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巴的犬。你是甄府的主母,普天之下,有哪位主母有你荣光?”
李氏义愤填膺:“他是谁又如何,我一生都是继室,生要在原配的牌位前执妾室礼,死不能跟他同墓而葬。”
“你还在计较这些!”李洪毅不由得气道:“十多年了,你还是无视别人的羡慕,只作茧自缚。”
“羡慕?”李氏咬牙道:“不过是表面恭维,背后指指点点的嘲笑。”
“谁嘲笑过你?”李洪毅不值一提的拧眉,“有些人是嫉妒你的好运,别有用心,故意那副德行,你却还看进眼里,扰自己的心,让她们得逞。”
李氏极为鄙屑的道:“这不是好运,是耻辱,入骨的耻辱,却偏偏是我胞兄把我钉在耻辱柱上!”
“如果你不是我胞妹,我才不会费尽心思让你嫁入甄府!你不知好歹,枉费我的好意。”李洪毅很不满的道:“明明你可以锦衣玉食风光无限,却总一副高傲的姿态,但凡你有董姨娘一半的知趣,也不至于落入这般地步。”
李氏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害她一生的刽子手却还振振有词的说是为她好,还怪她不知好歹?!
“我多次劝你,让你亲近甄达,拿出点女人的柔情,用姿色取悦他,让他宠你爱你,为他多生几个嫡子稳固地位,你非但不听,却还总能他冷言冷语,把他往外推!”李洪毅愤愤然,“你若是知趣一点,早把甄达哄好了,让他爱戴你,就算是甄璀璨活着回来,又能怎样?”
李氏骄傲的扬起下巴,藐视道:“我绝做不出那种谗言献媚之事!”
“所以我悔!后悔不听爹的劝说,一意孤行的让你当甄夫人!”李洪毅不得不承认,当时是为了能让胞妹得到荣贵,却没想到她竟是始终清高骄气。
李氏恼道:“你就不应该有杀害徐氏母女让我去做继室的荒唐念头。”
“这是必不可少的一步!”李洪毅露出万般无奈,将话就说开了去,“当年,姑母李皇后薨,如今的甄太后在当时还是如妃,她已经在吹先皇的枕边风,也在逐渐流露出打压李家势力的苗头。”
李氏讽刺的一哼,“姑母引狼入室,自食其果。”
“爹有所察觉后,就跟我商量对策,毕竟她离先皇最近,也深得先皇的宠爱,与她对立抗衡怕是凶多吉少。”李洪毅至今还为当时的明智之举而庆幸,“爹决定,为了保住李家的家族势力,只得与她结盟,趁她还没有找到一股可靠的势力时,先向她示弱示好,再想对策。”
“你却对我说是她主动示好跟李家结盟。”李氏诧异。
李洪毅摇了摇头,“为了取得她的信任,便依她提的条件,拥护她成为皇后。为了巩固关系,爹提出要跟甄家结成亲家。依当时的情况,我知道甄达必定会飞黄腾达,就向她建议,让徐氏把甄夫人之位让出来,她同意我杀掉徐氏母女的想法,使你能成为甄夫人。”
闻言,甄璀璨的心冰冷无比,似被什么紧紧的攥住,明明甄太后支持李洪毅杀娘的计划,却说是事后才知,还把一切罪过都推给李洪毅!娘的死,她的流离,皆因甄太后的步步为营所致。
李氏奚落道:“最终李家还不是被她控制得死死的。”
李洪毅极为不悦的斥道:“李家如今所处的形势,跟你的言行也不无关系。你看董姨娘,她是董府的嫡长女,来到甄府当妾室,却委曲求全,能被甄达宠,连生两子,还很会讨好甄太后,深受太后的喜欢。”
“每每想到是跟一个妾室争来的继室之位,”李氏愤然回道:“更让我觉得颜面尽失。”
李洪毅怒不可遏:“你总在乎你的颜面,你可曾为李家的前程考虑过?!”
“你真为李家的前程考虑得周全,就不应该在当年骗我徐氏带着女儿跟别人私奔。还骗我是某人主动提出联姻,逼我嫁进甄府。更不应该在前日我问起徐氏时,你不承认却还一副不知情被冤枉的样子!”李氏暴跳怒吼,她恨极了,恨自己对胞兄深信不疑,落入了甄璀璨设计的圈套!
“我是想自己解决处理,不让你担惊多虑,”李洪毅的语气缓和了些,根本不知道自己被监视,赶紧把事情全都坦白了,“她初次回甄府,带着东西离开时,我让翟宁拉拢甄达和董姨娘的人把她抓去官府,在官府中审讯出她的真实目的,以及她娘的下落。不曾想,翟宁这个没用的东西,竟被她戏耍,让她脱了身。”
李氏怔住。
“后来我得知她被安置在城外的东营驿站,就派人去围杀她,又被她逃掉。”李洪毅恼得握紧拳头,“我就把东营驿站里的人全都灭口,故意放生一人去报官,嫁祸给她,再布下天罗地网的抓捕她,却次次被她逃脱”
李氏懵了,原来全国通缉的重案犯竟是他一手制造的。
“后来,得到线报,她藏匿在徽州,我就让翟宁立刻前往徽州。很巧,翟宁刚进徽州城就遇到了徐氏,是在山林里,翟宁率人杀了徐氏,差点就能把甄璀璨杀掉了,都是被拿着悬赏令的六皇子搅的局。”
徐氏这十余年都还活着!
徐氏真的是被翟宁所杀!
里屋中的甄璀璨默然的看着,看到李洪毅在说徐氏被杀时难掩的兴奋,她心如刀割。慢慢的,她侧目瞧了瞧甄达,刚一触及到他的神色,她猛得被吓到。他的脸色冷沉冷沉的,像是一头鬃毛竖起的雄狮子,怒目岡睁,喘的气粗重悲壮,眼睛里闪着令人胆寒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