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那位是个身材高大挺拔的中年男子,生得相貌堂堂,牵着的那孩子看来也虎头虎脑,竟然是李贤淑的哥哥李兴跟外甥李霍。
李霍见了他,便露出几分喜色,叫说:“大姑父!”
应兰风忙迎了上前,摸了摸李霍的头,忙问李兴道:“大哥怎么来这里了?”
李兴略有些忐忑,压低声音道:“妹夫,我来这里是不是给你添了麻烦了?本来我是想在这儿等着你出来的,不料这些公差见我在此,便不住地相问,我只好说了找你。”
应兰风忙道:“不妨事!只是大哥来这儿找我,莫不是有事?”
李兴忙摇头,说道:“你放心,并无事,是我听闻你们回京来了,一直想去探望,只不过府内门高,又是人多……贸然前去,不知又给人说什么,因此一直都耽搁着,最近又听说你放了吏部的官职,这才想着倒不如来这儿找你。”
应兰风这才笑道:“大哥你也忒见外了,自去府上找就是了,阿贤一向也十分念叨你们,跟我说了几次要回娘家看看,只不过也因为才回了府,一时事儿多,上个月又是老太君做寿……因此竟没有得空,若知道你跟土娃来了,不知是怎么高兴呢。”
李兴闻言,眉开眼笑,不防李霍在旁问道:“大姑父,怀真可好么?”
应兰风道:“好得很,她也跟我说过十分想念你。”李霍顿时也笑了起来。
说了会儿话,应兰风见门口上不停地有人前来,屡屡张望,不是个说话的地方,便叫李兴稍等,他入内向着当值的长官请了个假,才又出来。
李兴兀自道:“我只是来看一看,不打扰你办公才好。”
应兰风笑道:“大哥说哪里的话呢?好不容易见着了,自然要回府里去一趟才好。”
李兴有些犹豫,李霍却十分高兴,迫不及待地想见到应怀真了,应兰风便拉住李兴:“哥哥再客气就见外了,若给阿贤知道你来了,我却没带家里去,她必然不放过我,你那妹子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别为难我。”
李兴听他如此说,才笑道:“那好吧,少不得麻烦了。”
应兰风因再吏部办公,中午便不回去,只在吏部用饭,此刻晌午已经过了,李家却住在城外,此刻赶到,必然是没吃中午饭,应兰风心想若是回府,还得另催厨房动火,倒不如顺路吃了方便。
因此在路过兴泽楼的时候,应兰风便带了两人入内,估摸着李兴父子爱吃的捡了几样菜色,边吃边说。
应兰风因用过饭了,便只喝茶作陪,李兴虽是个商人,却很知礼,见应兰风不吃,他便也吃了一会儿很快就停了,只跟他说话。
应兰风不免问起他家中是否安好之类,李兴一一说了,又道:“若不是你们救济,我早已跟内人搬去南边了,如今我盘了个铺子,生意还算不错……也给土娃找了地方读书了。”
李霍正在埋头吃饭,闻言就道:“爹,我不堂里太乱,他们也不喜欢听先生讲课,上课时候都在打闹呢。”
李兴皱眉喝道:“住口!有书读已经不错了!”
李霍见他爹疾言厉色,吓得一声也不敢言语了,忙低下头去。
李兴才又对应兰风道:“我本来也没想让他读书,只不过娘自打泰州回来,说怀真也说了的?务必让土娃读书识字才好……想来我这当爹的,竟不如怀真一个孩子,所以才给土娃找了家书塾,虽然不知他将来有没有出息,但好歹不算辜负了你们跟怀真的一片心意……”说着叹了口气。
应兰风正欲安抚,忽然听有人道:“应大人怎么在此?”
应兰风一抬眼看见了来人,脸色就有些奇异。
原来这来人竟正是小唐,看他模样,是刚下楼来的,身后还另有一人,生得略显苍白,瘦削高挑,应兰风认得这位是刑部的典狱凌景深,大约这两人是刚在楼上吃了酒来。
应兰风忙起身行礼,道:“唐大人有礼了,只因我妻舅前来探望,方才在吏部告了假……”
此刻李兴见应兰风起身,自己便也停了筷子起身。小唐打量着他,便道:“原来是李大哥……”
李兴慌忙拱手道:“不敢当!”
小唐一笑,忽地又看到李霍正仰着头看自己,便带笑说道:“你一定便是土娃儿了?”
在座的三个都呆了,李霍睁大眼睛问:“你怎么知道我?”
小唐笑道:“是有人同我说的……”见这孩子好奇之色更重,便不忍戏耍,只笑说:“是我方才无意中听见了的。”
应兰风见他竟跟一个孩子开起玩笑来,一时有些凌乱。
李兴虽不知小唐身份,但见他年纪不算大,却光彩夺目,隐隐地竟叫人生出一股崇敬之意,且应兰风还起身相迎,面有谨慎之色,便知是非一般人,因此竟不敢出言。
李霍听了,便笑起来,小唐见他眉眼精神,便问道:“这孩子习武么?”
应兰风见他问的古怪,因并不知情,一时就看李兴,却见李兴微有些诧异,小心地答道:“大人竟看得出来?我自教他练了几个月的拳脚……其实也算不得习武,只是强身健体罢了。”
小唐点点头,又笑看李霍一眼,道:“原来是这样,这孩子瞧着像是个练武的好苗子。”
李霍听了,精神一振,竟说道:“我不爱读书,不如练拳脚好些。”
小唐挑了挑眉,问道:“你喜欢拳脚功夫么?”
李霍想了想,竟说道:“我只要会了拳脚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