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动作更快,伸手一拦,然后往怀里一带。她脚步不稳,恰好倒在了他的怀中。
她刚想挣扎,他就收紧了胳膊,低眉看着她笑:“司恬,我们如今是名正言顺了,你跑什么?”
她顿时一点脾气也没了,连反抗都觉得索然无味。他如今成了她的未婚夫君,抱着她,也的确是名正言顺了。可是她心里别扭的想要发火:“商雨,你又欺负我。”
“那好,我让你欺负我,可成?”他一副任她欺负的模样,可惜她没上当。她怎么欺负他,说到底还是他又占了便宜。
她在他怀里的挣扎,说实话,象是在扭动,她自己都觉得象是蚂蚁撼大树,很没意思,还累!
她无奈的放弃了,道:“你快走吧。”
“今天是我们定亲的日子,你还赶我走?”他的话语温柔的象是三月的春风,吹拂在她的发梢上。。
她愣了,半天都适应不了已经和他定亲的事实,总是觉得不太可信,她要等回到信州问过母亲才行。
她低头道:“你先回去,来日方长?”她发现他很难缠,来硬的显然不是对手,糊弄他吧,他还很精明,不怎么上当,于是只好含糊不清的推委。
他缓缓道:“来日方长太遥远,每日都有朝夕,所以朝夕更需珍惜。”
他的眼眸暗沉幽深,逆着灯光,越发的深邃,似乎想看进她的心底。
她怔然于他的话,被深深触动了心扉。他的朝夕,和她的朝夕,以后就要连在一起么?
他轻轻拉起她的手,只握住了她的指尖,她略微一抽便能拿出来,但他的手指温暖温柔,他的神情也那样的慎重,她仿佛被他定住了,感受着他指尖传来的温度,那种熟悉的让人安心的感觉瞬间从指尖传到心里。
她靠在他怀里有片刻的安宁和静,他没放过,低头在她唇上轻轻一点。
他笑了笑,放开她,走了。
这和上回那个啃咬的亲吻大不相同,温柔的象是和风细雨,润物无声,她的脸色慢慢的泛起红晕,象是一朵海棠悄然绽放。
她站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又被他非礼了。
番外
窗前明月如水,皎皎清辉直铺到她的梳妆台上。她卸下头上的珠钗,幽幽叹了气,无奈却也无谓。如今满府都在议论她,妖女,□等词时不时落入她的耳中,似是无意似是故意,反正让她听见了不少。她坦然走过,心里虽然难过却故意笑的更加明媚。
只要裴云旷相信她就好,其他的人么,随他们怎么去想,怎么去看,她无所谓。
她打算上床去睡,纵然有再多的不悦和不顺,日子还是要过,该报的仇,该做的事仍在前面等着,需要一份好身体,一份好脾气去应对。
她放下梳子去关窗户,突然发现窗户外的芭蕉树下站了一个人,看身材和体形,好象是谢聪。
她有点奇怪他怎么会在这里,于是对着他轻轻唤了一声:“谢聪是你么?怎么不去睡?”
果然是他。
他走近来,径直推开她的门,又随手关上。
他的面容很严肃,和他十六岁的年纪有点不相称。
苏翩有点好笑,这是怎么了?被苏婉欺负了还是被邵培训斥了?
他闷声不响坐在桌子边,直直看着她。
她一向看惯了他嬉皮笑脸的样子,突然见他如此严肃还真是不习惯,于是也收敛了笑容,问道:“谢聪,你有事?”
“王妃中毒决不会是你做的,你为什么不解释?不让王爷为你辩白?”
苏翩笑了:“王爷心里知道就行了,我去解释什么?”
他似乎很生气:“你就不在意你的名声?”
她愣了一下,笑的更开一些:“我那里还有什么名声,我是从青楼出来的,你忘记了么?”
他“腾”的一声站起来,她这才发现原来他已经长的这么高了,足足高她半头。唉,真是岁月不饶人,她比他可是大了好几岁呢。他的成长总是提醒她的老去。
“苏翩,难道你就只会自暴自弃?”
她笑了:“谢聪,我并非自暴自弃,我只是不会活在别人的眼光里,若是那样,我早就被别人的眼光给杀了。堂堂太医院院使的女儿沦落到如此田地,我早该自尽以全父亲脸面呢。”她的话语带着自嘲的尾音,笑容却美丽明媚。
他气的胸膛起伏着,清秀的脸庞陡然生出一股成熟和阳刚。他恨不能一夜成长,将她护于翼下,让那些中伤她误解她的人再也无法伤害她。
他长吸一口气,沉声道:“好,放下此事不说,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什么事?”
“我喜欢上一个人。”
她一惊,立刻道:“苏婉不行。王爷对她另有安排,你不能喜欢她。”
他眸光一紧:“我喜欢的不是苏婉。”
“不是?”她有些奇怪,苏婉跟着他学棋,两人镇日在一起,她还以为他对苏婉有了爱意,原来不是。她暗暗松口气,苏婉是要被送入宫里的,等到四月初东都皇宫换宫女的时候她就要去了。可千万不能和谢聪有什么纠葛。
他径直盯着她:“我喜欢的这个人,无情无义。”
她好笑的问:“那你还喜欢她?”
“喜欢一个人是没有办法的事。”
他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可是为何要喜欢一个无情无义的人呢?那岂不是很吃苦头?她心里把他当弟弟般的爱着,于是,低声宽慰道:“那就放手。”
他冲口而出:“我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