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t; “哎,别走别走啊!”阳骁见她脸色不善,急忙拉住她叫道,“我按的不舒服啊?是不是太重了?那我轻点就是了。”
不知为何,他满脸歉意又讨好的笑,让她有火发不出。
“谢谢你的好意,已经很晚了,我要休息,你回宫去吧。”苏漓飞快下了逐客令,朝寝殿走去。
阳骁目光一闪,疾步追了上去,一把扯住她手腕,委屈地撅嘴道:“阿漓,我是客人哎,你不管我了?”
苏漓皱眉回头,却见他脸色凝重,笑容全消,她一低眼,看到他手指正搭在她的腕上。
“你受伤了?!”他吃惊地叫道。
“圣女受伤了?”江元忽然现身,一步跨上前来,从阳骁手中不着痕迹地拉过苏漓的手,细细地探脉。
阳骁撇了撇嘴,却发作不得。
苏漓淡淡地收回手,“无碍,休养几日即可。”
阳骁盯着江元看,他却只是后退一步,嘴巴闭得死紧,他翻了个白眼,心想我要是拿把钢刀来撬,不知道能不能撬开他的嘴呢?
“你回宫吧。”她没再看他,迈步又走。
阳骁再次抓住了她的手,大叫道:“我不回宫。这次我可是奉命来帮你的!”
苏漓一怔,想甩开他,无奈他这次居然抓得死紧,一时竟没挣脱。他对着她咧嘴一笑,眨了眨又道:“我有样东西送你。”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精致小盒子,递了过去,“给你。”
苏漓声色未动,江元却不客气地接了过来,“多谢四皇子。”
看着自己手里一空,阳骁眼光一暗,瞪着江元仍然没有发作。江元也不管他是不是黑了脸,打开盒子一看,惊喜道:“是护心丸!”
苏漓也愣住了,护心丸是上好的疗伤圣药,对受损的心脉修护尤其有效。
阳戏眼露得色,抄起双臂笑道:“礼物不错吧?好了,你身子不适,早点休息吧,我自己找地方住。”
“你要在这里住下?”苏漓一怔,追问道。
阳骁刚迈出的脚步停下,回头眨着眼睛看她,故意曲解她的话,狡黠笑道:“这里?行啊,你叫人来支张床,我就守在这,以防半夜有人来抢走你!”他意有所指,虽不点明,这屋里的三人却都心如明镜。
苏漓虽然料到今日之事瞒不过他,但仍是暗自吃了一惊。
“这段时间我不会走,等你伤势痊愈,什么时候想练武,我随时奉陪。哦,对了,”阳骁朝她调皮地挤了下眼睛,“忘了告诉你,你练功必须有人帮忙,所以,你不能赶我走的哦!”
苏漓心底一震,乘风与浮云经要如何融会贯通,她至今也不甚清楚,不知他究竟说的是真是假。
“你早点休息,明早我再来看你。”阳骁笑了笑,不再多言,轻车熟路地走了。
他的身影,仿佛暗夜里一团燃烧的火,渐渐消失在回廊之中,苏漓的目光收了回来,心事变得有些复杂。这个看起来毫不正经的大男孩,似乎什么都清楚,却又什么都不点破。她一时也说不清,这次来小住,他到底是真的为了助她练武,还是另有目的?
江元见她始终沉默,不发一言,想了想道:“这药对身体有益,于练功更有益。但服用时需要温酒相送,务必要谨慎。我交给挽心吧。”
苏漓轻轻点头,“好,你费心。”
护心丸果然有效,没过多久,她的伤势就恢复了七八成。这些天,圣女教诸事在挽心四人的细心打理之下,逐步走上正轨。而关于那日擅闯总坛的三名男子,如今是何情况,竟当真无人再敢过问。
阳骁整日无所事事,只是围在苏漓身边打转,缠着她不停地说话,仿佛话篓子。苏漓颇觉头痛,也不得发作。好在阳骁聪明,懂得看她脸色,并不真正惹她生厌。
这天清早,苏漓正在圣心殿整理母亲昔日曾用过的东西,殿外火红的身影一闪,阳骁人还没进门,洪亮的声音已经传了进来:“小阿漓,今天天气好极了,我们出去玩吧?”
他整天花样百出,旺盛的精力让她真是……感到无奈。
多日相处,苏漓已练就置若罔闻的功夫,并不答话,径自整理着手上的东西,对他仿佛视而不见。
阳骁兴奋地拉住她,叫道:“走嘛走嘛,整天跟这呆着多无聊!”
“我有事,你觉得无聊就回宫去。”她头也不抬,淡淡甩出一句。
“那可不行。”阳骁笑嘻嘻地反驳道,“你的伤还没好呢。你看看,外面天气多好啊,可别辜负了这大好时光!走吧走吧,这些东西又不会跑掉,回来再整理。”他不由分说地接过她手中之物,细心地一一放回原处。
一艘精致小船早已停在水殿回廊尽头,他拉着她走到船边,回过头扬起阳光般的笑脸,“今天带你去个好地方!保证你会喜欢。”
这样的话,苏漓已经听得习以为常,但不得不承认,他为哄她开心,的确费了不少心思。他的热情,直接而坦率,总是令她无法拒绝。她的淡漠与疏离,他似乎全当看不见。苏漓和他在一起,一心只想着防备着他又会想出什么花样来闹。或许正因如此,她的情绪总被他不断地牵动,才能暂时忘记,很多不愿想起的人及事。
她心中忽然一动,莫非他是故意如此?暗自叹了口气,随他登上小船,不知道今日他又要带她去哪儿?
仿佛看穿她的心思,他神秘笑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小船荡出碧湖,顺流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