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就算没有那么嫔妃,但也有很多人的,燕然每天都要处理些俗务,宝珠见母亲不适,主动来帮忙,这孩子学东西挺快的,很快就能替母亲分担小半儿。
这天,方侧妃李侧妃带着戚芸娘,在宫外求见。
燕然贯喜欢请人和下午茶,因此,这些人也是下午求见的。
燕然现在特别嗜睡,尤其是晚上,还想帮皇上批阅些奏折,白天的觉就越发多了些。
宝珠这些天,都在坤宁宫照顾母亲,听到宫娥传报,她想了想,没叫醒母后,而是自己来到了会客厅。
几个贵妇热情地和宝珠说话,等了又等,还没见皇后出来,实在忍不住,便问宝珠:“宝公主,皇后怎么还没来呢?”
“咦母亲很忙,你们的好意,由我转达就行了。”
“……”几个人进宫,打着探望皇后的旗号,宝珠下子就把她们的路子堵死了。
“哦,宝公主,我们还有几句话和皇后讲。”
“我能转告吗?”
几个人无语,宝珠毕竟还是个小姑娘,她们怎么能说出那样的话来?
可是不说,就得告辞离开,进次宫不容易。
“宝公主,你还小,有些话不适合听。”方侧妃大着胆子,开口说道。
“噢母后每天很辛苦,家长里短的,也就免了。”
“不不,不是家长里短,很重要的。”
“很重要?”宝珠眨眨大眼睛:“既然那么重要,为何还要藏着掖着,现在就说出来大家参详参详不更好?”
“宝公主年纪还小,有些话不能听。”戚芸娘解释。
宝珠笑:“既然本宫不能听,证明你们说的不是什么好话,本宫刚才说过,母后身体欠佳。”宝珠有些生气了,小脸儿绷得平平的,原来弯弯的大眼睛,也不笑了,谦和的自称“我”,也变成了“本宫”。
没想到小姑娘会忽然严肃起来,几个半老徐娘时哑口无言。
戚芸娘的性子,到底还是有些轻浮,她笑着给宝珠行了个礼:“宝公主,我们是有要紧事的。”
“益王府出什么大事了吗”
“不是我们王府的事儿,是,是朝廷大事!”
“闭嘴!”宝珠真怒了,瞪圆了眼睛,“本宫幼时,父皇国事繁忙,母后曾帮着看过几个奏折,就被那些御史铺天盖地地上折子弹劾,差点没将父皇的耳朵嚷嚷聋了,怎么,你们见这几年,母后日子随顺了些,没人骂她了,不舒服吗?”
“哦,不是,宝公主,这事儿真的特别重要,只有皇后才能办得到。”
“只有皇后才能办得到?难道皇后比皇帝的本领还大,皇后能做到的事情,皇帝会做不到?既然是朝廷要事,你们就给皇上说吧。
本朝直很开明,你们之,有品阶的也能将自己的意见写成奏折,委托朝大臣,转呈陛下。”
几个人谁也没想到,宝珠公主瞧着就跟个画儿上的仙女样,纯洁雅致,超凡脱俗,居然还是个厉害的,脑子够用,嘴巴也很利索。
就在这时,又有宫娥传报说:“大长公主求见皇后。”
大长公主让她们先在宫门前求见,说她很快就会来,谁知却迟到了。
几个女人脸上都露出喜色,宝珠却挥手,兜头泼了瓢凉水过来:“你们告辞吧。”
“宝公主----”不等几个人再说话,送客的宫女便鱼贯而入,站在旁。
谁知燕然睡醒之后,听说宝珠为自己挡客,唯恐孩子受了委屈,急匆匆赶过来,也是这个时候到了。
听见会客厅外传报:“皇后娘娘驾到----”几个女人更是欣喜。
李侧妃却最鬼,站起身来佯装往外走,戚芸娘却不甘心地想耍赖:“宝公主,皇后娘娘已经来了,就让臣妾见见吧。”
宝珠的脸儿沉下来:“戚夫人,你僭越了。”说着摆手,“礼仪嬷嬷何在?带她下去学上三天。”
戚芸娘的脸下子就白了,宫里的礼仪嬷嬷有多严格,多能折磨人,她深有体会,事到如今,她也顾不得什么脸面了,噗通声就跪了下来:“公主娘娘请饶恕,臣妾再也不敢了。”
宝珠却微微笑:“这不是饶恕不饶恕的事儿,你是皇家宗室的媳妇,不懂礼怎么能行幸而今天都是自己人,丢人也不打紧。”
说完,她白皙的芊芊玉手摆:“让回事处派人去趟益王府,就说戚夫人在宫里学礼仪,过几天回去。”
个小宫女立刻应了声,行礼退出,去送通知了。
李侧妃最奸猾,赶紧对宝珠行礼:“臣妾告辞,宝公主千岁千千岁!”
宝珠摆手:“请!”
方侧妃也是琉璃球儿抹猪油,又圆又滑的主儿,眼见形势不对,也赶紧行礼告别。
走出会客厅,皇后就在不远处,她们却不敢再出幺蛾子,跪在路边行礼。
皇后理也不理,进了会客厅。
方侧妃和李侧妃好会儿才起来,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头也不回地出了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