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凤接过她递来的水瓢,将水倒进锅里,盖上锅盖,回头看她:“你爸还有你大伯都在医院照顾你爷爷,他们都要吃饭的,外面吃也要花钱,我能烧点就多烧点。”
穆棉心疼:“你啊,就是吃亏的性子,别人还不念你的好。”
曹凤笑笑:“吃亏是福嘛。”
穆棉叹了口气:“我可跟你说啊,穆琴这回被派去徐城,你不要多管闲事,知道吗?让她去,是组织看好她,想让她去锻炼锻炼,这是检察院内部的事,咱们都是外人,咱的手伸不了那么长,管不了那么宽,管太宽那就涉嫌违法了,知道吗?如果穆琴找你,你就说你也没办法,知道不知道?”
道理讲得很透彻了,又带了点小恐吓,曹凤点点头:“这我是知道的,检察院不是寻常单位,不能乱插手管的,我知道的,知道的。”
“嗯,最近我住家里。”
只有她住家里,大伯母跟穆琴才不敢为难她妈,不然她妈肯定要被他们欺负的。
穆琴很快回来了,没等她开口,穆棉就主动找上了她:“我今天跟济安说了,怎么样,你们的调动令有没有变动?”
穆琴咬牙看了她一眼:“我想通了,还是去外地历练一下,所以,我已经同意调去徐城了。”
穆棉整天在她面前假惺惺的,当她是傻子吗?以为她不知道她是怎么跟副院说的吗?
呵,把她调去云贵,也是这死丫头的想法吧。
真是恶毒的死丫头。
真是不明白副院为什么看不穿这死丫头的歹毒,不但要家里人打欠条,还欺压她这个堂姐,她给副院下了什么mí_hún_yào,让副院对她这么着迷。
穆棉笑笑:“你能这么想是最好的了。”
穆琴勉强扯了点笑容看了她一眼,然后进了自己屋子,她要开始收拾东西了,下星期就要北下去徐城了,该死的穆棉,怪她,全都怪她。
要不是因为她非要妈妈打欠条,她根本就不会在副院面前说那些话,要不是她巧言令色,副院根本就不会下命令调他去徐城。
这一切都怪穆棉!
同时被外调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崇县的娄县长。
上面的人事调动令直接发到了他的办公室,他被调去大西北很偏的一个小县城做县长。
娄县长知道,自己这回是彻底得罪唐副院长了,他当然也不想走啊。
海城富裕,而且近来还一直在招商引资,留在这里,油水多啊,到了大西北,那就真的是喝西北风了。
没办法,他只能亲自上门,负荆请罪。
去了检察院,却直接吃了个闭门羹,汤秘书笑着看眼前老奸巨猾想要扳倒他们家副院的娄县长:“抱歉,今天最高检的检察长到海城来,跟我们副院谈事情呢,副院不得空。”
明天再来,汤秘书又换了套说辞:“今儿个京中的于部长到海城视察工作,跟我们副院有事要谈。”
后来再来,仍然是见不到唐副院长,那娄县长自知,回天乏术了,唐副院可不是什么宽宏大量以德报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