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训诫儿孙了。这种必不可少的流程,于小灵大概都能背出于秉祖要说的话了。因而,肚子里自己有了一张薄饼,若干酱鸭丝的她,显得悠闲自在,从容不迫。以至于之后又去拜了祖宗和龙王爷,她也是沉得住气的。
不过站在她一旁的于小露,却肚子呼噜叫了一声。好在声音不大,也就于小灵和她本人能听得见,如若不然,廖氏肯定又要说什么难听话的。
回正房用膳的路上,于小灵便提点了她:“虽说,祭拜之前不宜用膳,祭拜祖先,讲究清心寡欲。不过肚子饿得呼噜叫,也是对祖先的不敬。所以,为着不要惊扰了祖先的清净,也要吃上一点才对。这才是你的孝道。”
她这一番话说的极虔诚,还起承转合一气呵成,有理有据,不落俗套,听得于小露小鸡啄米般点头称是。
不过,前方一步处的于霁,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回头看了一眼无比虔诚的妹妹,点了她的脑袋:“书读的越发好了,说起理来一套一套的。你就不怕带坏了三妹?”
☆、第五十一章红梅香
于小灵笑而不答,瞥了于霁一眼,惹得于小露抿了嘴笑。
一家子人分成两桌做了用膳,唯独三叔的生母黄姨娘,垂头侍立在廖氏身侧。
于小灵不禁唏嘘,这位可是他们于家唯一的妾室,没想到这般年纪了,还要亲手伺候主母,同丫鬟并无两样。
她微微侧面,瞧见一旁的于小露小心地吃着面前的饭菜,时不时打量一眼她的亲祖母,行为举止越发地谨慎守礼。
于清松紧张的声音忽然响起:“爹,您怎么了?”
一家人都被他引得转过身看去,之间于秉祖一只手扶着腰定在了那里,似被人点了定身穴位一般。
廖氏也吓了一跳,连忙起身快步走了过去:“老爷可是又腰疼了?这可怎么办?快去叫太医来看看!”
她都起了身,一家人没个儿敢坐着的,都离了凳子,围到于秉祖四周。
于小灵倒也听说过于秉祖腰背不大好,可这般定在桌前不能动,还是头一遭。
于秉祖眉头紧锁,正兀自恼怒这副身板不中用了的时候,却听身旁一个温和的声音,轻轻道:“要不让婢妾帮老爷揉两下?”
他侧头看去,正瞧见黄姨娘一脸关切的模样,和那时的每个黄昏,她等在他院门外一样……
“你胡说什么呢?万一伤了老爷怎么得了?!”廖氏眼光如冷箭般射了过来,冷声道。
黄姨娘连忙更加弯了腰,垂了头,不再言语。
于秉祖不耐地看了廖氏一眼,又看着黄姨娘,沉声道:“你过来吧。”
于小灵在一旁眨巴眨巴眼,偷偷瞥了廖氏一下,见她脸色青如磐石,不禁暗道有趣。
黄姨娘应声上前,轻声道了句“老爷忍一忍”,一双手便覆到了于秉祖腰上。
她先是轻轻按了几下,见于秉祖反应均有不同,心中有了数,接着,便用力揉搓起来。
于秉祖先还疼得闷哼,惹得众人都替他捏一把汗,后来竟大口地吐了几口浊气,紧锁的眉头也松开了去。
“老爷觉得如何了?”黄姨娘微微有些气喘,问道。
于秉祖点了点头,转过头来看了黄姨娘一眼,道:“辛苦你了。”
黄姨娘一听,连忙又垂了头:“婢妾应该做的。”
一场于秉祖身上潜在的危机,随即烟消云散了,只于小灵不由又打量了一眼廖氏,见她不光青了脸,那眼神还似要将黄姨娘扔的远远的一般。
而黄姨娘,依旧规行矩步,沉默不言,既不因为于秉祖的重视而得意,也不因为廖氏的不待见而难过,就像她说的一般,这本就是她该做的。
下晌于小灵睡过午觉,下床拿起书来背了背,免得明日开课,忘了文章,窦先生又要摇头叹气了。
学问上的事,她不甚放在心上,觉得差不多能应付过去便是了,总之又不科举。同样的,于小霏也是一副应付差事的模样,并不积极。
两个女学生都不积极学习,窦先生自家讲的也是无趣,只时常抽了二人背书,也算对于家人有个交代。
于小灵对这三门课业都兴趣不大,于小霏比她强些,至少跟着王娘子学琴很是尽心。因而于小霏的眼神里,常对她流露出瞧不起的意味,不过于小灵也并不理睬她。
她最上心的事无非两桩,一桩便是强身健体,远离汤药;另一桩,也就是逗着小于霆耍玩了。
因而,于小露和于霜姐弟二人,兴冲冲地跑过来,请她与他们说些读书进学的事时,她都不知从何说起。
“……嗯,这个读书么,都是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一个人学的好与不好,端看个人态度了。”
确实是这么个道理,所以她于小灵的书,也就读成了可有可无的状态。
不过于小露和于霜却频频点头,尤其是于霜,还道:“之前外祖父与我启蒙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他说咱们家的西席窦先生学问很好,跟着他读书,定要敏而好学,不耻下问。”
于霜的外祖父正是于小灵三婶孟氏的父亲,是老家的一位教谕。老教谕言传身教下的孩子,当然比于小灵积极性要高的多了。
当下,于小灵只能添砖加瓦地赞同这位老教谕的话。
三人说着说着,于小灵便觉得无趣了,便道:“屋里闷的慌,咱们去外边花园里说?”
弟弟妹妹自然没有异议,于小灵便带着他们往于家正中央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