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
他不想得罪任何一国,只想这般说来,若能吓退一方那便好办些。
谁知少丹与莫尔哈特异口同声道:“公主天真无邪,请可汗将她嫁给我国!”
阿鲁台见两方态度如此坚决,哈哈大笑,道:“一朵花儿不能开两次,你们两家都诚意十足,可真教本汗为难啊!”
少丹心中佩服吴越一眼便识破假公主,他瞥一眼依拉洪,忖道:“这公主关系到大唐安危,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让你这个回蛮子得偿所愿!”
阿鲁台沉吟片刻,道:“咱们草原儿女自小在马背上长大。醉倒了睡在马背上,让马儿驼着回来,死了也放在马背上,让马儿驼着送到远方去埋葬。这样罢,你俩明日赛马,谁胜了我的宝贝萨茹拉便嫁给哪一方!”
少丹与依拉洪对望一眼,齐声道:“好!”
莫尔哈特对阿鲁台道:“可汗,他是王子,并非太子,若他赛马,请允许我替我们可汗去和他比试!”
言下之意,自是嫌少丹身份低了依拉洪一等,阿鲁台以目光问询,看向少丹,少丹年少气盛,他在河西镇便与莫尔哈特交过一次手,知他武功深浅,此时哪将他放入眼中,哼了一声,心中忖道:“这可是你自取其辱,等着明日哭鼻子罢!”
当下便嘿嘿一笑,道:“我无异议!”
阿鲁台见依拉洪默不作声,当下笑道:“好,那明日咱们月亮湖边见!”
☆、草原孤影
众人吃完晚饭,回到各自帐中安歇,少丹自与马仁等人聚到一处议论明日赛马之事,吴越独回到自己帐中。
她万没料到会在这里与依拉洪不期而遇,心中怅然若失,又想起自己已答允嫁给少丹,自不能再想其他男人。
可那一番相思从未在心中断过一时半刻,在帐中和衣睡下,相思绵绵而增,夜耿耿而不寐,终于索性起身,独自走出帐去。
夜凉如水,这晚正是六月十五日,一轮如盘满月高悬于天,四野无声,只偶尔听闻三两声大吠远远传来。
一望无垠的草原上,四周是突厥人星星点点的帐篷,吴越放眼望去,远处一棵枯树,孤零零立在草原之上。
只见那树枝干遒劲,似已枯死,却枝枝向上,直指苍穹,树杆顶上冒出一丛新芽,似拼命挣扎,无畏外界之酷寒烈日,仍要努力生长。
吴越慢慢向那树走去,走到近处,伸手轻轻摸那斑驳树杆,心中忖道:“草原上风大,这孤零零一棵树如何能抵得住这风霜雨雪?”
她心生敬意,不觉轻轻叹了一口气,却听身后一声轻唤:“越儿——”
那声音似隔世而立,心中各有千言万语,却无法出口,良久,吴越行下礼去,口中道:“公子别来无恙?”
依拉洪微微颔首,细细打量吴越眉眼,一声轻叹,却不伸手扶她,半晌,才低声叹息道:“越儿又清减了些。”
吴越心中一酸,道:“越儿恭喜公子要娶一位如花似玉的公主回家。”说罢又屈膝行了个礼,转身欲走。
却听见依拉洪又轻声唤道:“越儿——”
吴越止步,只听依拉洪问道:“越儿当真想我娶了那位公主么?”
吴越眼角顿时一湿,她仰头咬住下唇,道:“公主天真浪漫,姿色动人,与公子相配,乃是天生一对!”
依拉洪良久不语,末了叹一口气,幽幽道:“多谢越儿一番美言!”
吴越泪水便要夺眶而出,却听一声音传来:“回蛮子,我瞧你别做白日大梦了,有我在此,你怎娶得到公主?”
两人一惊,却是少丹奔了过来,他几起几跃,便到了吴越身边,笑嘻嘻地说道:“即便是你那件破皮氅好看些,明日赛马,我定会赢了你那木头手下!”
他早看出莫尔哈特不善言辞,当下随口称他为“木头”,依拉洪知他想激怒自己,扰乱自己心神,淡淡一笑,道:“眼下未分胜负,只怕阁下言之太早!”
少丹呵呵一笑,又气他道:“我在河西镇和他打了一架,他被我打得鼻青脸肿,趴在地上直哭鼻子,不信你去问他!”
依拉洪自不信他,横他一眼,不愿与他纠缠不休,却听一个声音怒气冲冲传来道:“胡说八道,我莫尔哈特什么时候被你打得鼻青脸肿,又何尝哭过鼻子?”
说话间便见莫尔哈特大踏步走了过来,对依拉洪道:“可汗,汉人狡猾得像狐一样,尽喜欢占口舌便宜,咱们不要和他们哆嗦才好!”
少丹见他动怒,一阵心花怒放,继续调笑道:“你若没打败,怎这下见了我便想逃?这不是做贼心虚么?”
莫尔哈特怒极,拔拳便要打过去,依拉洪忙伸手拦下,道:“莫尔哈特,这是突厥,咱们不可在这里动手!”
少丹呵呵笑道:“在哪动手你们都不是我对手,不信你俩打我一个试试!”
却听不远处咯咯一声娇笑传来,四人转头去看,正是萨如拉走了过来。月光下她面若春花,目似明星,比刚才在帐中又多了三分女孩儿气。
众人见公主驾到,都止了口,向她行礼。少丹见她今日在阿鲁台面前捉弄自己,又瞧她年纪小,便没将她放入眼中,当下瞥一眼依拉洪,口中调笑道:“皇嫂怎到了这里?”
萨如拉小嘴一翘,啐道:“胡说八道,谁是你皇嫂?”
她虽是呵斥少丹,一张俏脸上却无半分怒容,唇边也似带了三分笑意,少丹一怔,不由想起小雨,自己每每与小雨争吵拌嘴,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