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老板,齐家说因为今年大旱,止血丹中的用作润滑剂的凤尾草短缺,因此他们没有办法依照以前的数量供货。”药铺掌柜再次心急火燎地跑到了法赫家,面见家主。
“一派胡言!”法赫洛克气得重重一拍茶几,桌沿的茶盏跳了跳,摔落地面,粉身碎骨。
掌柜肥胖的身躯忍不住抖了抖。
“十天前他们还正常供货,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就一下说要减少止血丹的供货?你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
法赫洛克的唾沫喷了掌柜的一脸,他缩着脖子,把头垂得更低了,不敢退半步,也不敢伸手擦。
止血丹是药铺的主要商品之一,真的以为他在山脚下的几个必经之路的小镇上建立药铺是做慈善呢?镇上那些穷光蛋的这些小钱,他怎么可能看在眼里?他看重的是那些进山的雇佣兵的口袋,而止血丹是他们进山必备的药物。如果真的是大旱缺货,他倒是可以待价而沽,可他担心的就是有人故意针对。
“你就没有找过其他供货商打听打听?”
“打听过了,他们都说没有多余的止血丹可以供给我们应急,我都已经把价格开到原来的1.5倍了,可还是没有一家肯松口。”掌柜的回答道,他也是没有办法才来找家主的,不然谁愿意没事找骂啊。
“蠢货!”法赫洛克脑中在快速运转着,思考是哪一方在针对他们?水家?不对,他已经打听过了,水家的势力主要是在蓉城,他们的手还没有那么长;桑家更不可能,桑老头还在床上躺着呢。难道说是弗恩?他有那么大的能量?
“都是你,都是你,我恨你!”一个八岁的小男孩这个时候闯进了大厅,对着法赫洛克又打又闹。
法赫洛克正在心烦意乱呢,忍不住抬起脚,甩开了纠缠。因为认出那个小男孩是自己的宝贝独子,他掌控的力度还是很有分寸的。
倒是法赫德没注意,一个定礅摔到了地上,这还了得,“哇……”的一声响彻整个院落。
“闭嘴!”法赫洛克怒声呵斥。
法赫德被吓了一跳,声音戈然而止,但没出一秒,“哇……”音调比原来又上升了八度。
“怎么了,怎么了,我的宝贝,谁欺负你了,让你爸派人去教训他,替你出气。乖,不哭啊。”一个风姿卓绝的夫人带着丫鬟婆子匆匆跑进了大厅,搂住了正在地上又哭又闹,打滚撒泼的儿子。
“都是他,都是他。”法赫德指着法赫洛克,“都是因为他,学校的同学都不愿意和我一起玩,他们说他心肝肺都是黑的,他才是那个把心肝卖给魔鬼的人……”
“胡说八道!小孩子的话你也信?”法赫洛克举起胳膊就要给儿子来一下。
法赫夫人眼一瞪,把儿子护在身后:“你想干什么?”
“爸要打死我啦,我不活啦……”法赫德直接躺在地上撒泼。
法赫夫人反手抱住儿子,也开始掉眼泪:“你把我们娘俩一起打死算了,一了百了,你也可以安心地去找你的那些sāo_huò。”
药铺掌柜的早早地躲到了大厅的一角,努力隐藏身形,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看到在闹腾的母女俩法赫洛克更显烦躁,偏偏他又发作不得。他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从小就娇生惯养,舍不得打,舍不得骂的。
法赫洛克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烦躁:“好了,好了,我什么时候说要打儿子了?没看到我这正有事嘛。他们不陪你玩就不陪你玩,我叫几个人陪你玩。歌德……”
“我不要!他们说如果不是因为你逼着桑家药铺关门,桑家就不会没有钱,水桶也就不会逼他们家还钱,这样他们里人也就不会阻止他们陪我玩,这全都是你的错!”
“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话少信。而且成天和那些没钱的穷鬼一起玩,你就不觉得掉价?要记住,你是法赫家的大少爷,我的继承人!”法赫洛克教训道。
“我不要!水桶已经答应了,我可以去桑氏综合医院打工。”法赫德大声反驳道。
法赫洛克就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堂堂法赫家的大少爷,他法赫洛克的继承人,在家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现在却吵着要到他打压的对象那里当最低级的长工,还是自动送上门,不要钱的那种!他怎么就生出这样蠢的儿子呢?
药铺掌柜一直就躲在大厅墙角,一直在心里反复默念:“我什么都没有看到,我什么都没有听到。我……”。
同时他紧贴着墙面一点点往门边挪,现在他的一只脚好不容易都已经跨出了门槛,没想到居然听到法赫家的大少爷居然发表了那么惊人的宣言。掌柜的一个不小心,被门槛绊了一下,直接摔出了门外。他还不敢呼疼,怕惊动了厅里的那一家子。
“我不准!”法赫洛克大吼一声。
把母子俩都吓了一大跳。
虽然觉得儿子跑去给人打工不是件事情,但法赫夫人依然护住儿子:“不准就不准么,干嘛那么大的声音,吓着儿子怎么办?”
“我就要去,就要去嘛。”法赫德开始撒泼。
“好好好,去去去。”法赫夫人连着答应道。
“还是妈妈最好。”看到目的达到,法赫德也不闹了。
法赫洛克在旁边种种地‘哼’了一声。
横了老公一眼,法赫夫人说道:“不过儿子啊,你也知道,你父亲跟桑家闹成这样,就算你愿意屈尊去帮忙,人家也未必愿意收你啊。”很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