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小灵顺着徐泮的手起了身,笑mī_mī地说道。
“这说的什么话?什么混不混饭吃?”徐泮不乐了,着意瞥了她一眼,嫌她嘴上总是没个章法。
于小灵嘻嘻地笑,歪着脑袋打量着徐泮说道:“伯爷哪里都好,就是爱生气,一言不合,就要以头抢地的!”
徐泮被她说得禁不住笑出了声:“一言不合也是血溅五步,以头抢地不过庸夫耳……”
于小灵弯了眼睛,笑起来好似迎风绽放的白玉兰,纯净优雅,又好像山间的清流,洗涤人心。
徐泮一时又看痴了去,想到她方才同顾初雨几个打着眼神,小嘴一张一合,便把平成侯夫人气的头晕脑胀,这会儿没了事情,又混不放在心上,真真是看热闹的脾气。
徐泮大手一伸,就拉上了她的手,又一使力,便将她拉到了身前,瞧见她眨着眼望着自己,倒也不似从前一样紧张,心里反倒欢喜不少。
他拉着她细嫩的手,抬眼将她白皙的小脸,纤细的脖颈收纳眼底,俯下身来,低声在她耳畔道:“按照岳父大人的意思,婚期是该定到下半年的,可我心里急,想往前提一提,你说好不好?”
他说着,又握了握她的手。
☆、第二五七章下马威
于小灵被徐泮浓厚的男子气息包裹其间,呼吸吐纳不由急促了几分,她不知如何回答他的问题,只顺着心里想的,直言道:“只要我父亲愿意便是了。”
徐泮一听,心花怒放,恨不能将她揉进怀里,好生亲近一番。他内里被这个想法搅得翻江倒海,好不容易按耐下来,才从怀里掏了个帕子出来。
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翻开锦帕,一对和田玉雕浪花纹的白玉镯盈盈亮在了于小灵眼前,那白玉镯玉质细腻,雕工精湛,一眼望去便知是上上之品。
徐泮牵起于小灵的手,轻轻摩挲了一下,便将这副玉镯替她戴了上去。
“富态了些,戴着正好。”徐泮眼中尽是轻柔的笑意,低声赞道。
原来他说富态,是这个意思,于小灵恍然……
于家姐妹是独自坐着自家马车出去的,回来的时候,却是由平成候府派人送回来的。
平成侯府那边,跟着一道过来的,是平成侯夫人身边的一位张嬷嬷。
张嬷嬷四十岁上下的样子,一看便是管事的大嬷嬷,嘴角微微向下,不怒自威,两只眼睛打量于小霏的时候,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
没有平成侯夫人撑腰,她哪里来的勇气这样对待未来的平成侯府世子夫人。
她本也想拿眼光这样瞟于小灵,可于小灵轻哼了一声,目光淡淡的落在她身上,抿着嘴,半句没言语,定定看了那张嬷嬷几息,张嬷嬷便当即弱了气势,不敢再在于小灵面前也做张做乔,连带着对于小霏的横眉冷对也少了许多。
一行人到了木鱼胡同,当真把于家人吓了一跳。
于家人哪里想得到,自家两个姑娘坐了场宴席,竟然把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平成侯府的人也带了回来。
于家对这位不请自来的平成侯府的张嬷嬷,还算礼遇,请了她到花厅奉茶。
于家长辈抓了两位姑娘一旁说话。这回于小灵可不说话了,说到事情的原委,根本和她没有半个铜板的关系,她只坐着端了茶盅,听于小霏自己讲。
于小霏自然还是那套说辞的,只是说到顾大夫人和顾初雨出面,才心有不甘地瞄了于小灵一眼。
于小灵根本不想理她,她只看着崔氏程氏和于清杨弄清楚了状况,吓得差点掉了下巴,就已经觉得很有意思了。
这三人当然惊讶了,于小霏经历了一场关乎清白的大事不说,亲事竟然在他们全不知情的情况下,算是就这样定了下来。
该惊喜还是担忧,恐怕他们自己也说不清了。
尤其还有杨家的事体横在那里,一厢情愿的崔氏和权衡利弊的于清杨,各自怔着,回不过来神。
杨家的事情怎么办,且不论,可眼下平成侯府的张嬷嬷还在花厅里等着,他们如何接待,也要拿出该有的态度才是。
而程氏同于小灵却是一般心思了,都端了茶盅看戏,不言不语的。
还是于清杨皱着眉头问道:“大嫂怎么看待这门亲事?”
崔氏听他问才回过神来,她喉头有些发紧,眼眶有些发热,瞪着站在下面的女儿,神色复杂地看了几息,才道:“事已至此,霏儿也只能嫁过去了。”
崔氏态度很明确,尽管她满腹心思地在杨家两位嫡孙之间挑一位女婿,可此时听说女儿已经定下了平成侯世子作夫婿,心中有八分惊诧,却仍是夹了两分惊喜。
崔氏同于小霏没有两样,都以为平成侯府还是那个显赫的名门,所以崔氏甫一听说女儿要嫁到平成侯府去做世子夫人,别说杨阁老的嫡孙了,便是嫡子,她说不定都能立时狠心抛下。
于清杨知道些许平成侯府的内幕,可面对这样的情形,他也只好不再多言,却为着侄女儿着想,指点道:“平成侯府门第虽高,可此事却是平成侯世子德行有失在先。霏儿即便是高嫁了,却也能捏住此处,挺直腰杆儿嫁进去,对她往后在平成侯府站稳脚跟,还是有些益处的。大嫂回头同那平成侯府的嬷嬷交道,我以为,倒也没必要太过客气,咱们只不失礼数便罢了。”
他这话说的十分在理,可崔氏听了却仍是犹豫了几分,问道:“霏儿总归是要嫁进他们家的,这会儿逞一时之快?回头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