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笙极是满意的点点头:“不错,不错,肃王好酒量,真给面子。”转头看见端木宗离杯中酒亦已饮尽,便执壶上前好心地给他斟满,说道:“谢谢你来给我爹祝寿。”
端木宗离见她比前些日子心情要开朗许多,心下欢喜,冲她微微一笑。
慕云笙脸一红,低着头回了自己坐席。
宴席过半,一名太子亲卫进来附在李元暄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李元暄侧耳倾听,而后点点头,亲卫随即退至他身后。
李元暄站起身,神色肃然地道:“今日慕先生生辰,本应宾主尽欢,但陛下圣谕,忻王府余孽藏匿十几年了,今日务必一举歼灭。”
太子此言一出,不说来慕知元的几位旧友,就连李元昱也是一头雾水,诧异问道:“大皇兄,这里就我们几个,哪有什么忻王府余孽?你莫是弄错了。”
慕知元强忍着不动声色,慕云笙将手中筷子轻放在桌上,静静的看着李元暄,太子冷笑一声:“你若不信倒是可以问问慕姑娘,谁是忻王府余孽!”
李元昱心中一震,扭过头看着慕云笙,后者淡定的、毫不意外的神情,明显是在告诉所有人,太子所说并非虚言,惊诧之下肃王登时呆若木鸡。
慕云笙缓缓起身,镇定说道:“太子殿下,请不要伤及无辜。”
李元暄轻笑一声:“那是自然。”
抬手示意命亲卫将慕知元旧友请出了慕府。
端木宗离和李元昱却并未离开,李元暄也没去管他们,一声令下,正厅之内霎时便站满了手持利刃的太子亲卫。
太子冷肃的声音响起:“慕知元与慕云笙乃忻王府余孽,陛下有旨,将他二人就地格杀,胆敢阻拦者,格杀勿论!”
面对这变故突如其来,李元昱恍若梦中,见太子要置慕云笙父女死地,惊慌之下不顾其他,急忙离席挡在慕云笙面前,喝道:“谁敢!”
李元暄凉凉地说道:“五皇弟,违抗圣命包庇钦犯的罪名你可担当得起?”
李元昱默然不语,身子却并没有因太子的话而挪动半步,慕云笙心中感激,不想连累他,狠起心肠说道:“肃王殿下,我与你们皇家之血仇不共戴天,既然我身份已然暴露,那现在也就没必要再与你们虚与委蛇,如今就实话告诉你,我日日夜夜都恨不得杀了你们,你别自作多情了,我接近你也不过只是为了利用你而已,你知道吗?与你们多说一句话我都觉得恶心!”
李元昱脸色一变,说道:“我不信!”
慕云笙咯咯大笑,貌若恍然地一拍脑袋,嘲讽的笑道:“哦,算起来,我还应该叫您一声五哥呢!”
李元昱对慕云笙本就有情,实未料到二人竟是血亲,更有着灭门深仇,慕云笙字字带刺,他心中难过至极,一时间无言以对,不知如何是好,只是傻傻的站立当地静默不语。
只听李元暄厉喝道:“动手!”顿时厅中铿锵之声响起,亲卫们围拥而上一步步向慕云笙父女逼近。
李元昱心中天人交战,沉默片刻,猛然“唰”的一声拔出了佩剑,挥剑往一名亲卫身上刺去,不知为何,脚下一软,长剑“哐当”落地!
李元昱手掌支地,费力的抬起头,不可置信地问太子:“大皇兄,你给我们下毒?”
慕云笙心头一跳,忙转头望向端木宗离,见他此时正自闭目运功,衣衫尽湿,想来也是中毒了,心中担心不已。
李元暄冷笑道:“父皇圣明,早料到你们定会包庇这些罪人,你放心,这药只会让习武的人全身无力,待解决了这两个余孽,你自行到父皇跟前请罪。”
话落两名亲卫便将李元昱扶起坐在一侧,李元昱全身软绵无力动弹不得,只能任由他们摆布。
慕知元与慕云笙毫无内力,自然没受药物影响,仍可行动自如,慕云笙搀扶着慕知元轻声说道:“爹爹,女儿不孝,还是连累您了。”
慕知元摇摇头笑道:“父女之间,哪有什么连不连累的?”
李元暄见端木宗离亦已中毒,心中毒念顿起,如此契机千载难逢,打定主意要在今日将文阳王至于死地,至于金羽军的那些追随他的将士,他并不是十分畏惧,只要端木一死,群龙无首之下,朝廷自是有办法劝得他们归降。
李元暄一挥手,几名持刀的亲卫便挥刀而上,眼看他与慕知元父女皆要丧身刀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端木宗离身形倏起,如离弦之箭般落到慕云笙身侧,侍卫们身形一滞,文阳王剑光闪处,便有两名太子亲卫负伤倒地。
太子大惊,明明端木宗离刚才也喝了慕云笙酒壶中的酒,为何未曾中毒”
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端木宗离执剑护住慕知元父女,淡淡的道:“小王反不反,那就要看殿下怎么做了?”
李元暄怒极而笑:“端木宗离,你一向居功自傲,从未将宗室放在眼里,你当真以为本宫不敢杀你么?”
亲卫军不待太子吩咐,将三人团团围住,李元暄咬牙道:“文阳王勾结叛逆,一并格杀!”
“是!”
亲卫们如潮水般扑来,与端木宗离激战在一起,此时端木宗离下手亦再不留情,只闻金铁交鸣之声震耳,顷刻间,端木宗离便击杀了十几名太子亲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