不让她过,她也不让他们好过!让她没儿子,她就让他们全都断子绝孙!
她似乎能看到熊熊大火在眼前燃烧着,那些人都在火光里哀求、绝望地痛苦,她想得高兴起来,“哈哈哈哈哈”地狂笑不停。
没人能管疯子笑什么,她愿意哭就哭,愿意笑就笑。
祝小安和常三春这俩狗男女必须要砍死,烧死他们不过瘾。
一定要砍死。
先砍死小贱人,等出殡的时候常三春肯定得来,再一刀砍死他!
大卸八块,让他跟小贱人合葬去吧!
“哈哈哈哈哈哈”
被她这么一笑,全村的狗都开始狂吠起来,甚至有乌鸦惊起,“嘎嘎”地叫着飞走了。
“祝有财,我给你爹娘留个全尸,你觉得怎么样?”
祝有财扶着她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腿脚被打得有些不利索,鞋子也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
这些该杀千刀的祸害!
他心里颤了颤,随即恶狠狠地道:“他们不是我爹娘,心里只有那个小畜生。”
耿翠娥得意道:“走,回去拿刀,敲门去!”
原本还寻思休息一下,现在被人打了,还要被人抢粮食,去二房家敲门哭诉正合适。
耿翠娥只觉得浑身都充满了力量,她可以挥着一把菜刀屠遍全村都不待累的。
先从二房开始,砍死祝小安,再砍死她妈,砍死祝萍萍,砍死那俩老不死的,砍死常三春、砍死常四春、砍死张红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