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房在何处?”项离冷冷地揪住俘虏。
那人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之色,苏漓暗叫不好,正想出声,他脸色一青,已经委顿在地!
众人脸色大变,江元立刻上前抠开他的嘴,果然已经满嘴黑血。
秦恒惊叫:“好厉害的毒!”
江元皱眉,“此毒名为鸩血,即刻毙命!”
项离嫌恶地踢了一脚,“好歹毒。这人一路想暗算我们,到了这儿才自尽,想必前面已经不会有机关了。”
秦恒叹息一声,“这人死了,这儿又这么大,我们怎么找那暗房?”
苏漓将目光锁定在大殿尽头处一扇精致华美的木雕屏风。屏风上,凤凰展翅飞翔,却飞不出困锁它的那个木框,它极力地仰起头,凤目透着撕心的不甘。不知为何,苏漓的心,控制不住疼了一下,她不由自主地走过去,轻轻抬手触摸那凤凰的一双眼睛。
突然,一声轻响,屏风后看似平整的石壁,打开一道门来。
苏漓一愣,连忙走了进去。这是一间封闭的密室,三面墙壁上挂满了画,其中一幅熟悉的少女禅定图吸引了苏漓的目光。
“这……这不是门主密室里的那幅画吗?”随之而入的挽心看着那幅画,惊讶地问道。
只见画中人着一袭白衣,双目微闭,浑身上下没有任何俗物的装饰,却有种无人可以亵渎的圣洁的美。她安静的坐在一汪深潭的浅绿莲叶上,乌黑的秀发,自然地从两侧脸颊垂落下来,披在肩上,给人一种自然宁静祥和之感。的确和前沉门门主密室里的那副少女禅定图一模一样。
奇怪的山水图、暗含圣女教八大分舵名的一首诗、阳骁以圣女教圣使的身份拼命抢夺的白玉指环,以及她生来即中的情花之毒……这一切的一切,无不说明了母妃和圣女教还有皇族之间的关联,而圣女教之圣女在十八年前叛逃,十八年前……母妃正怀着她!
带着难以确定的疑惑,她抬手取下那幅画,还来不及细细摩挲,又听到一声轻响,旁边两幅画陡然朝两边移去,中间“轰隆”一声,出现一道新的入口。
众人听到响声,立刻护在苏漓身前,全身戒备。
苏漓抬眼一看,暗道那头火光昏暗,照着墙上两条粗实的铁链惊心泛红。铁链的下端,锁着一个女子,披头散发,瘦骨嶙峋,她闭着眼睛,耷拉着头,似乎早已经被折磨得没有力气了。
苏漓蓦地呼吸凝滞,快步冲进去抬起那女子的脸,惊声叫道:“静婉姑姑?!”声音竟然已经哽咽,苏漓看着浑身是伤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静婉,心疼得说不出话来。
听到这样熟悉的叫声,静婉心底一颤,睁开眼来,虽被折磨至此,但她的眼神却犀利而又冷锐,带着强烈的警戒,盯着苏漓,冷冷笑道:“你们又想耍什么把戏?别再白费心思,我什么都不知道。”
只此一句,苏漓就已经明白,那些人为了逼问她,一定用尽了各种手段。苏漓心间一痛,连忙取下面具,低声叫道:“静婉姑姑,是我!我是苏漓,我来救你的!”
静婉闻言目光一震,抬起头来,惊疑不定地望着她,“你……苏漓?不!你不是!”她看清她的脸,五官轮廓的确与苏漓一模一样,但是却光滑如玉,白皙透明,并无印象中的殷红胎记。静婉冷笑道:“你要假扮成她,也该事先打探清楚,苏漓的脸上有一块红色的胎记,而且她已经跳江身亡了!你休要骗我!”
苏漓叹气,知她被困日久,不会轻易相信别人,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左侧脸颊上的胎记就在两个月前开始逐渐消失,如今连一点印痕也没有。她体内的情花之毒也莫名的解了,这其中原因她大概能猜出一二,却无法跟静婉解释。
苏漓沉声道:“挽心,你们四人先出去。我有些事想跟静婉姑姑说。”
四人得令,立刻转到门外,关上石门。苏漓紧紧握住静婉的手,轻声地叹道:“姑姑还记不记得,我十岁那年被母妃训斥,很伤心,一个人躲起来哭,别人都找不到我,只有姑姑你找到了我。你对我说母妃都是为我好,你还说我身份特殊,必须有自保的能力……”
“你……?!”静婉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声音蓦然激动道:“你怎么知道这件事?你刚刚还说你是苏漓,但是苏漓怎么会知道我对黎苏说过的话?”
“因为苏漓就是黎苏!我……借了她的身体活了下来。那天在黎苏的灵堂,我很想告诉母妃我还活着,但是我还来不及说,母妃……母妃就撒手人寰……”她的声音已经哽住,凄凉的眼神,透露出她内心一直无法释怀的自责,让人清晰感受到她心里难以名状的悲伤和痛苦。
静婉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心一下子颤抖了起来,几乎不敢相信她所听到的,苏漓就是黎苏?苏漓就是黎苏……
她,真的就是黎苏!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静婉一把抓住苏漓的手,神情万分激动,难以克制。
苏漓努力地平复着心绪,低下头道:“母妃的死,都是因为我。”
“所以你很自责,不敢和我相认?你觉得我会怪你?”静婉的声音不住地颤抖,她望着眼前她一手带大的女子,心疼得几乎落下泪来。
苏漓没有说话,低垂的眼眸悲怆难以掩饰。
静婉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