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如今,对镜贴花黄,人比红妆,终是到了要嫁人的年纪。
他世上最宝贵,最宝贵的女儿啊……
屋外袁宝婷,徐颜夕一干女眷和义武的师弟们组成的亲友团识相地把房间留给了相依为命的一对父女,对围上来的一干男人们百般刁难,特别是徐颜夕,一个孕妇挺着已经大起来的肚子优哉游哉地挡在门前,众人忌惮着那肚子里面的小太子,都不敢乱动,生怕詹太子找他们拼命。
詹遇宸载着郑凛叙急匆匆赶来,一头冷汗看着被一大群人围住的自家小女人,顿时冲过去不由分说地临阵倒戈,还发话说今天每个人都要有分寸些,要是他家女人皱皱眉头他直接把人踹到非洲去。
萧桓大骂他龟孙子,不过身侧的魏忻眼角一扫,他便缩了缩脖子,不敢吱声。
凌君炎微笑着握着长镜头站在一旁,默默地记录下这些温馨的一幕幕。
他的小师妹,终于要为□,或许很快就要为人母,而他,希望她能永远快乐,无忧无虑。
佘回一身得体的长裙站在他的身后,懂得他此刻
心底的复杂和释然,莫名地,湿了眼眶。
郑凛叙穿着一身俊朗的的暗红长袍来到门口,身后官圣奚手里捧着一件又一件有价无市的珍宝当做不要钱似的给,姐妹们一下乱翻了,师弟们乱哄哄地一拥而上,被几个保镖们护着,郑凛叙淡定地走进去。
来到门口,他便见到自己的小新娘红着眼睛靠在岳父身上,她一身名家设计的红冠霞披,美得不似真人。
静静地看着,文启雄最先发现他,微微退开一步,然后抚平女儿刚才弄得乱了些的发,然后亲手,郑重地把重重的霞冠戴在文浣浣的头上。
他牵起女儿的手,郑凛叙满目柔情地走上前,伸出手,接过她的手。
文启雄按着他们两人的手,泪已经擦干,他依然又是一个严肃却爱着自己女儿的父亲:“凛叙,记住你的承诺。”他的话里似有托付,似有提醒。
“爸,我会的。”郑凛叙握紧掌中小手,“只要有我一天,我保她幸福快乐,无忧无虑,一生如意……替您,照顾她一生一世,爱她一生一世。”
一生一世。
他给的诺,他必定遵守。
文家的前厅,到处红绸满布,听说是文浣浣的母亲当初最期盼见到的场面,就是女儿的夫婿,明媒正娶,在天与地的见证中接替他们守护女儿的重任。
一对新人,站在天地间,新郎俊朗沉稳,满目柔情;新娘红衣似火,娇唇半掩。
在媒人的吆喝声中,盛世荣烟,在彼此之间都比不上这点头一瞬,他们两人面对而立,嘴唇皆带着微笑,衣袂纷飞中,承诺对彼此的相守。
郑凛叙掀开霞冠上的流珠,两手轻柔地拨开,把流珠挂在那精美的凤纹上,一颗白色的东珠米色圆润,一如他最美的新娘子娇怯地红着眼睛看着自己,双目微垂,让他禁不住喉头微动,深吻下去。
周围的起哄,尖叫,他们都置若无闻。
姥爷难得地红了眼睛,心愿已了,她的女儿最想要见的,如今终于见得。
萧桓吹了一记口哨:“想不到大哥穿这一身红也那么帅!”
当时郑凛叙从文家回来后,告诉他们要举办中式婚礼的时候,吓得詹遇宸和萧桓差点从办公椅上摔下来。
那么风骚的一片红,大哥他这么一贯喜爱白色素色的,能成吗?
事实证明,当时他们的担忧是多余的。
你看,还有什么样的颜色能比得上如此炽烈的爱呢?
萧桓默默地握住了身旁魏忻的手,手中的柔滑犹豫着似乎想要挣脱,被他更坚定地握住;詹遇宸被徐颜夕锤了
一下,然后把红着眼已经泣不成声的妻子拥在怀里;言厉站在最角落的一旁,黯淡的眸中虚空地看着那对新人,心疼至难以附加……
有什么比相爱的人在一起更幸福?当他们经过相恋、误解、分离……而且最终还是在一起,那么就再没有什么东西能把他们拆散。
晚上是中式的酒席,这场名震c市的世纪婚礼接连两天,是c市那个最强大的男人给予一个叫文浣浣的女子的承诺。
婚房内,文浣浣正在为自己着一身红色旗袍。
十三位世界顶级刺绣师连续赶了一个月制作出来的独一无二,暗金绣丝盘桓而上勾起一朵朵千姿百态的牡丹和海棠,祥云环腰,衬托得她愈发纤细。
文浣浣瘦,却不弱,常年练武的身段比任何女子都要柔韧,肤若凝脂,露出一小段藕似的手臂,一米七的高挑身材撑得这一身红色硬是多了几分英姿飒爽。
郑凛叙推门进来时文浣浣正在一个人向着身后的拉链战斗着,高叉的旗袍下摆若隐若现一对白花花的大腿,郑凛叙勾起唇走过去,一手扶住她的腰,另外一只手代替了她手的位置,轻松一拉,文浣浣只觉得胸围一紧,腰部跟着一窒,松了一口气。
腰间的某只爪子炽热地磨着腰部旗袍滑腻的布料,即便隔着也能察觉到那愈发的热度,文浣浣隐忍微笑,终是忍不住对着全身镜露出一个露齿的笑。
这一笑,驱散了所有的阴霾,郑凛叙忽然觉得自己在没有她陪伴的那些血腥杀戮仿佛都不在了,仿佛这世间,只余美好。
眼底的深沉慢慢变淡,最终平静下来,yù_wàng奇异地平息,快得让他感到不可思议。
“老婆……叫老公。”他埋首于她颈侧,少有地撒娇。
文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