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t; “请便。”刘砚道:“你应该现在就一枪崩了我。事后诸葛亮显然不太英明。”
“你以为我不敢吗,刘砚。”蒙建国抽出一把手枪,看也不看他,专心上子弹。
“来吧。”刘砚笑道:“蒙烽会给我报仇,他在前线拼死拼活,你在后方一枪送我归西,回来以后,我想父子相残的局面,一定相当热闹。”
蒙建国:“……”
刘砚道:“或者你也可以把我关起来,等我撞墙自杀以后,蒙烽也会来给我报仇的。”
蒙建国心里想的事又被刘砚料了个准。
“给我一张表。”刘砚说:“以后的事,就再也不用你管了,我的妈妈已经死了,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亲人,你和蒙烽就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会为我的生命负责,不过我觉得你多半不会承认有我这个亲人的。”
蒙建国说:“机械师的疫苗只能自费,你不可能买得起。去了只会送死,那些技工没有一个活着回来。”
刘砚:“不需要,只要和蒙烽死在一起我就很满意了。”
蒙建国静了很久很久,直到副官敲门,刘砚才道:“爸爸,你爱过那些女人么。妈妈现在还活着么?你就没想过她?”
那个久违了的称呼触动了蒙建国,他随口道:“我没有承认你是蒙烽的什么人,你只能叫我叔叔。”
刘砚道:“这是家里的传统,是礼貌,我还不想这么称呼你呢,咱们走着瞧。”
蒙建国:“……”
“我不觉得你具备半点应有的礼貌,也从来没打算过接受你成为我家庭中的一员。”蒙建国拉开抽屉,取出一张表,拿钢印盖上,并在最下面签了名,把表扔给刘砚,认输了。
“你总有一天会有这个念头的。”刘砚反唇相讥道:“所以我说走着瞧。”
副官再次敲门,蒙建国的工作实在非常多,刘砚接过表折好,什么也没说转身出门。
“带点巧克力给他。”蒙建国在刘砚背后说:“小时候他很喜欢吃那个。”
刘砚说:“知道了,我还想进第七区一趟。”
“这个帮不了你。”蒙建国道:“你去吞金来得比较实际,别再拿你的那些小花样威胁我,第七区连我也不能进入。”
刘砚只得道:“好吧,再见,蒙烽其实还是爱你的,谢谢你的特批,所以我也爱你,爸爸。”
“别那么肉麻!”蒙建国冷不防吼道,刘砚心情大好,忍不住笑了出来,有种得逞的惬意。
刘砚关上门出来,在休息室里等了一会,直到胡珏和他的公司高层开完会。
“你要上前线?”胡珏小声问。
刘砚接了烟,二人在虹桥的广袤海底玻璃墙边停下。
“我去帮蒙烽。”刘砚说。
胡珏说:“我听说有一种疫苗是防范奥克斯病毒的,但产量很少,你和蒙建国关系好,是不?能帮搞到点么?”
刘砚看着胡珏双眼。
胡珏:“要钱是吧,一打多少钱?”
刘砚:“六百万美金一‘针’,只能防三次感染,你要多少‘针’?”
胡珏难以置信道:“老天!六百万美金?!!”
“嗯哼?”刘砚缓缓点头,看着胡珏。
“有多少要多少!”胡珏狂喜道:“能买到多少?你去帮大哥问问……”
刘砚摔倒了。
“我错了胡大哥……”
“不不你等等,我们老总下的命令,只要告诉我找谁买就行……”
“蒙建国恨不得杀了我呢!刚刚都拔枪了……”
刘砚和胡珏吵吵闹闹地离开第七层,刘砚去交表,紧接着把十八层工房里的所有图纸撕下来去复印,再把有用的图纸卷好,顺便偷了个公用的平板电脑,接上信息线,下载一大堆觉得有用的资料,拿走,回宿舍打包行李。
当夜刘砚说不出的疲劳,这里再没有多少依恋,他躺在床上,梦见了自己的母亲。
梦见了空无一人的医院,丧尸一拥而上,疯狂啮咬,把他的身体,骨骼,灵魂撕成碎片。
一道蓝光在面前铺开,犹如无边无际的蔚蓝大海,将他残破的身躯纳入海底。
“刘砚。”陌生的男人声音响起,一手摸了摸他的头:“起床,九点了。”
刘砚在梦里被摸得很舒服,温暖的大手令他有种被父亲叫醒的感觉,他迷迷糊糊地睁眼,全身剧痛,汗水浸湿了整张床单,一个从来没见过的男人坐在他的床边。
“您是哪位……”
“k3教官。”那男人自我介绍道:“郑飞虎。”
刘砚缓缓点头,郑飞虎道:“九点了。”
刘砚马上回过神找衣服裤子,郑飞虎道:“不忙,我们有的是时间。”
“你也去吗?”刘砚道。
郑飞虎看上去有三十五六岁,表情严肃而认真,全身上下收拾得十分整齐,答道:“我负责送你上地面。”
他取过一套叠得十分整齐的衣服交给刘砚,是套土黄色的军服,上面有刘砚的临时军衔——那是国家规定的,所有回陆地的自愿者都进行越级提拔,以便家属在后方领一份抚恤金。
刘砚获得了上士军衔,当然这军衔对于他来说无关紧要,那套军服很合身,是专为机械师准备的,他穿上靴子,发现手臂处又有一个不显眼的标志。
郑飞虎显是平时不苟言笑,而后道:“蒙烽和赖晓杰都是我带出来的学生,飓风队在行动中立下了大功劳,这次非常感谢你去前线支援他们。”
“你是……”刘砚瞠目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