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你对了,谢皇上救命之恩!”
“罢了,罢了,快坐吧,我已经立皇侄为太子,咦,他应该到京城了。”
胡三爷眉毛跳:“皇上,你稍安勿躁,我亲自接他,起来谢恩!”
“谢什么呀,咱俩还用分那么清吗?”
“皇上,你不计较,微臣却不能不懂事----”
听见赵麟棅说出微臣二字,嘉佑帝像吃了糖的小孩子,笑得特别满足。
赵麟棅出了皇宫,立刻派人往城西而去,云鹿书院离京只有二十里路,刚才太监说,封儿子为太子的旨意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胡明世,现在改名叫赵弘琛,他早就该到了才对。
马车来接赵麟棅,车夫见到主子,神态都变了,跪倒就磕头:“摄政王,小人有眼无珠,有眼不识泰山。”
“起来吧,你何错之有?好好赶马车就是!”
“谢王爷!”车夫起来,“王爷,我们去哪里?”
“去----”现在还不知道多少趋炎附势的人去祝贺呢,想到乱哄哄的家,摄政王改了主意,“去贾府,我还有话给老贾说呢。”
这个老贾,就是济阳县的贾大爷。
赵麟棅坐在车里,心情很不平静,过去的事情跑马般在脑子里面乱转。
皇位争夺有多激烈,皇储之位的争夺也有多激烈,京城的那些宗室,哪个不伸长了脖子,期盼嘉佑帝过继自己的儿子。
皇后为了巩固梁家的地位,曾经想让前太子的遗腹子赵弘玥继承皇位,她甚至把这个孩子带在身边,养到十岁。
若不是赵弘玥被养得唯唯诺诺,眼里只有梁家人,这太子之位,也不会落到自己儿子头上,毕竟他更名正言顺,赵麟棅想。
随即,他又笑起来,嘉佑帝讨厌前太子妃,内心是不愿意传位给她儿子的,前太子妃,现在的柔王妃也实在没有眼力,竟然去抱梁家的粗腿,是可忍孰不可忍,这皇位,如何能再交到亲近梁家的人手里?
哪怕梁家满门抄斩,不留个活口,就这二十来年被梁家欺辱的经历,赵家人想起来都觉得跟吃了苍蝇样的恶心,如何能允许赵弘玥登基?
有人用镜子将光反照在马车上,三下而止,赵麟棅立刻坐起身,给随他坐在马车里的护卫做了个手势,护卫将个白色鸡毛掸子伸出车窗晃了下,很快便有个穿着短衫的力巴接近马车,匆匆而过,跑远了。
赵麟棅打开扔进来的纸团,只觉得眼前黑,胸口股烦热涌了上来,他用帕子堵住嘴,好会儿难受劲儿过去,他收起帕子,塞到袖子里,完全不顾帕子上星星点点的血迹。
“赵悦,传令下去,不计代价,务必找到太子,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护卫应了声,蹿出马车。
“琛儿,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娘----”赵麟棅双手捂着脸,泪水从指缝里洇出来。
第一百五十四章 豪宅金银滚滚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马车走到贾府门口停下来,赵麟棅才深吸口气,拿出另外个帕子,仔细擦干净手脸,下了马车。
贾大爷让人抬着,在外院的门口迎接:“木秉,啊不,摄政王,对不起!”说着,要人搀扶,就往地上跪。”
赵麟棅急忙跑过去:“这是干什么?有你什么事儿。”说着,把贾大爷抱起来,放到肩舆上,“进屋说吧。”
贾大爷红着眼圈:“你知道了?,太子他……”
“刚才在路上接到的消息。”
“王爷,怎么就会山体滑坡呢去冬到今年,雨雪可是有些偏少的。”
“好了,别说了。”赵麟棅又觉得心烦闷了,他深呼吸了几下,强自压住,低声说道,“这绝不是场意外。有种就别让我发现,我不把他千刀万剐,誓不罢休!”
贾大爷拍拍赵麟棅的手背:“王爷息怒,这事儿定要查,我看你脸色不好,是不是该吃药了?”
赵麟棅那年碰上劫匪,被人在后背上打了棍,每次激动,都会吐血。害怕手下心思动摇,他身患顽疾的事儿,除了大夫和贴身护卫,知道的也只有贾大爷。
赵麟棅乖乖躺在贾大爷书房的松木浮雕花纹榻床上,还给自己盖还薄被:“好吧,我要不是撑不住,还用来你家?肯定去看琛儿了,这孩子跟着我,吃了太多的苦。”
“别说话了,歇会儿。”
赵麟棅果然不再说话,他昏迷过去,贾大爷心怜惜,轻轻叹口气。
夕阳即将落山的时候,胡明世----现在叫赵弘琛,浑身是血地送到了京城。
东宫早有六个太医在等候着,他们有人立刻处理外伤,有人把脉,商量出了个比较合理的药方。
太子在回京的路上遭遇滑坡的消息被成功封锁,就连在京城有专门打探消息的卫国公也没听说,此刻,国公府正在举行家宴,人人脸上都喜笑颜开。
姨母乃是外祖父最大的孩子,她从小就和男孩子样,喜欢舞枪弄棒,因此,家宴也不像别的人家,男女分席,而是按年龄分桌。
燕然看了看周围:“姨夫没回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