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就跳脚说何家养得起,养到闺女愿意嫁为止。小舅妈长长噢一声,很有点放长双眼看好戏的味道。
“我这两天跑到腿酸脚涨,小宋自己没空也知道派公司的司机车接车送。女婿是个会体谅人的,偏自己生下来的反而嫌弃老妈烦。”
“我要是大老板,我派十个人伺候您。”
“别给我嘀嘀咕咕的,报社马上去给我请假,还有,婚纱上回是小宋报的尺寸,约了时间星期五去试试,不行还要改。亲戚朋友的名单我和你爸爸都拟好了。小宋说喜帖交给他秘书处理,印出来后要你们两个一起署名。新房既然是才装修过,我和你爸爸商量的意思省点钱,不用重新换,时间也来不及,不过床上用品什么的是要我们买的。婚纱照的时间妈也帮你们去订了……”
心眉一个头有两个大,四肢无力瘫软在沙发里。
“……小宋妈妈说到就到,你给我打醒十二分精神,下个月就是正经日子,还跟甩手掌柜似的,嫁了人以后妈妈可帮不了你。”
心眉打个激灵坐起来,“是。”
国庆三天的爱心捐赠活动一结束,心眉就踏上痛苦而甜蜜的漫漫结婚路。
去试婚纱那天,心眉约了小婉,在中山路看床罩定窗帘的时候又遇上和同事一起逛街的乔筱雪。心眉妈未语先笑,说筱雪的品味挺好,可以帮帮眼,乔筱雪也没婉拒。
“心眉,你找伴娘可要算我一个。”
“筱雪姐,你不早说?我报社同事,还有同学,已经定好了。”在妈妈面前,大家心照不宣地维持友谊。“长假不回家看马阿姨?”
心眉妈也问起老同学身体好不好,又说:“你妈电话里还让我帮你介绍对象,我说那不是开玩笑吗?筱雪人漂亮,又能干,哪用我们老一辈的操心。那个何冬我还是有点印象的,听心眉说那孩子现在也不错,筱雪可要抓紧了。”
乔筱雪扯扯嘴角,干笑说:“干妈你听心眉开我玩笑呢,那位是朋友而已。”
心眉故意落在后面,问陈婉:“你说她怀里搂住几个不放,手上还要继续抓,照顾得过来吗?”
“有的男人就是吃若即若离那套。”
心眉连连点头:“态度捉摸不定反而有种神秘感,如果是神秘感十足的美女就更有吸引力。”
“吃味了?不放心宋老师?怕他象那位医生一样?”
“吃味有一点,说嫉妒也好羡慕也好,哪个女人不梦想自己下辈子投胎当万人迷?不过,你这辈子已经是了,大概也没这感慨。”
陈婉笑。
“不放心还不至于,松鼠鱼的态度我睁大眼看着呢。那天在人民广场你也见着了,她下午来了正经事不做,到处闲溜达。等松鼠鱼一到,她立马现身,还假装着忙乎说什么应该的,力所能及能帮多少帮多少。可恨的是松鼠鱼只在笑,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最后不是我论坛那姐妹说请我们吃饭,估计她屁颠颠地顺杆子上呢。”
“宋老师性格温和,她又是你们家的亲戚,大概不好意思拒绝得太明显。”
“我倒希望她多点手段,要抢的话婚前赶快抢。我拿了证她还敢动弹,大耳刮子左右招呼。”
试完婚纱,小婉先被她家耗子接走了。妈妈说有些累,想回家吃饭,心眉满脑子穿着白婚纱的自己,嘴角咧得大大的,对同行的乔筱雪浑不在意。
宋书愚上来时,她停了筷子纳闷:“敢情你把我家当饭馆了,有机会就来蹭饭。”
说者无心,饭桌一旁的乔筱雪也停了筷子,垂下眼,清清秀秀的侧脸上长睫毛忽闪着,很是招人疼。
心眉妈对心眉发嗔说:“不就是加双筷子的事?去给小宋装饭。”
“伯母,喜帖印好了,我带上来给你们过目,看有什么要改的?”
“这么快?小宋,还是你办事让我们放心。”妈妈合不拢嘴。
“我妈真是,我又不是说乔筱雪,冲我发火做什么?我说你呢。”
宋书愚借洗手的机会和心眉挤成一团,涎着脸说:“还不是为了能见你一面?你妈圣旨下了,我连亲个嘴的机会也找不着。”说着嘴巴凑过来,从她热乎乎的脸庞蜿蜒向下。
被他含住抗议声,她心肝跳得噗通噗通的。直到回餐桌坐下,摸摸脸,仍然发烧。
从碗沿上望过去,和他灼人的目光摩擦了一下,心眉背上象过了电,偷偷摸摸看了一眼父母,她爸像是发现了他们俩的眼神官司,笑嘻嘻放下手上的大红烫金帖子说挺好挺好。
“今天试了婚纱?怎么样?”宋书愚问。
心眉嘴角咧开几乎到腮边:“不告诉你。”
“这孩子,一开始还不敢试,说一定弄错了,不是给她定的。穿上身了不舍得脱下来。”
她妈没说拉链拉不上,心眉囧红了脸,嗫嚅说:“看前面还是挺显瘦的,就是还要再改改。”
“从贵西回来大吃大喝,最近的衣服貌似都瘦了。”心眉望天哀叹。改婚纱的速度追不上她腰围增大的速度怎么办?“我从明天开始只吃青菜行不?”
“你省省,我可不希望婚礼花车去医院接人。”宋书愚写着喜帖,头也不抬。
心眉凑了脑袋去看,“宋书愚、何心眉。”嘴里念念有声,单纯地因为并列的两个名字在心底乐开花。
他写好最后一张喜帖,视线瞟过打开的房间门,飞快地在她鼻尖印了一记吻,说:“以后归我管了,我名字在前面。所以不许随便减肥,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