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长琴不紧不慢道:“无。”
梵清惠面容平静:“那是和清惠有关联?”
自从叫战开始就一直不曾离开琴弦的手指停顿在弦与弦之间,墨发披衣如瀑, 自带不可衡量的奇异风骨, 俊秀的面容亦是在梵清惠的话中流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
太子长琴:“你说是还是不是呢?”
梵清惠轻轻点头:“看来是是了, 不过在此之前请容梵清惠询问一下因果,此战可避否?”
太子长琴果决道:“不可能。”
梵清惠再次点头, 将手伸向背后, 噌鸣剑鸣瓮动在空气之中, 剑冷霜华映出一汪雪色, 十分清高剔透。
“既然如此,梵清惠应战。”
现场一片哗然, 不管什么心思都没想到梵清惠会应的这么干脆, 尤其是混迹在人群中的那几个知晓他身份的, 然而他们马上意识到这是场大乐子,可不能一个人独享。
几名灰褐色衣裳做普通打扮的男人悄悄退出人群,分别跑向不同的方向, 之后他们或吹响只有特殊生物能听见“哨声”的口笛,或拿出一只鸽子放飞到天际。
扑啦啦鸽子扇动翅膀的声音到落下时引来磨墨人的注意, 一缕不曾梳上去的发丝落到肩头,他拿下鸽子腿上面绑着的信函看过之后,目露奇异神采。
哨声传播范围极广,却只有养在苗疆的蛊虫能够听见,不巧,玉罗刹玉大教主在清理门户时随身带的那一只有了反应,眼神意味不明的扫过银钩赌坊里的苦主,孤松,寒梅,轻哼一声,卷袖而去。
飘然零落的寒梅下红衣公子朱颜如玉,巧艳绝伦,耳畔似是只闻雪落的动静,好一副入画成诗的美人图。
然而公子微微一抖肩头,雪花零落,他似有所进的寻声望去,只见另一身红衣飘然而至。
玉罗刹双眸瑰丽如纯度上好的清净翡翠,气质自带妖艳,红衣穿在他身上像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火,散发野心和狂傲的气魄。
若以花做比,公子哥是那灼灼其华的桃花,满目桃色,玉罗刹则是带刺的玫瑰,不仅扎人还夺命。
玉罗刹一到,先是笑声回荡在这处悬崖峭壁之间,震得远处雪层有不稳的迹象,可见是用了内力。
“王怜花,你女儿和儿婿都在泰山,怎得你自己一个却跑来这么一处孤峰独立的地头发呆?”
王怜花皮笑r_ou_不笑斜他一眼。
“比起我的事,你又过来坐什么?”
玉罗刹轻哼:“还不是听说有人挑战慈航静斋那群老尼姑的头。”
王怜花似笑非笑道:“不止如此吧。”
“好吧,”玉罗刹悻悻道:“我是为三件事来找你的。”
王怜花不置可否。
玉罗刹:“第一件事,托我之人是季闲珺。”
王怜花稍稍有点儿兴趣。
玉罗刹:“你想不想看战神图录?”
王怜花瞳孔微微收缩,被这句话惊得不清,回过神来,声线低哑道:“此话不能乱说。”
玉罗刹骄傲的道:“我有必要说假话吗?季闲珺说的时候,其实我也不信,可是他拿出了证据。”
王怜花毫不犹豫道:“什么?”
“孙秀青!”
王怜花不解其意的看向玉罗刹,玉罗刹不带烟火气的解释道:“你瞧她的变化是不是可称作脱胎换骨?”
王怜花回想最近江湖上对她的传闻,不得不承认对方变化之大,实在非常想让人探究引导她变化的原因是什么。
“这就对了,”玉罗刹笑呵呵的再丢出一个□□,“她去过战神殿,还看过战神图录。世上可叫人脱胎换骨的唯有四大奇书,你我心知肚明的是,值得季闲珺特意提上一嘴,也是最能说服我们为他办事的,长生诀?天魔策?还是彼岸剑诀?都不是,只有战神图录!”
天下武学的根源,宇宙奥义的终极,唯有战神图录可引得这些天之骄子趋之若鹜。
王怜花沉静的表情随着玉罗刹的语气逐渐变化,最终定格在严肃上。
“他究竟想叫我们干什么?”
玉罗刹微笑:“吴明以及太平王!”
以战神图录做饵,诱两位江湖之中势力最大也最为莫测的两人联手处理宫九引起的事件,不提在宫九此人身上用完就丢的概念j-i,ng髓,光说大手笔上又岂止一个战神图录?
他敢用玉罗刹,也敢用王怜花,甚至将两人合起来一起用,不外乎他抓住一个利字,j-i,ng准锁定习武之人摆脱不了对高层次的追求,那就是季闲珺敢这样做的原因。
探究人心,把握人性,最终c,ao使群雄于弹指之间,也让他哪怕稳坐千里之外,也不怕有人脱离自己的掌握。
可是能力大到天边,多智近妖的某人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有后宫失火的一天。
都说计划赶不上变化,季闲珺为计划里面留下足够的弹性方便变化发生时处理,然而当玉罗刹和王怜花商量完怎么处置天家自己闹出来的乱子已经拍巴掌决定。
走,去泰山脚底下看热闹去!
临走时,玉罗刹问王怜花:“大冷天的你跑这里干嘛?”
王怜花从袖子里掏出一块“顽石”。
“此乃雪花石矿,和常见易碎的雪花石截然不同,结石在三千米高的雪山陡壁之上,受风雪锻打,坚不可摧,又附带森凉雪性,寒彻入骨。锻剑时的寒铁深深契合在雪石内壁,铸剑之时将碎石和铁一同冶炼,完成的剑哪怕是寻常可见的铸剑师也能成当世名品。”
玉罗刹:“哎,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