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巴,沉吟着道:“感情的事除了当事人,旁人根本无法.插.手,我们也就干预这一回,日后,就得看他们两个的造化了。要是你实在不放心,我现在就去跟司远那小子好好谈谈,我们也的确该开诚布公地好好谈一回了。”
彭婉玉点点头,目送着丈夫离去,一时想到远在国内的程挽,不由叹了口气。
傅展宏敲了敲门,过了半晌门内那人都未有回应,他便直接打开门,径直大踏步走了进去。
此时傅司远正坐在床上,身子半靠在床头,眼睑低垂,密集的睫毛在两颊投下浅浅的阴影,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见有人进来,他只轻描淡写地瞥了对方一眼,便垂下眼,继续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对于傅展宏的擅自闯入不置可否。
“怎么回事!整天躲在这里,话也不说,饭也不吃,是想用绝食向我们抗议吗?”
闻言,傅司远顿时抬眸望向来人,他嘴唇紧抿着,绷成了一条直线,两人无声对视了许久,终于,傅司远略带沙哑的声音缓缓响起,一字一句,似是说得异常艰难:“在捉我之前,你们……找过她,对吗?还对她说了些话,对吗?”
虽是疑问句,语气却异常肯定。
说完,傅司远漆黑的双眸定定地盯着傅展宏,眸光深如墨,紧盯着他,不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
傅展宏一怔,坦诚地道:“对。”
果然。
他那个胆小的女孩,他那个傻傻的女孩,果然是在背后默默地承受一切。
“为什么?!有什么就冲我来,为什么要让她承受这些!”
蓦地,傅司远发出一声怒吼,面上的平静就再也维持不住,漂亮的面庞有些扭曲,怒目圆睁,眸子里似要喷出火来。
见状,傅展宏眉头皱了皱,顿时心里也来了气,当下就大步走到傅司远跟前,狠狠地拽起他的衣领,厉声道:“为什么?傅司远,要小挽承受这些的是你,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
“什么意思?怎么可能!”
“你因为一时冲动带她一走了之,你有没有想过你们的未来?你有没有想过自己把她置于了一个怎样的境地?大好的前程就这么舍弃了,难道你们打算一辈子窝在那家洗车店里吗?”
“不,不,不是的!我……我会比任何时候都要努力,我会拼尽我的所有让她幸福,我不会让她一直过这样的日子的!”
“呵,不会让她一直过这样的日子?多久?五年,十年,还是二十年!你要让一个自小过惯了锦衣玉食生活的女孩子舍弃所有,就为了你这个虚无缥缈的承诺?就为了你这个不知要多久才实现的未来吗?”
傅展宏的话如同一颗惊雷在傅司远的耳边炸开,颠覆了他的认知,推翻了他的自以为是。话音刚落,他的脸瞬间煞白,全无了刚才的气势,整个人如同丧家之犬,彻底慌了神。
见到儿子这副模样,傅展宏叹了口气,放柔了语气道:
“你们两个在法律上可是兄妹关系,哪怕没有血缘关系,你们要在一起也是需要面对重重阻碍,面对众多流言蜚语,而你们现在就这么一走了之,那些话说得就更难听了。你们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有想过父母吗?我和你妈把你们养大,供你们读书吃穿,可你们呢,到头来却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气我们?你们倒是走了就耳根清净,可我们,你们有想过我们要为你们的错承担怎样的后果吗?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会有多担心多难过?还有,你们有想过奶奶吗?奶奶现在老了,身体也大不如前,要是知道了这件事该会有多难过?你们要为了你们的爱情把爸爸妈妈把所有的亲人甚至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抛弃吗?”
傅展宏一口气的接连责问,让本就心生愧意的傅司远更加无地自容,他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用手捂住了脸,不忍再看面前的父亲。
半晌,有温热的液体自他的手掌中缓缓滑落,滴落到床单上,沾湿了床单。
傅展宏摇了摇头,再说话时声音已带上了一丝颤抖,寥寥几句话,却仿佛有千斤沉重,他语重心长地对儿子道:“傅司远,你给我记住了。任何时候,家人都是不可背弃的。”
闻言,傅司远在漆黑中闭上的双眸蓦地睁开,手掌也缓缓从脸上拿开,刹那间,他布满泪水的俊脸就这么暴露在人前。
他看着站在他面前,身躯依旧伟岸,然而额际已冒出几根银丝的父亲,抿了抿唇,一字一句异常认真地道:“对不起,爸爸,对不起。”
傅展宏摇摇头,颤着手拍了拍傅司远的肩膀,继续循循教导:“爸爸不怪你们。还有,司远,除了刚才那句话,爸爸还想让你明白一个道理——人活在世上,除了爱情,还有亲情,友情以及肩负在我们身上的责任,这些东西我们都不能简简单单地说舍弃就舍弃的。眼里只有爱情看不见其他东西的人,不值得被爱。你懂爸爸的意思吗?”
傅司远重重地点头,眼泪随着他的动作越落越多,彻底沾湿了身下的被褥,他用手背用力地擦了擦眼睛,一味地喃喃道:“对不起……对不起……”
是夜,m国傅家的书房。
“叩叩叩。”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了傅展宏和彭婉玉两人的交谈,两人对视一眼,心中已有些了然,随后,彭婉玉柔柔的声音响起:“进来吧。”
得到允许,傅司远才打开房门走了进来。
“司远,这么晚你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