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儿了?赶紧回电话,我们今天晚上有重大行动。”老刚一打开手机,立即收到老闷发来的短信,微信和qq上也有好几个留言,电话显示还有十几个未接来电,都是老闷打来的。看看时间,这都是俩小时之前了。
老刚知道老闷这个时候一定在家,于是立马拔腿就往辘轳把街上跑。老闷的爱好也不多,除了爱好女,另外一个爱好就是宅在家里研究书和报纸。
老闷有个本事,就是能从一些很小的细节里发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他的脑回路跟别人不一样,能还原很多历史场景。最关键的是,他能够猜到在这个场景里面,当时那些人怎么想的,又是怎么干的。因为很多文字记录不会说实话,但是一些细节,又会让被隐藏的真相露出一些迹象。
“老刚,你咋不接电话?”来到老闷家,这家伙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责难。“我刚才又去了一趟老马的院子,灯一直没有亮,我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已经跑路了?我们今天白天肯定是打草惊蛇了,我走前,就不该多问。我套他的话,太着急了,应该让你先去探探他的底细。今天晚上我们就去他家,看看老马这个葫芦里,到底有什么药?”
“你以为我去玩儿了吗?我是去工作了,你看我工作到现在,我已经开始打听他的底细了。”老刚装作生气的样子,显得非常理直气壮。
很明显老闷早就穿戴打扮好了,你看这一身行头,深灰色的紧身运动衣,鬼家的轻便运动鞋,金属制的强光手电筒。这简直就是要出门作案啊,老刚立即感到头嗡嗡作响。
“要去你自己去,大晚上的,干嘛做这种危险的事,老马要是在家,你能干啥?他要是真的走了,明天一早我们去,跟现在去,有啥不一样吗?”听到大晚上去老马家那个诡异的院子,老刚立即腿就软了。
“当然不一样,如果现在他走了,我们还能根据现场的线索,立即进行追踪。如果明天早上去,就算有线索,老马恐怕都跑到广州了。”老闷叹了口气,60年代老马发现殉马坑之后,培训完当地的一些考古人员就回到了河北。
后来临淄考古队继续发掘的时候,发现了一只几千年前的齐国马铃,但是因为看管不严,被人踩碎了。“其实,我怀疑老马一直在找那只齐国的马铃。很多人都说这只马铃让一个卖大瓮的人,无意中踩碎了,但是,我觉得那个买大瓮的人,就是老马!”
第6章 夜闯民宅
“我知道了,你鼓动我去临淄看殉马坑,根本就不是为了寻找新的商机,为我们的事业拉长产业链。你从一开始就知道那里有一件国宝。”老刚像个白痴一样,把最近两天自己经历的事实复述了一遍。
“这个不重要,你不是还把一文不值的破三轮高价卖给我了吗”老闷对两人之间这种互害行为,已经没有兴趣追究,“我们现在的主要问题是,盯紧老马,改变命运。”
听到“改变命运”这种词,老刚立即就被催眠了,活了这么多年,就对这个事没有抵抗力。他总以为别人说的“改变命运”是让生活变得更好,其实以你所处的阶层,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当别人说你要“改变命运”的时候,更可能是让你的生活过不下去,而老刚经常罔顾事实。
老刚坚持白天去,遭到了老闷的反对,“必须得晚上去,大白天明目张胆闯到别人家里去,会闹得满城风雨,那个时候,别说宝,毛都没了。”
当然,老刚并不是没有夜晚作奸犯科的经验,还是小学生的他,就多次深夜去偷别人家院子里的石榴。
夜晚的胡同透着白天不一样的诡异,连石墙上的梧桐都显得那么阴森恐怖。
来到老马家的门前,老闷很老练地往院子里扔了一块砖头,“咣当”一声巨响,两人吓得扭头就跑,不幸还撞到了一起,老刚的鼻子登时血流如注。
“你砸到什么了?”月光下,老刚捂着鼻子,瞪着一对眼睛,向老闷发出愤怒而无声的质问。
老闷捂着额角蹲在阴影里,也是一副完全懵逼的表情。
足足过了十多分钟,两人除了听见邻居有人像是起床查看之外,并没有发现老马院子里有其他响动。
院门是从里面锁上的,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开始攀爬并不高的院墙。墙头有烂酒瓶茬子,但他们早有准备,铺上一张破棉被,用砖头敲了两下,手一撑,人就到了院子里。
这时,老闷才发现,原来墙底下摆了几个破大瓮,老刚这一砖头砸烂了一只。估计这老头一定是早就预料到有人会来。院子里没动静,当然不是老马待会准备关门放狗,把这俩伙计活捉了。活捉这么两摊贼熊,没有任何意义,肯定老马是不在家了。
老刚壮着胆子,直接奔向北屋,这个小院两间房子,一间西厢房,一间大北屋,北屋住人,西厢房是厨房。
北屋门上挂着锁,看起来挺结实。为了日后好相见,当然不宜暴力破拆。
老刚两人很快就把目光放在了窗户上,对于两个经常投下水道的人来说,开个铝合金窗户还是很平常的,更何况也没有安装防盗窗。
两人爬进窗户之后,打开了屋内的电灯。屋里很干净,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摆设,就是普通人家。老刚翻了翻抽屉,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桌上暖瓶里是空的,但暖瓶内部是热的,说明老头临走烧了一壶水带着。