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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苏所言极是!王爷,此事只是夫人一时太冲动,念及沁儿对王爷一片真心,才糊涂做错事。夫人!快将前因后果从实招来,求王爷宽大处理!”苏相如厉眼看向苏夫人,当真是又急又怒。此时想脱罪已无可能,只有让夫人多说软话,争取同情。
苏夫人身子一软,跪倒在地,泣声道:“王爷恕罪啊!老身……老身真是一时糊涂啊!只因沁儿,心系王爷,几次三番对老身说,此生非王爷不嫁。前次选妃宴上,她不得王爷垂青,回府之后吃不下睡不好,我这当娘的,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哼!”东方泽冷哼一声,“苏沁不得意,你相府不是还有苏漓吗?原来夫人竟如此偏心。”
苏夫人打了个哆嗦,眼泪又涌了出来。
东方泽扫了她一眼,似不经意道:“你一个妇道人家,如何想出这等毒计?说!”
苏夫人看了苏漓一眼,喘了一口气道:“漓儿得沐圣恩,封为郡主,皇后娘娘召老身进宫叙话。”她话音苦涩,向来最为不喜的柳氏所生的孩子,竟然为她博得了各种颜面。
东方泽冷淡的目光一转:“接着说。”
“这次的事,并非是老身一人的主意!”苏夫人喘了几下,忽然目光一闪,叫道:“而是……”她话音未落,苏护却如离弦之箭般弹到苏夫人面前,面色狰狞,双指如勾,直奔她咽喉要害而来!顿时吓得她脚下一软,又跌坐在地。
只是差了那么一寸,苏夫人便要被他锁住咽喉!忽然银光一闪,盛秦出现在苏夫人身后,苏护惨叫一声,那伸出去的手臂已被盛秦齐腕斩断!断腕之处,嫣红的鲜血,如泉水一般倾泻而出!
谁也没有看清盛秦是如何出手,他人明明在厅外,却彷如鬼魅一般,倏忽而至。苏护倒在地上连连翻滚,哀号不断,盛秦上前欲要为他点穴止住鲜血,却不料他翻身坐起,用另一只手狠命向天灵盖一拍!“喀喇”一声,头骨尽碎,苏护唇边缓缓流下一丝鲜血,倒了下去!
这一切发生得十分突然,苏府众人几乎还没反应过来,苏护就已经气绝身亡。
“属下失职!请王爷责罚!”盛秦刷地跪地。
“你退下。”东方泽淡淡挥手。盛秦躬身退出厅外。
“苏夫人,很明显有人不想让你说出真相。想不到苏府竟然也有她的人……”东方泽语声渐轻,眼光暗沉。
苏夫人已经吓得呆了,面白如纸,她急促地喘息,似乎完全不敢相信,忽然就跳起身来,满面激愤地叫道:“是皇后娘娘指使老身这么做的!”
众人面色皆是一变。这苏护竟然是皇后娘娘的人?!
东方泽却眼光平淡,神色未动分毫,仿佛答案早就在他意料之中,苏漓闻言忍不住心头忽地一沉。皇后?此事为何又与皇后扯上了关系?
见东方泽没有反应,苏夫人有些急声又道:“前阵子皇后娘娘召见,老身欢天喜地前去。闲聊之时,皇后娘娘提及自己膝下无女,很羡慕苏家有两个这样乖巧伶俐的漂亮女儿。后来……皇后娘娘暗示,漓儿是自己属意为静安王挑选的未来王妃,而沁儿心系镇宁王,若是积极促成,岂不是两全其美?苏府两位千金若能分别嫁与两位皇子,那苏府以后在朝中的地位便一跃千里,必定无人能及!”
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喘息声日渐急促,面色发白,显然已明了皇后之用心。
苏相如听罢惊道:“此事为何不对老夫讲?”
苏夫人低下头,黯然道:“老爷一心为王爷打算,如今漓儿封为郡主,哪里还会想着沁儿?我见沁儿为了王爷整日茶饭不思,神魂颠倒,一狠心便做了决定。”
苏相如脸色发青,气得跺脚道:“糊涂啊!”
苏夫人哭出声来,哽咽着已说不出话。
东方泽微垂了眼睫,墨黑眼瞳深处寒意彻骨,瞬间凝聚,待抬起眼时,已恢复如初。
“王爷,”苏相如定了定神,上前一步拜倒,老泪纵横道:“都怪老夫平日疏于管教,才弄出今天这样荒唐的事。只是夫人与老夫夫妻共度数十余载,她的为人老夫亦十分清楚,若非此次被人利用,凭她自己,是断不会想出这等下作的法子!求王爷看在下官的份上,饶了夫人这次,以后王爷有需要下官之时,下官绝不退缩,一定为王爷肝脑涂地,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半晌,东方泽缓缓叹了口气,上前几步,将他扶起,忽而一笑道:“苏相爷言重了。这事,既是另有他人从中作祟,本王若再不依不饶,岂不是不近人情?起来吧!此事仅此一着,若有再犯,本王,绝不轻饶!”
“多谢王爷!老臣用性命担保,绝对不会再有第二次!”苏相如擦着眼中浑浊的老泪,感激涕零地连声道:“多谢王爷开恩!还不快点过来谢恩!”他狠狠瞪了苏夫人与苏沁一眼,暗示她俩赶紧过来。
那母女俩连滚带爬地扑到东方泽面前,泪眼滂沱,一连叩了多个响头,半天都没站起来。
上一刻还剑拔弩张的敌对相向,转眼间又化了干戈为玉帛,真真是一出唱念坐打俱佳的精彩戏份。
时至此刻,苏漓方能真正体会到东方泽的艰难处境,看着他一张俊脸,依旧平静镇定,她的心,不禁微微刺痛。储位之争,也是彰显后宫之宠的最有利表现,谁能得到皇帝的宠爱,谁最能得到有力支持,可惜梁贵妃薨逝,他自此无所依靠。皇后一党为了东方濯,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