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眼又是周五,妈妈今晚要去七婶那住,夏佳宁一下班就兴奋地跑去菜市买了很多菜去了秦勉那里,他还没下班,估摸着又有应酬,夏佳宁刚洗好菜,就听到手机在唱,还以为是秦勉打来的,结果却是云南昆明的区号,云南的号码那就只以是夏超了。
“超,吃饭了吗?”一接通她就叫弟弟。
“是夏佳宁吗?我是云南省公安厅禁毒大队,你弟弟夏超因参与边境贩毒组织而被捕,现就部分事项和家属通报一下……”
秦勉回来的时候,夏佳宁正坐在露台上不知道在看什么,“佳佳,你过来了怎么不提前和我说,我以为你回家的呢。”
她回过身看他,突然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怎么了?”他吓住,心一窒疼,他的小女人,竟然如此凄凉!她抬起泪眼,唇苍白得没有血色,“救救夏超,好不好,好不好?”
“好,好,你别急,到底出了什么事?”他皱起眉,夏超又惹什么事了,真是不消停。
夏佳宁哆嗦个不停,“刚才有个自称是公安局的人给我打电话,说夏超贩毒被捕了,秦勉,现在的骗子怎么都这样呢,这样的借口他们也敢用。”
秦勉一震,突然狠狠把她拽过来,“佳佳,你别急,是哪个公安局?”
夏佳宁尖叫,“我……忘了问,秦勉,是骗子的对不对?夏超不是去云南念书了吗?我送他上的火车,他还做了个特挣钱的生意,我和你说过的是不是?”
秦勉沉吟了下,直接打电话给市政法主任,“老郭,帮我问一下云南那边有没有抓了一个叫夏超的人。”
夏佳宁捂着脸,痛哭失声。
很快,他的手机响了起来,夏佳宁倏地抬头,眼巴巴的看着他,秦勉没怎么出声,只是嗯嗯几声,脸却越来越青。
仿佛天地都在旋转,有什么东西正在验证,她不傻。
秦勉挂断电话,说:“很可靠的消息,云南省公安厅禁毒支队的确在押了一个叫夏超的人,不过你别哭,我明天就过去,中国这么大,同名同姓的人那么多,是不是?”
她止住哭声,“是吗?”
他迟疑了下,轻轻把她揽进怀中拍了拍,“佳佳,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陪着你。
刚才是禁毒大队的大队长和公安局长分别跟他说了话,对方已经说得很清楚,没有同名同姓,家庭住址,家庭成员都说得很清楚,可是,她现在这样,他怎么敢告诉她。
她象木偶似的由他牵着洗澡上床。
两天后,云南省公安厅禁毒大队的审讯室外,秦勉神色很严峻,窗外的雨仍在嘀嘀嗒嗒地下着,处处泛着湿气,这种慑入骨髓的湿冷,比漫天大雪还要令人畏惧。
他面前是一台监视器视屏,监视着的就是审讯室里的情景,里面两个警察正在审讯一个满脸稚气的少年,已经不能称之为少年了,他已经成年。
审讯仍在进行,他是可以全程听到声音的,夏超并没有顽抗,很老实的全都交代了,他在昆明读书的宿舍有个人的家里就是做这个的,但他一开始并不知道,只知道这个人家里很有钱,那人对宿舍里的人都很好,他们成了好朋友,因为他有做过快递的经验,有一次,那人让他帮忙去送点东西给别人,他没多想就去了,回来后那人就给了他一万块,说是劳务费,他惊呆了,说以后有这样的好事还叫他,那人满口答应,后来他又送了几回货,每次都能得到一大笔报酬,慢慢的他觉得不对劲,就不再帮那人送货,结果那人告诉他,以他前几次送的量,就已经足够判死刑了,他这才知道,原来那些货,就是海洛因。
他害怕了,那人说他已经上了贼船,知道了他们的全部秘密,如果不干,就只有死,干了,虽然有风险,但会财源滚滚。
夏超泪流满面的对审讯他的警察说:“我想要钱,有了钱就能买大房子,让妈妈和姐姐过上好日子。”
秦勉盯着监视器,沉默如山,烟抽得很凶,一会儿,便是一地的烟蒂。
“不要轻易相信口供,要深入的好好查,不要冤枉了一个好人,当然,也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犯罪分子。”这是他离开前留下的话。
夏超,这次是玩大了,回来时看到夏佳宁痴痴地盯着窗台外,满脸是泪,看到他回来,她忙站起来,脚却是软的,心沉得拽都拽不住,幸好他及时扶住她,她看着他,浑身哆嗦着,唇动了几下,始终是没问出一个字来。
眼泪突然就从眼角溢出,她没去拭,任由那温热的液体淌着。
他将她一把拥进怀里,同样哽咽地说:“如果夏超是被冤枉的,我会负责把他完好的带回给你。”但前提是,被冤枉的。
她点头,泪越流越凶,不得不用手去堵,“我想去见见他。”
他摇头,“现在还在初审阶段,不可以见家属。”
“为什么?”她问得很凌厉。
“这是制度。”他也提高了声音。
她闷着声说:“市长也不能破一次制度吗?”
秦勉却始终无动于衷,这个案子太大了,警方用了半年时间跟踪调查取证才进行一网打尽的,夏超虽然进这个组织不久,但很快就成为骨干,也可以说他是被利用的,但贩毒却是事实,数量也摆在那里,铁证如山,案情重大又是异地关押,他根本没有办法让那边的公安同志听他的指挥,不是他不愿意让夏佳宁去,而是,他不能够。
谁见过她这样的表情?悲切凄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