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抱和妥协。
因为他已为人夫,更为人父了。
这是这种体悟对叶盛荣这种仍以游戏人生为快事的家伙是说不清楚的,周予浵冲叶盛荣微笑了笑,满脸高深莫测的样子。
叶盛荣却是不以为意,只笑着问道:“嘉宜不去是吗?那我们走吧。”
晚上萧可攀请客,嘉宜因为希希还小,便也推托了不肯去,周予浵倒也不勉强。
萧可攀的飞鸿医药趁着国内药品流通体制改革的契机,开发了国内最大的医药电子采购系统,在政策的扶持下,一举控制了整个医药卫生行业的医药电子交易市场。
这次到n城,是为了收购医药公司和两个药厂。
晚宴上,除了周予浵熟悉的几个市政府领导还有几个医药局的人。
酒席上,推杯换盏的,倒也热闹。
等到酒宴散了的时候,萧可攀却还未尽兴,建议道:“既然嫂子没来,我们兄弟再找地儿聊聊。”
“好。”叶盛荣立刻应承下来:“可攀,去哪儿?”
“锦色嘉年华。”
叶盛荣吹了声口哨,笑道:“可攀,你很知道n城的行情嘛,不过周某人家规很严,不一定能去。”
锦色嘉年华是n城目前最火红的夜总会,管理很正规,尤以据称最低是大专以上学历的粉衣军团名震n城。
周予浵皱了眉笑道:“我没有能不能去这一说,不过,可攀那是间夜总会,你确定你能去嘛?”
叶盛荣这才想起来,萧可攀小时候有些自闭,而且是严重的洁癖患者,打小后面就专门跟着两人在后面侍候着。
叶盛荣瞟了瞟几个很规矩地站在他们三步开外的黑衣大汉,笑着调侃道:“我确定可攀能去,派几个人先去清场不就行了嘛。”
萧可攀好像没听出叶盛荣话里的讽意,只微笑道:“没那么麻烦,老肖头你们还记得嘛?这夜总会是他儿子的一个小弟开的,请我去坐坐,要是我一个人的话,还真懒得去。”
老肖头是萧可攀家的护宅之宝,手上很有些功夫。少年时,周予浵叶盛荣他们几个在他手上都讨教过。叶盛荣听了这话立刻乐了:“那我们过去可不都是祖师爷了?”说着便拍了拍周予浵道:“予浵,别说你不去啊。”
等周予浵回家时,嘉宜和希希已经睡熟了。
五月初的天气,n城晚上已经有些热了。
嘉宜只搭了角薄被,白色真丝睡袍的腰带有些松了,斜襟的领口微敞着。
周予浵坐在床边,伸手顺着嘉宜的脖颈处往下轻抚着。
晚上到了锦色嘉年华,里面居然真是给清场了。
叶盛荣说得没错,论威风排场,他们几个谁都比不过可攀。
喝酒聊天时,老板龙哥捧了本花名册一样的东西进来,原来都是女孩子的照片。
可攀是个有洁癖的人,也不细看,顺手就那花名册摔到了桌上。
盛荣随意翻开了一页,便惊讶地赞了声。
照片上年轻的女孩,穿着白裙,在条山路上,弯腰搂着一个沙发狗的脑袋对着镜头笑,很清纯无邪的样子,有些眼熟的感觉。
盛荣看着他欲言又止,他知道他想说什么,却不去理会。
这世上没有完全相同的两片树叶,也没有真正相似的两个人。
可攀接过花名册又翻了翻,只吩咐龙哥叫几个女孩子进来弹弹琴唱唱歌。
人真得带进来时,那女孩子有些拘谨,可眼中却透着明显逢迎讨好的意思。
可攀皱眉看着那女孩子,竟有些失望。
失之毫厘则谬以千里,女孩子的神韵差一点便差了很多。
都是人尖子,这一点谁都懂。
“这几位小姐可都是清水出芙蓉。”那是龙哥一再强调的,这潜台词很明白。
“予浵?”散场时,可攀征询了下他的意见。
他笑着摇头,可攀便带着那女孩子走了。
可他不能释怀的倒是可攀那一瞬的失落。
他自然不会无聊地认为可攀对嘉宜有意,但是可攀现在的行动做派很有些让他看不懂。
想起萧可攀邀请他合股成立金融投资公司的事,周予浵摇了摇头,俯身便去吻嘉宜。
嘉宜给惊醒了,却轻吸了下鼻子皱了眉奋力挣扎着,周予浵的身上有些香水的味道,那不是她喜欢的味道。
嘉宜是真的在挣扎,半点儿力气也不打折扣。
周予浵握着她的手腕,柔声问道:“怎么了,嘉宜?”
安嘉宜仰面躺在床上,只盯着周予浵看,乌黑的眸中有种很沉静的味道,过了会,才轻声道:“你先去洗个澡吧。”
周予浵心中一动,忙起身去洗浴间,脱了身上的衬衣放在鼻尖前使劲儿嗅了嗅,立刻发现了症结所在。
周予浵匆匆洗了澡出来,卧房的灯已被嘉宜关了。
周予浵想了想,也不再开灯,摸黑上了床,搂过嘉宜。
嘉宜固执地不肯转过身子,周予浵低声笑了笑,便欺身过去亲吻嘉宜,不料却吻到了嘉宜脸上的泪。
周予浵缓缓咽下口中的滋味,有些淡淡的咸。
希希生下来后,几乎吸取了嘉宜全部的注意力。特别是他拱手交出希希的早教权后,嘉宜更是忙于给希希以“爱和音乐“为主题的早期教育。
嘉宜托着希希在客厅里,随着音乐跳华尔兹,是他见过的最温馨美丽的画面。
可不管是他晚归或外出,嘉宜都没有什么特别紧张的意思,却还是难免让他有些焦点不再的失落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