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需要面对,而又不愿面对的关键:对长大的惧怕,你的年龄到了,世界也在催你准备好,但你依然心存惧怕,时候到了,但依然不能断奶。”
沈钦慢慢松开手,他飞快地瞟了刘瑕一眼,几乎是羞愧地轻声嘟囔,看得出来,不想被说服的意愿格外强烈。“……真的?”
刘瑕笑了,她握住沈钦的手,指甲滑过掌心的纹路,“想想看,你是不是喜欢用撒娇来逃避惩罚,你是不是很难克制自己的yù_wàng,明知不该做,但你总是故意踩线,跟踪我的动向是为了保证安全,但打扰我的咨询呢?每一个心理障碍的存在,都伴随着多多少少的征兆,人无法对自己撒谎,如果你还把自己当成个小孩,你就会表现得像个小孩——对性的羞愧感,无法坦诚地面对自己的yù_wàng,喜欢还停留在较纯洁的层面,无法和yù_wàng统合起来……这所有的一切都是证据,我只是不知道它们指向哪里,现在,一切终于全部明朗——你不愿面对真正的问题,所以把它包装为自我厌恶,你不敢告诉我,因为你怕我无法接受这样的你,而我想说的是……我想说的是……”
她拉长了声音,营造出悬念,随后露出顽皮的笑容,开玩笑地说,“还好,你喜欢的人是我这个心理天才——”
沈钦楞了一下,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但随后又愧疚地抿紧嘴,刘瑕作势松开手,但又被他紧紧反握住。
她的笑意加深了,攥紧沈钦的手,轻声重复,“还好,命运让你遇到了我,一个不比你完美多少的我。”
沈钦用力地摇头,“你不是……你很完美……”
他郁闷地吐一口气,像是太多话塞在心口,梗得喘不上气,刘瑕轻轻拍抚他的胸口,“嘿——嘿,别急,别急,你看,我现在已经知道了一切,但还是没有离开啊,是不是?现在,我们之间已经完全没有秘密了——看,我已经什么都知道了,但我并没有任何不能接受的地方——”
沈钦露出不舒服的表情,他想说话,但刘瑕抓住他的肩膀,深深地看进他的眼睛。
“相信我,”她轻声说,“我什么都知道了,我哪里也不会去,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钦钦——你能相信我吗?”
沈钦探索着她的双眼,他有一瞬间的迷惑,但最终仍点了点头。
“我相信,”他说,情绪终于趋向正常,回到了现实,“虽然其实,你实在不该来的。”
刘瑕笑了起来,她已经很久都没有这么轻松的感觉了。“你是说,亚当?”
“嗯,”沈钦轻声说,“他一心想毁掉我……离开我,你的安全才不会受到威胁。”
“那你希望什么,我离开,然后看着你被毁掉?”刘瑕反问他,沈钦无言以对,“亚当想的并不只是简简单单地把我们分开,即使我没来找你,只要你心里依然抱持希望,依然没被彻底打倒,我就依然可能是他的目标——如果我就这么走掉,那么下半辈子都将活在‘因你康复而死’的恐惧里……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宁可选择亲手把你干掉,这样至少还干脆一些。”
沈钦只能摊手苦笑,有那么一瞬间,他又露出了小狗狗被欺负后的可怜的表情,但随后便警醒地板起脸,似乎要和那个心里上还未彻底断奶独立的自己划清界限,刘瑕看得会心微笑——于是,沈钦的僵硬表情,又慢慢地融化在她的笑里。
阳光从窗户里斜射进来,将刘瑕的脸拢在光晕里,沈钦的眸色,在凝睇间变得深浓,他慢慢地倾过来,轻轻握住刘瑕的手——
这个吻,轻柔又专注,就像是风中一段无言的对话,林间隔枝的凝视,分开的时候,沈钦的额头歇在她额前。
“我明白了,刘小姐,”他轻声说,“你真的、真的很爱我……虽然你的心好像还藏在迷雾里,但你的爱,我已经模模糊糊地有所感觉……”
“你可不可以再多爱我一点,让我感觉得再清楚一点……”他在刘瑕耳边轻吹一口气,语气有点可怜兮兮的,“爱我爱得再用力一点……”
他的眼睛像是被水洗过的猫眼石,清亮亮闪着粼光,刘瑕退后了一点,望着沈钦一会儿,忽然扑哧一声,笑了。
“你以为这是在瘙痒吗?就快抓到了,左边一点,右边一点,再用力一点,让我看看是不是这种感觉?”她敲了沈钦一眼,“白痴,先去吃饭再来亲我,你至少24小时没吃饭了,嘴里很苦,全是胃液的味道。”
“呸呸呸!”沈钦一下跳起来,在房间里奔来奔去,“啊啊,糟了,但我走得很匆忙,根本没带牙刷……”
冲到一半,他又有点低血糖,站在原地晕了一会,继续冲到卫生间,手忙脚乱地拆了一根新牙刷拼命漱口,口齿不清地问刘瑕,“窝酷得好饿哦,里有米有带早餐?”
“没有!”刘瑕没好气地说,“先回家……到家再做给你吃。”
她靠在门边,摆了个夸张的妖娆姿势,“还是,你想吃我啊,hy~”
沈钦刷牙的动作顿住,在镜子里进退两难地看着她,红潮忍不住泛起,再怎么克制都没用,他呸掉了泡沫,最快速度把牙刷完,“你你你你你你……又不是认真的,不要开这种玩笑。”
“谁说我不是认真的?”刘瑕笑了。
“那那那那……那我一会真吃了啊?”沈钦的羞涩看来不像是撒娇癖那么容易克服。
刘瑕耸耸肩,语调很轻慢,“你真的吃得到再说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