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各庄的里正听说元帅来了,跑到村口来迎接:“元帅要找姬思国啊?他在村西头的住,我这就带你去。”
村西头个小院子,大门开着,在外面就能看到个头发花白身材高大的老人,正在劈柴禾,斧子起落,三尺高的老树根,咔嚓声就从分为二,石雄不由吃了惊:没有武艺的壮汉,都未必能有这样的力量,这样的人,怎么会被鞑子逼得出关居住?
石雄料定自己遇到了个归隐的高人,心里的气散了大半,他脚步不停,走进了院子。
“姬思国,石元帅来了,还不快快行礼!”王里正直低头哈腰地跟在后面,这会儿跑上前,喊了句。
姬思国手持斧,慢慢转过身,石雄看到这张脸,心里不由咯噔下,差点调头往外跑,他张张嘴巴,似乎想叫侍卫,但最后,什么也没做。
小院的厢房里,走出个高大的男人,把络腮胡子,鹰样犀利的眼神,他身后,还有两个年轻男子,样的高大威猛。
“石元帅,请坐!”姬思国说话平心静气的,声音也不高,但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石雄在他的目光里,不由自主地往前走了两步,坐在个木头墩子上。
“石元帅找老朽,所为何来?”姬思国笑呵呵地提了个板凳,坐在石雄的对面,他本来就高大,凳子又高出来,石雄不得不仰头看他。
“姬思国,你好大的胆子!”王里正却没看到厢房前的男人,他被姬思国吓傻了,心说这还真是从野人堆里跑回来的,连起码的礼仪都不懂了。
“王里正,你们都退出去,我和----大侠说说话。”石雄摆摆手,连贴身侍卫都没留,还示意他们把院子门合上。
“石雄,恭喜啊,成了主持方的元帅,封疆大吏啊。”
“国公爷!”石雄哆嗦着腿,从墩子上溜下来,跪在地上,“国公爷饶命!”
“呵呵,你心里肯定后悔,过来没多带些人,对吧?只有二十个侍卫,若是二百个,我现在肯定在浴血奋战呢。”
“不,不,国公爷面前,下官哪敢放肆。”
“石雄,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这次回来,就是要接掌你帅印的,不过,姜某做事,从来不赶尽杀绝,你若是配合,将来事成,不仅留你家性命,家产也不动分毫,你可以舒舒服服做个富家翁,安然过完这辈子,若是不配合,你们家,活不过个月。”
石雄脸上肌肉抽搐了几下,没有说话。
“我没有准备,不会贸然回来的,对付别人,或许还有些力不从心,对付你,十个个不在话下。”
石雄跟木头桩子样,呆呆的,不会说话,也不会动,只有眼睛眨巴眨巴,表明他还是个活人。
石雄从小,是听着卫国公的威名长大的,那时是娘用来止他哭闹的利器,到了现在,他听到人说“卫国公来了”,心里还会莫名地害怕。更别说他现在和卫国公面对面坐着。
“国,国公爷,我怎么交帅印?这是朝廷封的,下面的将士,交代不过去。”
“这个容易,你不是特地过来请我吗?我就勉为其难,做你的幕僚得了,喏,”卫国公指着厢房门口,“那两个小伙儿,是护国公的长孙,他今后,就是你的贴身侍卫,还有,护国公世子你也认识,他今后是你帐下大将,我这样安排,你看如何?”
石雄结巴地道:“国公爷的安排,自然是极好的。”
“那就说定了,我这就收拾收拾,咱们上路吧。”
“哎,好,好的。”石雄跪着,点头哈腰。
卫国公只手就把石雄从地上拉起来,还为他拍膝盖上的土:“你看看你,没有用垫子就乱跪,这么好的衣服都弄脏了。”
石雄被抓了肩膀,全身酸困没有点儿力气,心里的惧怕又升高了层,他没想到,卫国公六十多岁的人了,居然英雄不减当年,别的不说,光这把力气,就令人望尘莫及。
石雄和化名姬思国的卫国公回到帅帐,便听到个令他非常沮丧的消息----扈林西的马惊了,掉到地上摔断了腿。
“他怎么这样不小心!”石雄气愤难耐,他唯的希望,就这样破灭了。
此刻,梁静云还不知道外面发生的这切,她和叶雪茂正面对面,诉说心的不忿:“表姐,我真恨威远侯,他为何要去而复返?不然,杜仲德不死也得脱层皮,没了爹,杜燕然还不由我拿捏?”
叶雪茂没有顺着往下说,而是问道:“表妹,表哥怎么说?”
“别提了,我哥,我哥写信给大姐,让她在京城给我找个婆家,我真不服气,就这样认输了吗?”
叶雪茂十分羡慕,还有几分嫉妒地道:“大表姐是王妃,定会给你找个好婆家的。”
“表姐!”梁静云跺脚,“我想要的不是这个。”
叶雪茂看着脑子不灵光的梁静云,心说就她这样,能嫁个什么样的好男人?
梁国公想要重振家门,自己却不成武不就,凭什么那么有信心还有,呀,还有就是再联姻,以梁静云的姿色和能力,哪个贵人会看上呢?
等待她的婚姻,不是给老头做填房,便是给贵胄做妾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