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在我身边坐下,抱住我:“那时候,光头还未死……”
“我们一起在卡萨布兰卡聊天,唱歌,喝酒。还有光头说的那句,小莲花,我光头这辈子干的最好的一件事儿就是拉你进了我们三人组!呵呵呵……”我飘渺的笑着。
他的拥抱更加紧促:“这么说来,好像已经过了许久似的……”
我点点头:“的确是过了太久了,太久了。”
“有时间一起去光头的墓前看一下吧!五年都没回来了!那家伙肯定在天上把我们骂烂了!”
他说:“好!”
一个多月过去了。
我们很自觉的不去看电视,不看新闻,不上网。就是想杜绝一切与顾莫修有关的信息。
和鸭子一起生活,总觉得很安心。
他和从前一样,爱安静,爱笑。
只不过生活习性上微微有点变化。
比方说,他把我们的碗筷分开来,清清楚楚,死都不会弄错。
我笑他:你怎么那么洁癖了?莫非嫌我脏不成?
他温柔的笑笑:“怎么会?我是怕你嫌我脏!”
“毛病!”我捏捏他的脸。
他一晃神,正切菜的手被刀胳膊了一道伤口。
我急忙捉住他的手,想检查他的伤势。
谁知他猛地将我推开:“不要碰我!”
我愣住
他不自然的干笑:“没事……没事……你不是说你晕血吗?我怕你害怕来着!”
“我有说过么?”我疑惑的看着他。
他更加不自然了,别过脸,迅速在手指上贴上创可贴:“没事了没事了!”
我虽疑惑,却没有想太多。
很多年后,我一直在想,如果那时候,我抱紧他,温柔的问他:“鸭子,你疼不疼?”那就好了。
只要一想到这里,我的眼泪就止不住往下流。
晚上一起去卡萨布兰卡喝酒。
我依旧点了血腥玛丽。
他笑:“你怎么还没改口味?”
我说:“我是个偏执的人,一旦认定某种东西,那就是一辈子!”
“是么?”他的头发悲伤的垂下。
我微笑不语。
“干杯!让我们不醉不归!”他突然朝我举杯。
“不醉不归!”
当年,四人举杯:不醉不归!
当年,四人意气风发:光头说,我们要做世界上最好的乐队。
当年,虽然也有悲伤,却只是淡淡的,淡淡的。
当年,是一段完整的美好,四个好朋友,发誓要一辈子在一起。一起吃到老,玩到老!
午夜,叮铭大醉!
相互搀扶着,歪歪斜斜的回到家。
回到家,倒床而睡。
有人在我耳边说:“我去给你倒杯热水!”
我一把拉住他:“哥……”
他的身体震了震。
我凑过去,将他压在身下:“哥哥……我好想念你……你回来好不好?你回来……好不好?”
眼泪滑落。
身下的人,黑暗中,双眸流出来的哀伤清清楚楚。
可是最意阑珊的我,看不见。看不见。
如果我能看见,那就好了。
我低头吻住了他。
他立即惊慌的将我推开:“小莲花,你清醒点儿!我是鸭子!”
我傻笑:“鸭子……哦……是你啊!”打了个酒嗝,又扑过去:“你抱抱我!”
他愣了愣,最终轻轻的将我抱在怀里
我轻轻咬住他的耳垂:“想要我么?”
明显感觉到抱住我的双臂僵硬了。
我笑的诡谲:“喜欢我,喜欢了这么多年,我报答你一下如何?”
他闷声不语。
我当他是答应了,索索解开衣衫,露出黑色的内衣。
我望着他,微笑,微笑。
他的呼吸急促了。
身体渐渐朝我倾来。
我闭上了眼睛。
顾莫修,我就是要背叛给你看!
嘴唇离我还有半毫米,忽然停下。
他将我的衣服穿好,拍拍我的脸:“小傻瓜,快睡吧!我想要的,不是你的身体,更何况……呵呵呵没什么!你记住我爱你就好了,别的,我不会多要的!”
我愣愣的看着他。
他说:“我去给你倒点热水洗洗脸!你乖!不要乱动!”
说完离身。
我没来由的一阵浓烈悲伤,刚想喊住他,胃部一阵汹涌,吐了出来。
第二日醒来,他已经起床了。
我揉揉惺忪的睡眼,下床往客厅走去。
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纠结着眉头,盯着手中的一份类似于报告书的东西发呆。
我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看什么呢?”
他大惊,慌忙将手中的本子收起来,不自然的冲我笑:“情书,情书!我高中时代学妹们写给我的情书!”
我怀疑:“是么?我记得你好像从没收过什么情书啊!那些女孩子们,哪个看见你不都被你的美貌吓跑了!谁还有胆量爱上你?不怕自取其辱啊!”
“有……有……有么?哎呀,你怎么不穿鞋子就跑出来了,快回去穿鞋子!”他将我房间里推搡着。
我虽疑惑,却还是没有多想。
事隔多年,我也还是在想,那个早晨,如果我再细心那么一点儿,就能发现他的眉宇间,全部都是哀愁。然后,我会拥抱他,拍着他的后背安抚:不怕,不怕!
可是,我什么都没做。
关上房门换下睡衣,听见他在客厅里沉沉的叹息。
又过了几个月,秋天走过,冬天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