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的起来的……那夜夜夜夜的疯狂,岂是手指尖能挑动的了的记忆?那是一片又一片的甜蜜,裹的他呼吸都带着温柔。
这下,要怎么办?
他得陪她去见医生。也许……诈和?
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他就在跟自己说,是诈和,一定是诈和。
可真的面对梁安琪医生,看到梁医生那已经算很克制的笑容,他就明白,不是诈和。是真的了。自端倒是镇定,他开始不停的出汗。
梁医生在和自端说些注意事项,他忍不住打断。她们看着他,他说这是个意外。
是意外。
上一次的意外让她处于险境……不能再来一次。
他从头到脚都在发疼、出汗。
自端问他什么意思。
他说意思就是……他停了一下。接着问,你什么意思?
自端说既然有了就要。意外未必不受欢迎。
他瞠目结舌。
不要。他说不要。
她说要。就要。
两个人眼睛对眼睛,鼻子对鼻子。
梁安琪医生见状况不对,忙着安抚。她对佟铁河说,佟太的状况,多加小心,没有问题。
他顿住。
半晌,还是说,不行。
自端瞪了他好一会儿,不跟他说话,转过脸来,只跟梁医生道别,站起来快步走出了诊所,才对他发飙——发飙,是真的发飙。景自端式的发飙……佟铁河无论如何也抵挡不了的景自端式的发飙。
他说好吧,好吧让我想想。
自端点着他的胸口,说,还想什么想,根本就是你犯错,我承担后果。我都不介意承担后果,你还话多多。
他能不话多多嘛,他的宝贝帖帖,是怎么来的啊……他想起来都心惊胆战的。
就算后来是李云茂和他说,问题不大、问题不大,他还是觉得问题大大。
问题大到不得了。
佟铁河抱着帖帖,追在自端身后不停的唠叨:我们有帖帖就够了……我错了,我真错了,我保证以后都不着急……阿端你别再吓我十个月了……
急了也跳过脚,说景自端你不是设计我吧,我只着急了那一次……我犯错,你都不帮我补救?
自端就不理他。很专心的看书、码字、修论文。他一聒噪,便当他不存在一般。
陈阿姨开始变着花样给自端炖汤。
容芷云和关友梅开始早叮咛晚嘱咐。
佟家和景家上上下下开始奔走相告,她开始满怀喜悦的接受祝福……
佟铁河知道真的坏了。
“阿端。”某日早上,他很郑重的把他思考了一个晚上的问题向自端提出来了。
自端稳稳的,小口小口吃着粥。
这一回的宝贝,比帖帖要乖。
“阿端,咱不要。”他手里拿着帕子,不知道是准备替她擦嘴角的粥,还是准备擦额上的汗。
“不要?”
“不要。”
“不要哪一个?”她推开粥碗。
“……”他额上的汗涔涔而下。
“这回,两个小水滴呢。”她眨眼。
“……”他手里的帕子印上了额头。
“佟铁?”她叫他回神。
“阿端……”
“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她拍拍他的手背,很“体谅”他。
“那咱要不让他们挪一下吧。”垂死挣扎一般的提议,他知道。
“挪到哪里去?”她歪歪头,活动一下颈子,要他过来替她揉捏着。
“……”他彻底没招儿了,“挪到别的肚子里去?”
“佟铁河,你也挪一下吧?”
“挪到哪里去?”
“挪到地下室去!”
“好吧,那就要吧。”他叹了口气。
她静静的看着他。
“阿端。”
“嗯。”
“你给我的,都是我的宝。”他舍不得不要。
她知道。于是她微笑。
“佟铁,”她抱抱他。
“嗯。”
“你给我的,也是。”
河端篇之《远远的记忆》(一)
佟铁河关于洞房花烛夜的记忆,完全被一片火红混沌给淹没了——他从不知道他一手打造的“佟宫”,可以被他母亲的六个妹妹也就是他的姨妈们,装点成那样,红彤彤的,活脱脱能唱一出“大红灯笼高高挂”,看的人从眼里堵进心里。
他那天醉了;而他的新娘,虽然酒没喝几杯,可是醉的却比他凶。他后来想起来,其实,这个听到酒字都会犯晕的丫头……那天,不是故意喝醉的吧?
他一路抱着人事不省的她上楼的。一边往楼上抱,还抱怨,也不知道当初是怎么想的,竟然把新房搁在了三楼……他把她放在床上的时候,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这床可真软——他印象里他们这张婚床不该是这么软。他一松手,她竟然就陷在了里面,穿着大红丝绸裙褂的她,和大红的婚床混在了一起,被大片的红淹没了似的,只余了乌黑的发和洁白的面颊,他看了半晌……
他检视了一下婚床,铺了12床新褥子。他数了好几遍,确认无误。更匪夷所思的是,床单上还撒了不知名的谷物——这大约又是有什么讲究,可他这个五谷不分的,也只能想到这谷物一准儿让他这新婚头一夜,睡不舒服。
看叹了口气。
又有什么办法呢?
他去洗澡。发现摆在浴室里的睡衣、浴巾,都是火红的。没的看得人心慌。他有心不穿不用,想想不妥,还是穿了。
渗他穿好了睡衣出来的,走到床边,看到她仍是乖乖的躺着,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