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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敏点头,勉强一笑:“没事了,宏宇,请我吃饭吧,我饿坏了。”
“去体验一下我们学校小食堂好不好,很不错的。”
说是食堂,其实完全不同于伊敏以前在师大吃习惯了的学生食堂。这里是大食堂二楼一个小型的餐厅,竹木桌椅,宽敞舒适,靠窗而坐,可以看到北京难得一见的河畔垂柳婆娑,十分清静。两人点了菜和啤酒,随意饱餐了一顿,然后去学校著名的人工湖边散步。
此时长假还没结束,学校里相对安静。站在这个名声显赫的湖边,刘宏宇微笑:“是不是见面不如闻名?”
伊敏在自己待的城市见多了一望无际的天然大湖,也笑了:“这里当然不一样呀。”两人找长椅坐下,对着湖面,五月的轻风吹拂过来,很是惬意。
“抱歉我完全没能给你分担,伊敏。”
伊敏摇摇头,垂眼默然一会:“过去了,我以后会多抽时间去陪陪我奶奶。”
一时两人都沉默了,刘宏宇不禁想起自己的父母,他一直目标明确,家人引他为豪,全力支持他实现理想,他也习惯了他们的无条件支持,现在不觉有些怅然。
伊敏不想气氛这么沉重,转移话题:“宏宇,你准备几时去办签证?”
“我已经办好护照了,说起签证也很讨厌。我就知道有人拿到哈佛的orref,踌躇满志,意气飞扬,觉得世事无不可为,可是居然转眼之间被拒了,成了所有等签证人眼里的反面案例。bbs上流传着好多神叨叨的攻略,据说还有人以签证咨询为业,专门教人怎么应付不同类型的签证官,生意很不错。”
“他们要是拒了你是他们的损失。”其实这是前段时间刘宏宇的签名:拒了我是你们的损失。
刘宏宇被逗乐了:“要命,那个签名挂了两天我换了,别人都说我太猖狂,导师也骂了我,哈哈。”
“这算猖狂吗?你肯定没告诉他们以前你是怎么填高考志愿的。”
他们读的高中是家乡名头最响亮的学校,而刘宏宇考试完毕后自己估分,填志愿时只填了目前读的这个学校,并且拒绝调剂,当时很出风头。
刘宏宇笑着摇头:“那是年少轻狂,不一样,可是倒也很值,至少你留下了印象。我觉得导师说得有道理,其实目前的这种猖狂恰好反映了我的焦虑和浮躁。”
“你的导师对你期许很高呀。读理工的人理性有余,偶尔轻狂一下,我觉得能算很好的调剂。”
“这话我要说给导师听,估计他会大摇其头,然后好好教我以厚德载物之道。”刘宏宇笑道,“他一直严谨,我选择了,他才算多少对我点了点头。”
伊敏看着湖心亭子的倒影怔怔出神,刘宏宇回头看着她,此时她的头发用发夹固定成马尾,鬓边细碎的发丝随风飘拂着,轮廓秀丽的面孔宛然和他记忆中那个从来独来独往的沉默女生重迭起来,他的心柔软地触动了。
当时的她坐在他的左前方,乌黑的头发也是这样束成马尾,上课总是全神贯注,下课多半是独自在操场边走走,从来不参与别人的闲聊。重点学校的重点班,大家学习都很努力,她的用功并不突出,但沉默成她那样的就很少了。
他清楚记得自己头一次注意到她的存在时的情景,数学老师有个很好的教学习惯,就是让学生分成小组讨论,轮流讲自己的解题思路,轮到邵伊敏时,她声音清脆流利,讲得简洁明确,没有一点内向同学常见的期期艾艾,下午斜射进教室的阳光光柱里灰尘舞动,照一点在她清秀的面孔上,衬得她的皮肤仿佛透明一样,刘宏宇破天荒头一次对着课本走了神。
他从没对人讲过自己的初次心动,可是他珍藏着这份记忆。
“伊敏,是不是有话想对我说?”
“宏宇,关于之前的那个提议。”伊敏也回头对着他,“我现在给你一个回答好吗?”
“我感觉你是要拒签我了。”刘宏宇仍然微笑,温和地看着她,“越发后悔弄了那个猖狂的签名上去。”
“哎,两回事,我从来没做那样的联想。”
“有相通的地方呀伊敏。如果你是觉得我在向你求婚这件事上表现得没一点谦卑,那我觉得自己很活该了。因为回来以后我再想想,也觉得自己很欠揍,拿着一个的offer就厚着脸皮跑去找你了,确实很自以为是。”
“你给我的,是男人能给女人的最大肯定和诚意,我很珍惜。我可以坦白讲,我真的觉得,如果拒绝了你,一定是我的损失。”
刘宏宇笑里带了点苦涩:“然而你还是要拒绝。”
“我爱过一个人,宏宇,三年前我们分手了,我以为分手以后我和他的生活再没有关系。不过最近,他说他想重新开始。在我不能确定我的想法前,至少我得对你做到诚实。现在我的心情很混乱,如果一直拖着等自己想清楚再对你说,那是对你不公平。”
“嘿,我早说过我没找你要公平呀。”刘宏宇倒露出松了口气的表情,“你当然有好好选择的自由。我的确有浮躁的时候,可是并没狂妄到希望我一说求婚,你就爱上我,我希望的是你慢慢接受我。”
“你让我惭愧,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伊敏苦笑,“至少请你保留你选择的权利好吗?不然该轮到我焦虑而且狂妄了,可能回去会把签名改成:生平头一次,这么好的男人对我说,他等我选择。”
刘宏宇哈哈大笑,知道伊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