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白?
难不成昨夜那么安静,是因为白泽半夜跑出去了?
沐萦之看了一眼身边的白泽,白泽察觉到她的动作,也望了过去。两人的目光碰触片刻后,就飞快地转开了。
“什么清白?”白泽皱了皱眉。
“穗儿姐姐,说她失身了!”白玲压低了声音道,说完,又跟白珍一起捂着嘴笑起来。
沐萦之不由得又看了白泽一眼。
“不是我!”白泽的声音明显多了几分恼意。
白玲和白珍瞅着他们俩的神情,顿时明白了几分,忙朝沐萦之摆手道:“嫂子,你误会了。穗儿姐姐她不是失身给了大哥。”
“那是谁?”沐萦之问。
白玲和白珍又笑起来。
白泽剑眉一动,语气霎时严厉了许多:“笑什么”
“穗儿姐姐说,她的身子被二叔要了。”
“你说咱们天天跟他们在一块,咋什么都没看出来呢?”
“就是,我之前还以为穗儿姐姐只大哥有意……”白玲正说着,被白珍猛然戳了一下,赶忙住嘴。
沐萦之也有点惊讶,没想到田穗儿和二叔之间有私情。
不过,她终究是个新妇,事涉长辈,她不好说什么。
“他们都在卧云阁?”
“嗯。”
“那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我们本来想看个热闹,后来嫂子的丫鬟过来了,说我们还没出嫁,理这些事不好,就让我们在这里等着。”白玲和白珍都是一脸的失落。
沐萦之一笑,这定然是春晴说的。
“等什么?”白泽沉下了脸。
“当然是……”两个妹妹正高兴着,话只说了半截就噤了声。
沐萦之暗想,这个大哥还是很有威仪的么。
“看看你们这一地的瓜子壳,都回自己院里去!”
白玲和白珍被白泽一训,心里虽不服,可都乖乖低了头,离开了松鹤院。
“将军,既是二叔的事,我们也不好说什么,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
白秀英是个能拿主意的人,这件事着实算不着什么麻烦。
白泽沉吟片刻,“萦萦,你先回房,我去卧云阁看看。”
“好。”
沐萦之应声点头,坐着步撵便往思慕斋去了。
然而,她刚回到思慕斋,脚还没沾地,白福就匆匆从外面跑回来。
“夫人,宫里来人了,让将军和夫人即刻入宫,不得耽搁。”
入宫?
怎么这么突然?
沐萦之惊讶之余,忙吩咐秋雨把白泽的衣裳整理好,叫白福送去卧云阁伺候更衣,自己也立即坐到妆镜前更衣上妆。
半个时辰后,沐萦之和白泽离开将军府往宫里赶。
沐萦之和白泽并排坐着,“将军,二叔那边的事怎么样了?”
田穗儿说自己失身给了白永旺,可这件事白永旺未必会认。
白泽唇边扬笑,“能怎么样?当然是成亲。”
“成亲?那倒是一桩喜事。”
“可不是么?从前在乡间的时候,我们家穷,出不起彩礼钱,二叔年纪轻轻就耽搁了,后来我在军中有了职务,家里好过些了,开起了包子铺,但二叔带着我娘和两个妹妹,人家姑娘也不乐意嫁过来。”
白秀英长嫂如母,白玲白珍年纪小又淘气,嫁过去就是上有老下有小,寻常人家的姑娘是受不了这委屈的。
“不知婚事打算如何操办?”
“二叔在京城没有熟人,娘说不必大办,家里人摆一下酒席就成。我二叔也没意见,只说想早点给田穗儿一个名分。”
“到底是婚姻大事,若是太过简单,只怕二叔和田姑娘会觉得委屈。”
白永旺能认得这么痛快,心里必定是喜欢田穗儿的。
“萦萦觉得该怎么做呢?”白泽问。
自打那日他改口叫萦萦之后,几乎每句话都要带这两个字。
“我爹娘早说要来将军府看看。不如就请沐府的亲眷上门吃酒席,如何?”
既没有兴师动众,也有贵客临门,可以说是两全其美了。
“萦萦,还是你想的周到。”
两人一路说着,马车到宫门前,已经将白永旺的婚宴商议得差不多了。
进了宫,依旧是备好了步撵。
沐萦之依例打赏了太监,问道:“公公,今日传我们进宫,不知是为着什么事?”
“回白夫人,贵人的事情我们是不知的。”
出来抬人的小太监都是最低等,不知道也属正常。
沐萦之问他,本也不为着他能答上来。
见他说不知,料定宫里并未出什么大事,只是寻常召见罢了。
安心走了一段儿,见他们抬着自己往坤宁宫去了,又问:“今日不是皇后娘娘召见吗”
白泽对后宫不太熟悉,听到沐萦之的话,顿住脚步,抬眼望着她。
引路的太监忙道:“这个我们就不太清楚了,吩咐的是把白将军和白夫人接到坤宁宫。”
没多时便到了坤宁宫,白泽牵着沐萦之的手拾级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