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文想起来了,那个男人正是苏兰的父亲,前些天还找自己到他家干活来着,自己由此才认识女学生苏兰的。可不管是谁,谁要跟美贤好,笑文都不舒服。虽然他不能断定是爱上美贤了,但他敢确定自己是很在乎她的。
片刻,西屋门一响,美贤出来,在叫笑文的名字,笑文连忙收功出屋。美贤冲笑文笑了笑,两人往外走。舅妈跟苏汉威(苏兰之父)送到门口,美贤礼貌地跟二人告别。
苏汉威便问舅妈:“这个年青人不是大板锹吗?他跟美贤是什么关系?”
舅妈说:“美贤店里现在缺人,他在店里帮忙的。他们能有什么关系呀?美贤眼光那么高,怎么也不会看上一个穷光蛋的。你就放心吧,苏处长,你这事有门。”
苏汉威望着二人消失的方向,说道:“这小子看起来,不象个普通人”
舅妈笑道:“他不就是一个外来的当大板锹的吗?他怎么跟你比呀,一个凤凰一个鸡。”
苏汉威道:“舅妈太过奖了,这事要成了,我一定重谢。家里有什么困难只管吱声。大忙帮不上,小忙是不成问题的。”
舅妈说道:“以后麻烦处长的地方多了,到时可别见外呀。”苏汉威满口答应。
回头再说美贤跟笑文,默默地走着。笑文问道:“姐姐,怎么样呀,看中了吗?”
美贤望着他,说道:“你看这人行吗?”
笑文说:“让我说实话,还是假话?”
美贤强调道:“自然听真话,假话我还问你干什么。”
笑文大声说:“他跟姐姐一点不相配的。”
美贤反驳道:“他长相不丑,有钱有地位,对我又真心,我看没什么不好的。”
笑文哼一声,说道:“他比姐姐你大多了,他女儿比你小不几岁。”
美贤说道:“这个我知道的,他女儿苏兰,是镇上有名的小美女,那姑娘挺可爱的。你不是看上他女儿了吧?他女儿好象有男朋友的,你不用惦记了。”
苏兰有没有男友,笑文根本不大在意,自己又不想对她有什么企图,只是今天这事说啥也不想让它成。笑文说:“现在只说你的事,你真的不在乎年纪的差距吗?”
美贤微笑道:“你没有听人家说,年纪不是爱情的鸿沟吗?大十几岁不成问题。”
一听这话,笑文急得差点蹦起来,心道,难道你真要跟他恋爱,跟他结婚,我不答应。可自己是她什么人呢?哪有能力左右她的意志呢?自己喜欢的女人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投入别人怀抱吗?那是绝对不允许的。
得想个什么法让他们断了,绝了美贤的念头呢?笑文一时间倒想不出什么高招来。由她身上,他想到自己的前妻,感到一阵阵的凄凉。自己是那么的爱她,到头来她悄然而去,连句话都没有,自己的心不知碎成多少片。自己还经得起感情的挫折吗?自己还有勇气闯情关吗?他有一种曾经沧海难为水的感叹,象被一层蛛网缠住,久久不能脱身。
两人正在下坡,又来到那沟子前。沟子里淌着细水,沟上搭一块水泥板便算是桥。笑文先过去,回头望着美贤,轻声说:“慢点走,小心了。”
美贤走过桥,手腕微微扬起,象在等着笑文牵手呢,可笑文并没有那么做,他心里不好受,象有乌云压着一般。如果美贤跟了别人,他会有一种妻子被夺的难过与难堪,自己已经失去一个女人了,不该再失去第二个了。
想到夺妻,眼前便出现柳云的影子。自己跟柳云睡了,算不算是夺了丁大哥的妻呢?按说是不算的,自己并非有意是冒犯她的,是她自愿的。尽管如此,他仍然是难以释怀的。当丁松回来时,自己不知道还有没有勇气见他,见了他自己该说什么呢?
二人上坡,踏上平地,美贤见他一声不吭,便问:“怎么了,笑文,是谁惹你生气了?告诉我吧。”
笑文淡然一笑,说道:“没人惹我生气,我应该高兴才是,姐姐找到好归宿,我就等着喝喜酒了。”说着干笑几声。
这话听得美贤很不满意,觉得自己看错了人。一向认为他是个有爱心,重感情,对自己情有独钟的,自己本有回绝这次相亲之人,不想他竟说过这番话来。闹了半天,他根本不喜欢我呀,我是自作多情,想到这里,她感到心里一阵阵的痛。暗道,我怎么这么命苦,好不容易看上一个男人,他竟对我无意。看来平时对我的种种挑逗,成堆的甜言蜜语,都是玩玩,都是寻开心。
这么想着,心中有气,便加快脚步,把笑文落在后边。笑文不明所以,便说道:“姐姐,你慢点走,路黑,别摔着。”
美贤哼一声,说道:“摔死也不要你管。”脚步更快。笑文连忙在前边追。虽说在黑暗中,从那模糊的晃动的影子上,笑文仍觉得她是在发泄。她这是怎么了?我没有得罪她呀?难道我说错话了吗?不是你自己想跟人家谈恋爱的吗?
两人闷头走路,快到大路时,突然,旁边的胡同里窜出一条黑物来,汪汪直叫,气势汹汹的,向美贤跑来。美贤吓得尖叫一声,回身奔向笑文。
笑文很机灵,一个箭步跃过来,挡在美贤身前。当那条狗咬过来时,笑文一腿抬起,躲过狗嘴后,小腿旋了个圈,叫道:“滚你的吧。”一脚猛踢,正踢在狗头上,那狗惨叫一声,转身就跑,眨眼不见了。那惨叫声在静夜中传出好远,回音袅袅。这是笑文脚下留情了。
笑文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