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关键那狐家二姑娘不洁。”
公输拓似乎不太明白,问:“不洁?”
老夫人唉声一叹,把管家薛庆打听回来的消息详致的说给公输拓听。
公输拓仰头思谋良久,安慰母亲道:“虽是私奔,也还未遂。”
老夫人心有不甘:“到底是败坏了名声。”
公输拓拈起一块果子填进嘴里大嚼,含糊道:“她不洁,我无赖,般配。”
老夫人眉头一横。
公输拓忙赔笑:“不然怎样呢,皇上赐婚。”
老夫人突然拍案怒道:“他管的太宽了!”
公输拓一把抓住母亲拍在炕几上的手,母子对视,公输拓微微用力,以此来暗示母亲谨防隔墙有耳,然后淡淡一笑,既是给母亲宽慰,也带着几分无奈,眼底是坚持的隐忍:“咱娶就是。”
010章让我同卫沉鱼伺候一个男人么
张贵玉既往梧桐大街安远候府宣旨,当然也会往槐花里的狐家宣旨,听说皇上赐婚,乐坏了贺兰氏,首先公输拓他甭想悔婚了,其次皇上赐婚,无形中抬高了女儿身价。
反之,愁坏了兰猗,瞪着一双茫然的大眼问秋落:“怎么会这样?”
秋落更是一头雾水:“怎么会这样?”
随后一拍脑门子:“老天,二小姐你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原来,兰猗与西席先生私奔未遂的消息是她使人刻意传到公输家的,目的不言而喻,迫使公输家退婚,而今,皇上赐婚,料定公输家即使已经知道了她的坏名声,那也得打掉牙咽到肚子里,所以她的计划失败了。
初夏的风由敞开的窗子汩汩灌入,像溪水凉凉的拂上兰猗的面颊,她伏窗而望,丫头婆子们来回穿梭,今个是姐姐进宫殿选的日子,家里热闹的像过年。
幽幽的起了一股香风,接着闪入她眼前一个绯红的身影,是兰宜盛装出现。
兰猗招招手:“姐姐。”
兰猗淡淡笑:“屋里头说话。”
兰猗就离开窗子跑到门口把兰宜迎了进来,姊妹两个手拉手的进了内间又相对而坐,兰猗首先恭喜姐姐,兰宜却眉头一低,神色黯淡道:“这份殊荣本该是你的,都是姐姐……”
语未罢,泪已垂。
兰猗抓了兰宜的手握着,这样的节气,姐姐的手还如此的冰凉,她心疼的搓着道:“深宫大内,岂是好混日子的,殊荣只是表面,姐姐是替我入龙潭虎穴呢,我感激还来不及。”
兰宜抽出已经她搓得温热的手,轻轻拍了下兰猗的面庞:“好个巧嘴,让你这么一说,我这心里好受多了。”
兰猗歪着脑袋甜笑:“本就是嘛,我只是担心姐姐,听说皇后宽厚淑德,但那位熙贵妃就孤傲冷漠,必然是难相与的,还有个蕙妃,刁钻刻薄,出了名的难伺候,还有很多很多妃嫔呢,我记性不好,想不起太多,爹说过,宁可把你我姊妹嫁个穷书生也不入宫,所以姐姐自己要照顾好自己,一入宫门,纵然我能打能骂,见不着姐姐,想帮也帮不上的,爹倒是在宫里当差能时常见着姐姐,但话说回来,福兮祸所依,恐姐姐的一言一行不止关系到姐姐日后的荣宠,也还关系到爹爹和咱们一家子的安宁。”
兰宜听她一番话,微微一笑:“猗猗大了,都能替姐姐操心了。”
春盛于她身后道:“二小姐也是马上嫁人了,能不大么。”
提及公输拓,兰宜心里委实替妹妹难过,眼下只能安慰:“安远候的坏名声并不能说他就不是一个好丈夫。”
兰猗苦笑:“让我同卫沉鱼伺候一个男人么?”
兰宜脸色一僵:“抱歉。”
兰猗忙用手堵住她的嘴,粲然一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怕他。”
兰宜却笑不起来,拨开兰猗的手唤了声“妹妹”,泪水汩汩而下,再一次说了句:“抱歉。”
此时有个小丫头进来禀报:“大小姐,夫人说你该动身了。”
兰宜接过春盛递来的帕子揩了揩泪,起身道:“那我走了。”
兰猗扶着姐姐,又相送到门口,临分别叮嘱道:“入选可以为咱们狐家带来荣耀,落选可以让姐姐远离是非之地,所以哪一种结果都好。”
兰宜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回头笑:“偏你这么能想得开。”
兰猗吸吸鼻子,几分顽劣几分得意道:“适者生存。”
适者生存,兰宜心里默默重复,同妹妹道别,一路就回到前面,贺兰氏早等的着急,见她来了忙催促:“快上车,当心误了时辰,娘找冯半仙算过,不能过午时出门的。”
兰宜上了马车,贺兰氏就简单叮嘱几句,马车缓缓而去,后头跟着春盛和其他两个小丫头还有另外两个粗使婆子,出狐家,兰宜怀抱烧槽琵琶坐在车里,一路心事重重的颠簸了近半个时辰,等来到了皇宫后头的玄武门时,外头的春盛一声惊呼:“这么多!”
兰宜忍不住好奇掀开车帘子看出去,她前面排了不下十几辆车,不用问这都是来殿选的各个闺秀。
这里有一干内侍和宫女们接应,秀女们下了车,各自带着一个贴身婢女,由内侍和宫女引着进了玄武门,又来到皇后所居的坤寜宫后,此处本为皇后日常处理杂事和小憩的地方,闺秀们在这里等着皇上宇文佑和皇后的到来。
三年惯例,四品以上官员的女儿选秀,在殿选的时候,却在皇上寝宫后头的配宫等候,所以说这次的选秀带着点不入流,甚至不为宫里重视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