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电梯口前,向南回头看了今夏一眼,若有所思。每个人背后都有故事,也许之前自己又先入为主地产生偏见了。
、27
公司里;关于向南的八卦很多,今夏算是开了眼。茶水间里道听途说,原来想追他的,什么样路数的女人都有,最多的是女明星;然后是主持人,媒体记者,舞蹈演员……
众多女人追逐一个男人;这不是竞争;而是一场战争。
而关于向南已经有女朋友的消息;今夏始终守口如瓶。感情是别人的事,当事人都没出面澄清,她自然不会傻得去抖出这个事实。
站在可以俯瞰大半个京城的高度,落地窗前,向南盯着手中那张烫金色请帖,上面娟秀的字迹他熟悉到不能再熟悉,此刻却像针尖一样刺痛他双眼。他从来不知道,当看见她的名字,和别的男人一起印在喜帖上,就像是有谁扼住了他咽喉一般窒息。
陆川,林夕,敬备喜宴,恭请光临。
窗外正飘着鹅毛大雪,入冬后第一场。他将请帖放回桌面,接通秘书电话:“晚上的预约帮我全部推掉。” 他想一个人静一静。
快下班时,今夏收到一束红玫瑰,卡片上写着简单的一句话:祝你生日快乐。
没有署名。
她新公司的地址,只告诉了好友孙雪梅,但她寄的生日礼物,在早上已经收到了,那这花是谁送的?
思来想去,她觉得最有可能送花的人,应该是陆川,毕竟他知道自己公司的地址,只是她不曾发觉,原来他有这种浪漫细胞。
稍微加了会儿班,走出公司,天已经黑了,雪仍在下,眼前一片银装素裹。她抱着玫瑰,朝双手哈了口气,准备冲向公交车站,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
来电人赫然显示着陈之城。她接通电话:“喂?”
“花收到了吗?”
今夏一愣:“是你送的?你怎么知道我地址?”
陈之城笑笑:“我问的孙雪梅。生日快乐!”
今夏安静了片刻,才轻声说:“谢谢。”
一年365天,他记得她生日的那天。世间无数种花,他独独送她红玫瑰。他在满天星辉下,对她说过喜欢……
她忽然就鼻子一酸,有点想哭。
陈之城声音温柔,像春天森林里的风:“别跟我客气。”
今夏嗯了声,不知道说什么才好,陈之城又说:“听孙雪梅说你跳槽去仁恒了,刚去新公司,工作一定很辛苦。你不要太拼了,注意身体,晚上早点休息。”
今夏又嗯了声。
“……那我就不打扰你过生日了,再见。”
“再见。”
挂上电话,今夏站在原地,迈不开步子,怀中那一簇火红的玫瑰上,撒满了洁白的雪花。她盯了那花一会儿,又抬起头看天,纷纷扬扬的大雪,晃晃悠悠地从天空飘落。
雪的命运,注定是融化。
她很羡慕这样简单的因果关系。
多年前,她以为自己将来会做一个理论数学家,谁也没想到现在是这种命运。多年前,她以为陈之城绝对不会喜欢自己,谁也没想到竟然是由他来表白,再由她来拒绝。
她微微叹了口气,老天爷一定是个孩子,这么爱开玩笑。
向南乘车经过公司门口,看见今夏抱着束玫瑰伫立在大雪里,抬头望天,身上,已经积满了薄薄一层雪花。他让司机靠边停车,走了下去:“怎么站在这儿,也不回家?”
今夏闻声,看向来人:“向主席。” 她有些尴尬:“我刚在想事情,一时忘记了。”
向南扫了眼那束花:“陆川送的?”
今夏摇了摇头,嗅到些许酒味儿。她注意到他说的是陆川,而不是陆局长。
向南安静地看着她,原本他跟她,没有交集,但陆川和林夕的婚姻,却将两人间接牵连起来。加之上次在医院意外相遇,让他多少猜测出她和陆川走在一起的原因:“上车,我有话问你。”
今夏微愣,还是跟着向南上了车。司机没有得到行驶指令,依旧把车停在路边。
车厢宽阔,今夏仍有些局促:“不知道向主席想问什么?”
“你喜欢陆川?”
今夏摇头,瞥见酒座上一杯黄澄澄的酒,只剩下盖着杯底的量。
“你喜欢他的钱?”
今夏更正:“我需要他的钱。”
向南打量了她几眼:“陆川对你不差,怎么会不喜欢他?”
今夏看了看手中的花:“我有喜欢的人。”
“送你玫瑰的人?”
今夏点了点头。
“如果有条件,你会离开陆川?”
“会。”
向南沉默片刻:“那你会去喜欢的人身边?”
“向主席,您似乎有心事。”
向南端起酒杯,喝掉剩余的威士忌:“所以要你陪我聊会儿。”
今夏安静了很久,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你知道人的平均寿命是多少岁吗?”
向南不明所以,还是作答:“没记错的话,大概是七十岁。”
“七十岁,840个月。” 今夏轻声:“从我和陆川在一起,到我喜欢的人对我告白,中间隔了约三个月。我们错过了人生千分之三的时间,就错过了一辈子。现在的我,已经配不上他。”
如果陈之城能够说得再早一些,这一切的一切,都会不一样。
向南沉吟片刻,说:“你陪我去个地方,我有个朋友要结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