际,二人却是冷言冷语你讥我一句,我嘲讽你两句,总闹个不欢而散。
林氏自然觉得这都是莺歌的错,加上她终于知道了莺歌在连四爷心里头不寻常的地位,哪里还能忍得下?
她从来也不是习惯于忍耐二字的人,所以转头趁着连四爷出远门,便想法子将莺歌给打发了出去,打发得远远的,恨不得卖到窑子里去。
还是当年尚未婚配的牛嫂子劝她说,事情不可做绝了,她才按捺下来,没有真将莺歌卖去妓寮。
府里没了这么个人,她是神清气爽,精神好了百倍。
然而连四爷回来后,自是大发雷霆。加上她脾气暴躁,二人当即就吵作了一团。结果眼前一黑,她突然晕倒,请了大夫来看过,却说她是有身子了,只是胎象不稳,不可动气。这下子可好,连四爷就是有天大的怨气,也再不能同她发脾气了。
何况云甄夫人知道她有孕后,也亲自来看了她一回。
连四爷只得收敛,好生待她,从此绝口不提莺歌的事。
他差点害得她没了孩子,他欠了她,只能事事忍耐下。
她索性乘此机会,将四房里稍有些姿色的丫鬟都给换了一番。
连四爷始终没有吭声。
几年过去,孩子也长大了,林氏便也早就将当年的事给忘得差不离,谁知道这会却突然冒出什么女人带着孩子说是连四爷的,尘封的记忆登时一股脑涌了上来,直叫她气血上涌。
牛嫂子轻轻揉着她的背,再三劝说。
林氏这才终于缓过一口气来,冷着脸问:“人在哪?”
牛嫂子仔细说了,她便道:“我要亲自去看一看。”
言罢,她霍然起身。牛嫂子阻拦不及,只得匆匆跟了上去,到了僻静处,四周都避开了人眼,她们终于见到了人。
抱着孩子的年轻妇人,将头抬了起来。
牛嫂子惊呼:“怎么是你?!”([m.biquwen.com 笔趣文])
第129章找上门
林氏冷脸看了一眼,亦倒吸了口凉气,“莺歌?”
时隔多年,此刻一见,她仍旧是一眼便认出了眼前的人。还是那个莺歌,那个连四爷心心念念甚至不惜为她同自己争执的莺歌!即便年岁长了些,眉眼瞧着也远不是当年那般青涩,但林氏知道,这人就是莺歌。
她本也以为自己早不记得了,可哪里知道,这人也好事也罢,一旦成了心头扎着的刺,有朝一日就算是拔掉了,那痕迹终究也还是消不去的。
她低低惊呼了声,脚下趔趄,往一旁的牛嫂子身上靠了靠,才勉强站稳。
“见过太太。”对面的人却像是早有打算,见她如此面色如常,毫不觉诧异,只抱着孩子微微一墩身,问候了句。
林氏闻言面色发灰:“竟真是你?”
“是我。”
听见个“我”字,林氏的脸色霎时又难看了两分。
昔年莺歌是连家写了身契的婢女,见了她自然是要尊上一声“太太”,自称为“奴婢”的,可如今对面站着的人虽然依旧称她为“太太”,却再不管自己叫“奴婢”了。
这漫长的岁月,早令她再没有办法仗着主子的身份,随意压制莺歌。
林氏面容晦暗,眼神却逐渐变得冰冷,而且越来越冷,慢慢的冷得像是一把刀子,薄薄的刃,泛着寒光,似乎下一刻就要落在莺歌身上,将她千刀万剐。
她丝毫也不去掩盖自己对面前妇人的厌憎。
而抱着孩子的莺歌,也仿佛丁点不在乎她如何看待自己,只说:“我要见四爷。”
然则她的神色看着平静,仔细听去。她的口气却还是带着些许波动,似紧张又似惶恐。
林氏眼睛也不眨一下地盯着她,又屏住呼吸听着她的话,焉能没有察觉?
她顿时笑了起来,挺直了腰杆,掏出帕子来佯作漫不经心地擦拭着自己的指尖,道:“你算什么东西。四爷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饶是莺歌已非连府的人。身份却仍然矮上她无数,她骂上一句又如何?
林氏这般一想,心情立刻大好。转头看了一眼牛嫂子,说:“怎地什么人都放进来,快快赶出去!”
牛嫂子方才认出来人是莺歌,还唬了一大跳。这会还有些怔怔的,听见她的话。更是愣住,不管是不是莺歌,这事都还没问清楚呢,怎能说赶出去就赶出去。
外头都是人。万一叫哪个有心的听见了什么,总不是好事。
如果不是忧心着这些事,莺歌此刻也就不会在连家的地盘同她们说话了。
牛嫂子便悄悄地同林氏耳语道:“太太。那个孩子……”
莺歌离开连家已有十一年,这十一年里。连四爷也几乎从来没有在林氏跟前提过莺歌一言半语,可莺歌却扬言自己怀中抱着的孩子,是连四爷的,这事大有蹊跷呀!
牛嫂子劝了一句,眼神担心地望向了林氏。
林氏这才略有些醒过神来,纵是不乐意,也还是问了莺歌一句:“你说这孩子是四爷的?”
“这孩子当然是四爷的!”莺歌听着她话中满是不信,登时拔高了音量。
她怀中抱着的孩子,许是有些骇着了,立即扯着嗓子大哭起来。
林氏见状,眼皮直跳,厉声喝道:“看好了!”
莺歌却丝毫不见慌乱,听见孩子哭得厉害,也不见担忧,只看着林氏说:“太太怕什么?您也有儿子,难不成还怕我的儿子抢了您的东西不成?”
“好你个张狂的贱婢!”林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