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可偏偏却是个耳根软的,偏听偏信还拿不定主意,老四生来就带着残疾,一直远离朝政,老五没有母族,也不喜参合朝政,向来也是能躲就躲,唯有老七,却又是个睚眦必报和心大的。
景元帝沉默地闭上眼,他自问这一生虽不如太宗□□,但也丝毫不敢忘记祖辈教诲,一直兢兢业业,却不想老来竟连一个合适的继承人都找不到。
“老四,”景元帝看着下面,“你来说。”
四皇子韩辰弓着腰往外挪了一步,见韩奕虚扶着他,他笑笑,不卑不亢,“父皇,儿臣不懂朝政。”
景元帝好险一口气没上来,他伸手挥开桌案上的奏折,“不懂难道不会学吗,朕的儿子一个个都如你这般,倒不如,倒不如……”
“老五!”他摔了一下袖子,“你呢,你也不懂朝政!”
他的眼睛紧盯着韩奕,仿若韩奕要是说了一个不字,他就会立即挥刀砍上来。
韩奕捡起景元帝最初扔下来的那本奏折打开扫了一眼,想到前世这个时候,虎煞关确实曾发生过大事,他拱手弯腰,“启禀父皇,儿臣以为此次流寇袭击关内之事实为蹊跷,且涉及三十几户人家,几百口人,于情于理都该彻查。”
顿了一下,他又上前一步道:“且今年各地出现大旱,西北旱情最为严重,虽没出现什么大事,但是关外本就不盛产粮食,此次大旱,鞑子提前劫掠也未尝不可能,儿臣以为还是要早做防范。”
“那你认为要怎么做?”景元帝逼视着韩奕。
韩奕低头,“此次流寇事件涉及人口众多,儿臣愿意亲自前往。”
“当真?”
“当真。”
“好好好!”景元帝直起腰鼓掌而笑,“那这件事就让你亲自去查,赵爱卿,”他又看向赵广清,“你即刻点齐兵马,一旦虎煞关进犯,即刻开拔。”
赵广清上前一步,“臣,领命!”
殿内众人皆俯首跪拜,“皇上英明。”
景元帝冷哼一声,甩开袖子,“退朝。”
韩奕走在韩辰的身侧,直到韩辰稳稳当下了楼梯,他这才放开一直在后面虚扶着的手。
韩辰转身看着韩奕笑笑,“五弟有心了。”
韩奕点头,知道韩辰一直在意自己残疾之事,也不开口,只道:“四哥,今日朝堂之事,四哥还是要好生考虑,你我皆为父皇的儿子,必然……”
“两位殿下请留步。”
尖细的嗓音打断韩奕的话,他转头,原本随侍在景元帝身侧的孙士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老奴见过两位殿下。”
韩辰笑笑往旁边退了一步,知道孙士不是来找自己的,便拍拍韩奕的肩膀,“五弟,我先行一步。”
“四殿下请留步,”孙士拦住韩辰,看着两人道:“两位殿下,皇上命二位殿下即刻到御书房觐见。”
“啊?”韩辰惊了一把,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也不在意,看着孙士问道:“孙公公,您老可知父皇为何还叫上我。”
孙士摇头,“老奴不敢妄自揣测圣意。”
“啧。”韩辰皱着眉,等到再问,韩奕却拍拍他的肩膀,“四哥,父皇召见,我们还是快些去吧。”
御书房。
景元帝背着手来回走着,听见外面细碎的说话声和脚步声,他停下来,拿起一本奏折慢慢看着。
韩奕虚扶着韩岭进去,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儿臣见过父皇。”
景元帝“嗯”了一声,慢慢放下奏折,下巴微抬,“起。”
“谢父皇。”
“坐。”景元帝又点点下首的两个位置,等到两人都坐下,他敲敲手上的奏折,“老五,此次虎煞关之事,你还有没有其他想法。”
韩奕垂手站了起来,见景元帝摆手,他又坐下,“回禀父皇,此次虎煞关之事实属蹊跷,关外鞑子虽然彪悍,但是往年却只是劫掠,很少伤及人命,此次却连杀三十余户,几百口人,其中缘由尚未可知,但是却不可不查,且儿臣看了奏折,里面还提到有一中原装扮的年轻男人,儿臣担心虎煞关内会有变故。”
“嗯。”景元帝点点头,手一抬,孙士自然接过他手上的奏折交到韩奕的手中,“这是今早收到的前线暗报,关外鞑子已经集结了军队,很快就会攻打虎煞关,你即刻启程前往虎煞关,我已经命赵卿暗中助你,此次虎煞关必不能失。”
“是。”韩奕跪下行礼,“儿臣领命,必不辱皇恩。”
“起来吧。”景元帝挥手,又看向韩辰,“老四,你既然说自己不懂朝政,那即日起就给我学,正好老五要去虎煞关,户部的事暂时就先交给你处理,要是等到老五回来你还是现在这个样子,就别说事朕的儿子,朕也没有你这个儿子。”
“是。”韩辰也跪地行了个大礼,景元帝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犹如芒刺在背,刺得他浑身都不舒服,额角也沁出了细细密密的汗水,不知是脚上疼的还是心里害怕的。
“起来吧。”景元帝眯着眼睛看了韩辰一会儿,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样子,“行了,你们退下吧。”
“是,儿臣告退。”
一起躬着身走出来,韩奕还是虚扶着韩辰先出去后,自己才出去。
景元帝看着两人的背影,想到两人早朝至现在表现,眼睛不由眯了眯,像是有什么极快地闪现。
韩辰看着韩奕苦笑,“五弟,抱歉,户部的事,还望五弟见谅。”
韩奕笑着摇头,“四哥严重了,雷霆雨露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