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你回来嘛。:”夏佳宁看着老妈跑远的身影,郁闷的抓起根油条就啃,她妈是个老迷信,做什么事前都要翻老黄历,遇上说不清楚的东西就去找蛮阿婆指点指点。
蛮阿婆今年九十岁了,还是抗战那年跟着丈夫躲日本南下到这儿的,之后一直定居在江南巷,两人也没有孩子,丈夫去世后就一直守寡,是整个江南巷里最受尊敬的人。
蛮阿婆对人特别好,她小时候总爱上阿婆那讨糖吃,听阿婆讲她的家乡,雄伟的长城,辉煌的故宫,壮美的天坛从小就印在了她的脑海里。
因为阿婆的缘故,她对北京的一切都特别有好感,就连大学时最好的闺蜜也是北京来的,每次阿婆说完都会在她额头上粘张黄色的符,口中念念有词。
后来巷子里的人说她长得这么漂亮人又聪明,全是阿婆给她从小念出来的,老妈对此更深信不移。
夏佳宁咬了几口油条就放下了,往日她是最喜欢吃七叔家炸的这种老油条的,这才叫真正的油条,不像外面那种黄灿灿的加了明矾,这种老油条是深色的,特好吃。
全市也就只有江南巷口的七叔家还会做了,可今天来了姨妈,胃口不好,她觉得太油了。
小口小口地喝着豆浆,还没喝完就看到老妈又风风火火的跑了回来,将手上那张黄符啪一下拍到她的额头上,就知道还是这招,夏佳宁认命的翻着白眼对着符吹气。
夏妈妈给了她后脑瓜子一掌,“蛮阿婆说你最近红鸾星大动,桃花运要来了,但是桃花劫也跟着来,这个符可以帮你化解的,你吹什么吹,当心吹掉了,吃完去给七叔送酒去。”
小声哝,“封建迷信,切,什么桃花劫,我一剑斩得它桃花散,妈,爸去哪了?”三口两口喝完豆浆,夏佳宁拿起漏斗往酒壶里灌酒。
七叔家到中午还卖快餐的,这里的人已经习惯了边吃饭边喝点小酒,酒一般都由她家送。
“还能去哪,上你汪叔家摆龙门阵了嘛。”
“噢,那我去了。”夏佳宁拧着两壶米酒出门,老妈追出来嚎,“那符不给扯听到没,晚点给你弟打个电话问下他考得哪样了。”
“晓得啦!”夏佳宁再次翻白眼对着脑门上的东东吹气,好在江南巷里的人早已见怪不怪了,大家也都是这么过来的,谁也不会笑话谁,这已经成了他们江南巷里的习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