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上说那什么师妹乃是这个真安的亲传弟子,那么也该是个药修、身上沾染了药味才对。
锁月身上不仅没有半点药味,反而一身的脂粉香气,这对药修来说可是头号大忌。
赤央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她若老老实实藏着还好,随便找个深山老林躲个百八十年,风头过后谁还记得她?
偏偏要自己撞到他们手里来。
囫囵吞枣的几口将剩下的糖葫芦咽进肚子里,有些酸了。
这时向来寡言的越辞归主动说了一句话,“你是断袖?”
只一句话就把苏懿惊得愣了愣,差点没被果子卡着喉咙。
这个问题着实没头没脑,他想了好一会才将其联系到原城主身上。
原奕显然对赤央化作的杨池有特殊感情,然而在原城主看来,两人都是男子。
男子之间怎能有亲情、友情之外的感情?这是于世所不容的。
至少他容不下,所以才有了后来慢性毒、药的事。
他猜想原城主一开始的目标是赤央。
可惜他不知道赤央是狐妖,并且小有所成,那点手段再浅显不过。
越辞归这是想问他对断袖的看法?
诧异地瞥了眼身旁的男人,实在无法从那张面无表情的俊脸上看出什么端倪。
斟酌片刻,“我不是断袖。”笑话,他直得不能再直了好吗?
但苏懿又怕越辞归是,那原城主的事岂不是要给对方造成心理y-in影。
出于关心朋友心理健康的目的,他语重心长道,“我觉得情、爱之事,局限于性别太武断,而应该是两个灵魂之间的相互吸引。”
越辞归停下脚步。
苏懿被他的行为吓了一跳,“怎么了?”
他说错了?这可是他绞尽脑汁才想起来的一位教授说过的话。
他在那拧着眉头回想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地方说错了,以至于戳到了越辞归敏感而又脆弱的玻璃心。
他这副紧张忐忑的模样落进越辞归眼里,却是另一番想法,“你喜欢两个男人之间的感情?”
这下苏懿不敢说的太直白了,“唔,不能说喜欢,但是喜欢上一个人是无法控制的,也许是女人,也许是男人。”
哦,天哪,他到底在说什么!
苏懿觉得自己还能抢救一下,“如果我身边有男性友人喜欢男人,我会祝福他。”
这样应该够明显了吧。
他小心地看着男人,就差没直接说越辞归就算你是同性恋我也不歧视你了。
果然。
越辞归心底一沉,敛着眸子,眼神有些复杂。
苏懿眼睛里蕴含的情感几乎溢于言表,这让他欲言又止。
也罢,赤狐之事即将落入尾声,届时誓约结束,他会回昆仑山。
苏懿,应该能想清楚吧。
收敛思绪,他难得语气温和,“听城外农户说,澜安城西北常有猎户进山迷路的事情发生,或许会有发现。”
听这语气,看来他的开解效果不错。
苏懿也是松了口气,道,“那我们先去西北山中找找。”
越辞归这木头桩子居然也会有喜欢的人,啧,打个赌,他肯定比对方先脱单。
他们此行的目的是寻找越辞归的师妹,也就是真正的锁月。
十天前,越辞归收到锁月的来信,信上表明她即将下山历练。
当时院内除了苏懿和越辞归之外并无他人,唯二的活物只有送信的白鹤,以及房顶上晒太阳的大猫。
然后第二天,大猫不见了,锁月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些日子他们接连外出,就是担心锁月不是还没到,而是被赤央抓了起来。
昆仑太乙脉不j-i,ng于剑术,但保命的手段不少,锁月即使被困也性命无忧。
这也是苏懿他们这些日子不着急的原因。
而越辞归的原话更是,“她既下山历练,就该早有准备才是。”
言下之意如果不是苏懿提起,他都没打算去救,锁月应该自己逃出来才算合格。
苏懿默默想,难怪越辞归喜欢男人,这样的性格估计没有女人受得了。
一路西行,他们根据山民提供的信息,来到那座经常有人迷路的山头。
山高林密,人烟稀少。
随着山路的越发深入,一股淡淡的妖气和血腥味传来。
两人加快速度,飞身到气味源头。
只见林间一片打斗过的痕迹,断枝落叶零散地落了一地,在落叶中央,一大团树藤占据了两人的视线。
苏懿上前给树藤输了些妖力,树藤上闪过一阵绿光,终是没有化作人形。
这是一只树妖,并且已经没救了。
“这些血迹?”在藤身上有一些星星点点的血迹。
“是树妖的。”
苏懿自己就是妖,当然知道血迹是藤妖的,他想问的是另一件事,略有迟疑,“你师妹?”
越辞归眼神落在血迹中稍不注意就会忽略过去的黑色药粉上,沉默片刻后,语气冰冷道,“她逃出来了。”
逃出来了还不好吗?怎么一副冷酷压抑的样子。
“她既然逃出来,十有八、九会到澜安城打听你的下落,到时候被她找到城主府与赤央碰上面就不好了。”
事情也该结束了。
因担心锁月这个意外打草惊蛇,两人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城主府。
听到下人回报锁月仍在府中,并且没有其他人找上门才放下心。
在回雅逸阁的路上,他们遇见正好去雅逸阁寻他们的管家。
“越道长,苏公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